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諴妃刚刚抹上绛唇。
“娘娘,陈达陈大人被逐出宫去了。”斐然喘着气心跳加速说道。
此时,琉璃和乔安也都在内殿里。
諴妃拧眉看了眼斐然,斐然才镇静了心绪,对两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乔安和琉璃颔首回道。
刚刚两人掩上了门,斐然毫无防备的被諴妃狠狠的“啪!”的一下打在了脸上。
斐然委屈的忍着痛看了眼正怒视她的諴妃,低声道:“娘娘~”xǐυmь.℃òm
“下次再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自行领罚去吧。”諴妃训道。
“是。”斐然怎敢吭声,点了点头。
諴妃这才转入正题,“仔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斐然渐渐平复心情,说道:“陈达得了娘娘的旨意,让两个小太监去找兰心的时候,谁知道正好被皇贵妃娘娘看到了。兰心当时烧得厉害,皇贵妃娘娘新账旧账一起算,说陈达自作主张,枉顾后宫之法,一怒之下,直接撵了他出去,并且勒令道永不录用。”
諴妃拧眉不悦,“怎么正好被她看到?陈达有说什么吗?”
斐然说道:“陈大人什么都没说,就让太监给奴婢捎了个信儿,说是再不能为娘娘办事了。”
諴妃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搅散了,“本宫安插的人都安抚好了,平日里做事一定要再三注意,决不能闯到璟婳的眼皮子地下,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
斐然出门之后,捂了捂火辣辣的脸,泪花才泛起。
转道拐角之后,乔安才悄悄探出身子,刚刚諴妃与斐然的对话,她寥寥听了几句,看来諴妃是有意要取代皇贵妃,她若想往上爬,可不能简单只靠諴妃,还得另外想辙……
当天简单用了午膳,諴妃就去了贵太妃寝宫。
“贵太妃娘娘,现在这个璟婳真是越来越不容忽视了。”諴妃看着悠闲喂鸟的贵太妃,心里焦急。
颖贵太妃那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璟婳的变化自然也看在眼里,“你呀,可不如以前沉稳了……”
諴妃没想到贵太妃会这么说,叹了口气,道:“臣妾是心急了些,由其是最近璟婳母家势力逐渐增大,不免有些焦躁了。”
贵太妃把鸟食交给福毓,才转头看向諴妃,“你呀,怎么忘记了权力是把双刃剑,能杀敌却也能伤自己啊。”
諴妃本来焦躁,贵太妃这么一指点,忽然有些开窍了似的,“您是说——”
“最近啊,朝堂里总是有些声音,说要立璟婳为后,你可听说?”贵太妃温润看她,像是看年轻时的自己。
“怎么能没听说,这后宫已经两年没有后位,现在有大臣提出,也是清理之中。”諴妃有些失落。
“若是平时提,可能没有什么,可现在钮祜禄氏可有两员大将在皇上跟前儿。咱们的皇上啊,虽然性子温厚,可骨子里那是和太上皇一模一样,都是易猜忌,倘若你在这和时候给皇上点暗示,或许这璟婳就不会走的那么顺了。”贵太妃像是在下一盘棋,置身事外却更明白下一步该怎么走。
諴妃如茅塞顿开一般,心里豁然开朗,“臣妾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去吧。”颖贵太妃看着諴妃一身轻快的奏出寿康宫。
“娘娘,这諴妃是真急了呢。”福毓看着諴妃的背影说道。
颖贵太妃道:“是啊,以前进王府的时候就因为出身被排挤,后来朗娟病逝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有被璟婳捷足先登,若是璟婳和她一样倒也没什么,可现在璟婳母家势力开始壮大,諴妃急躁也是正常。”
“嗯,娘娘费心了。”福毓说道。
“惠苒这孩子和永璘一样都是哀家是若心尖尖的宝贝,哪一个有难,哀家这心里啊都挂念。”颖贵太妃膝下无子,几乎把心力都倾注到了他们身上。
提起永璘,颖贵太妃更是担忧,“说起永璘,哀家总觉得最近这永璘也不怎么进宫了呢。”
福毓略觉天气微凉,赶紧给主子拿了一件绒毯盖着腿,“贝勒爷最近是来的不多,最近皇上比较信赖皇贵妃的兄长宁武泰办事。”
摩挲着永璘进献的毯子,心里更是担忧永璘,她“如今太上皇病重,当权的和珅一党又逐渐在被皇帝削弱,这大权终将完全落入皇上手中。自古以来,皇家的兄弟之争就没有好的结局,哀家不免为永璘这孩子担心呐。”
福毓劝慰主子道:“娘娘也别太忧虑了,贝勒爷总归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再说皇上天生仁厚,不会下狠手的。”
颖贵太妃听完冷哼一声,“仁厚?慢慢看吧……”
看着二次被折磨的兰心,璟婳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愤。倘若自己的性命都不操心,那还能指望谁去救赎?
裴纪施针,喂药,又静待了许久观察情况。
“怎么样?”璟婳问道。
“回娘娘,兰心姑娘这是久疾了,虽说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耐不住身子一直这么受折磨啊。”裴纪看着兰心面色暗沉,眼神呆滞,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便对皇贵妃如实说道。
“娘娘,这諴妃娘娘一次两次的,隔一段时间就找一次姑姑的麻烦,这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求娘娘做主,护姑姑平安吧。”喜儿打听了最近兰心姑姑发生的事情,气不打一出来,便跪下央求皇贵妃。
璟婳也知道兰心向来不是个多事的人,几次三番被折磨,定是諴妃多事。不过,要不要庇护兰心可不是璟婳说的算,还是要兰心自己有了心力。
说来也巧,晚间,咸福宫的宫女聪敏来禀报,“娘娘,二阿哥最近连连在畅音阁听戏,皇上已经不甚满意了,那欣悦姑娘偏偏又煽动二阿哥说京城新来了戏班,这会子正商量明日招人进宫呢。奴婢实在放心不下,便来求娘娘恩典,劝劝二阿哥。”
二阿哥年岁渐长,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请安倒也温顺,可璟婳总觉得冷冷的,连笑容都进不入心中,尤其是现在绵恺渐长,又懂了事,绵宁越发平日疏离了。
平日里也就顾个面儿过得去罢了,可不管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总归是叫自己一声“额娘”,出了这样的事情,璟婳责无旁贷要管。
“娘娘,这二阿哥也忒让人费神些,您一管又指不定说您什么呢,还是交于皇上吧。”喜儿一直都没听过有谁说过二阿哥好的。
璟婳终究狠不下心坐视不管,更何况当年皇后的死她心里有愧,“他只要喊本宫一声额娘,本宫就要替先皇后照顾好他,你们谁随本宫去一趟咸福宫?”
喜儿总觉得有时候主子太过善良,“奴婢愿意去,就是不知道二阿哥会不会听娘娘劝阻?”
玲珑也赌气道:“皇上说得话都不听,还能听别人的?”
璟婳叹息。
“奴婢随娘娘去!”兰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后,声音明显还有些虚弱,可眼神却不再呆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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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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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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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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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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