京中催的紧急,嘉庆无奈,只得寻她做罢。
站在扬州城桥头,嘉庆由还记得来时的畅意。
只是,不曾想到,怎奈命运弄人,竟是个来时乐意,走时惋惜的境况。
与嘉庆的留恋不同,璟婳只觉眼睛酸涩,来时兰心陪她笑意盈盈,归去时只留了璟婳一人,而兰心的尸骨也只能留在此地了。
几人站在船头,只听到船夫说话:“你们来这扬州城是第一次吧?”
苏清应道:“船家如何看得出来?”
那船夫一笑,“猜的。不过,看你们这样子,想必也是不会再来二回了。”
苏清只佩服这船家的眼力见儿,未曾答言。
嘉庆在四宝的陪同中,进去了一层。
璟婳随后而去。
“皇上看起来不太好……”璟婳细细问道。
璟婳装作若无其事,看着嘉庆。
嘉庆回头看了下璟婳,顿道:“哦,没事。”
璟婳也就没再问了,一路两人各怀心思回到了京城。
紫禁城,皇宫。
乾清宫里,灯火通明。
“皇上,累了一天了,奴才伺候您早点儿歇着吧?”四宝心里多少比之前更为畏惧了,没有找到卿卿,嘉庆居然也没有再派人去找,似乎忘了这件事一般,再没过问。
嘉庆回道:“不必了,你出去吧,唤苏清和赛冲阿进宫。”
四宝不敢怠慢,应着:“是!”
景仁宫里,同样也是彻夜难眠。
兰心本是景仁宫的主事姑姑,这突然出了事,到底是让人心都疼了不少。
玲珑劝道:“娘娘,奴婢明日去内务府再挑几个可心的人过来伺候吧,看您这样,奴婢们都担心极了。”
璟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跟了自己的人不是惨死就是离别,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命里带煞。
“不用了……”璟婳说道。
不过,心思重的也不止嘉庆和璟婳。
那延禧宫里更多的是气,是恨……
“娘娘,景仁宫娘娘安然无恙的,看起来可没受一点儿影响。”斐然看起来颇为可惜。
惠苒护甲修长,轻轻刮了下朝臣送过来的玉石,放在阳光下轻轻一看,只觉晶莹剔透。
“没杀得了她那是她走运!只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惠苒不似斐然那么激动,可话里话外也是难掩的惋惜。
放下玉石,惠苒提醒道:“那帮人打点好了吗?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斐然自然上心,回道:“娘娘放心,王爷办事,那是一万个小心。”
惠苒便渐渐心安了,永璘如今可是庆郡王,地位尊崇,凭借权势自然能够有力的辅佐她。
“也是多亏了咱们王爷,才能处处给娘娘除去绊脚石,虽说没有直接解决了那位,可也是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如今只剩一个玲珑,还能翻出花儿来不成。”斐然语气不免得意。
“这话儿在这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要再说出口,以免招惹祸端。”这宫里哪儿都不安全,惠苒看着斐然说道。
“奴婢知道了。”斐然立即警觉回道。
这事情自从发生之日起,永璘就开始了所有筹备。
他着乔弩第一时间找到了小爷,此时就关在王府密牢。Χiυmъ.cοΜ
层层官兵包围,一重又一重机关,处处都是阴暗潮冷的感觉。
“开门!”乔弩低声吩咐。
两位侍卫一边一个,“呼啦”一卡,牢门便被拉开了。
小爷哪有半点儿潇洒倜傥的样子,双手双脚都被石链锁着,肩胛骨处血肉模糊,直直的穿透了一条锁链,钉在了墙上。
乔弩厉声问道:“说!玉佩放在哪儿了?”
小爷多日被关,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可那凌厉眼神依旧能够让人看出是个嗜血者。
他沉沉抬起头,从披散得头发中邪魅一笑,“原来,王爷也会怕啊?哈哈哈~~”
乔弩被他几次三番嘲弄,如今耐心消散,双手一摆,侍卫便拉紧锁链。
只听小爷闷痛发抖,死活不远说出口。
双眼通红的小爷对乔弩抖着声音说道:“你不用白费功夫了,你一日不放我出去,那玉佩我便一日不会说下落。”
乔弩简直想一剑挑了他,可这玉佩不是别的,上面写的可是庆郡王府的字样,若是被皇上发现,那可只会是死路一条。
乔弩没有得到想说的话,只好泄愤,让侍卫尽情折磨小爷。
身后传着小爷痛苦煎熬的喊声,乔弩心如冷铁,在一道道门的阻挡下,渐渐归于平静。
回到书房。
乔弩便禀报说道:“王爷,那人还是不愿意说出下落。”
“当时未曾注意到这厮竟留了这一手,若是真被皇上发现,可就难说明白了。”永璘锁着眉头。
乔弩点了点头,“是啊,此事确实棘手。”
“事情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小爷这伙人都活不成。那小爷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刀尖上舔血的危险,不给自己留个后路,可就没了保障。怪就怪我们没有想到,着了他的道儿。”永璘死死捏着一个杯子,只听“砰”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乔弩即刻跪下,请罪道:“请王爷责罚!”
永璘长舒一口气,“起来吧,继续跟着!”
“是!”乔弩为此更是忠心了。
牢房的小小窗户透过来一缕阳光,照在小爷身上。
他只有此时才能真真切切感到自己还活着。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不过,小爷一直相信着自己能活下去。
乾清宫里,苏清和赛冲阿都在。
嘉庆把他们叫了进来,关上门。
苏清十分纳闷,赛冲阿更是不明所以。
许久,嘉庆才缓缓开口。
“仪亲王怎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两个人心头都有些打鼓。
赛冲阿据实道:“皇上即位后,便任命了仪亲王总理吏部,清除和珅党羽。这些年,也下了不少心力,还算稳定。”
赛冲阿这明显的老好人,谁都不愿得罪,苏清便没那么好说话了,道:“仪亲王虽也能治吏,可手段或许狠戾,尤其是京城对此评其人品为:沉湎酒色,又有脚病。”
嘉庆看了看两人,来了一句:“你们觉得他会不会谋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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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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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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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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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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