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泰在兵部历练许久,一身霸气显露无疑,加之性格使然,别看进的是皇宫,自有气场傍身。
“微臣参见皇上!”宁武泰不过是巡捕营统领,掌分汛防守并巡逻稽查外城及京郊地方,要说多大的功绩倒也谈不上,只是这张口就说要替皇上分忧解难,可是不小的口气。
“起来吧。”嘉庆原不做多大希望。
“回皇上!朝堂之上,微臣已听阿玛简单赘述过,实在是气愤至极。那和珅明显是以权弄权,若不从根源上解决,将会后患无穷。”不管怎么说,性直的宁武泰的话确实字字都落到了嘉庆的心中。
“那你可有良策?”嘉庆兴趣渐起。
只见宁武泰狠戾回道:“斩草除根!”
嘉庆身子往前一倾,“你仔细道来与朕听听。”
然后宁武泰就开言道:“这些人都是些要钱不要命,要权不要脸得人,靠着温和仁厚的手段绝不会有一丝撼动。”
话糙理不糙,嘉庆不由得点头,并对宁武泰另眼相看,之前一直听说宁武泰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今日一看,也不见得全如外面传的那样。
“你接着说。”嘉庆听的很认真些。
只见宁武泰继续说道:“微臣只知道如果朝堂干净了,皇上也就心静了。”
从宁武泰的眼神和动作里,嘉庆能猜的出他的意思,这人倒真是个下得去手狠的下心的勇夫。不过,勇为好,莽可就不去不做了。况且,朝堂不稳,嘉庆一时还难以下决心撼动奸臣,眼神里也渐渐有了犹豫。
宁武泰直言:“皇上可是担心朝局变动?”
虽勇却也能细微观察,嘉庆心里暗暗赏识起来。
“那是自然。”嘉庆说道。
只见宁武泰直视嘉庆,饶有深意道:“皇上既有此担忧,那可不就正中和珅一党下怀,他们正是猜准了皇上向来仁厚宽和,不会狠心而为,才敢这么张狂。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再,如此往复,只怕皇上只会受他钳制,再不能掌控。”
最后一句像是冰针,直戳戳的击中嘉庆的犹豫与顾虑。
他确实害怕一次妥协之后,和珅无法无天……
再抬头看宁武泰,嘉庆心里也有些复杂,他是璟婳的兄长,如此的张扬进宫,可是受了璟婳的鼓动?亦或是恭阿拉的授意?嘉庆从小就知道后宫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在,若是恭阿拉城府太深,他还真担心会不会解决一个前忧又多了个后患……
看见嘉庆眉心的微动,宁武泰知道皇上应该听了进去。至于,皇上的顾虑那也是人之常情。
“此事重大,容朕再考虑考虑。你且退下吧。”既然拿不准,嘉庆便不能用。
宁武泰反倒没有一点儿退让的意思,武将身上的直谏学的是淋漓尽致,“皇上,微臣未曾禀报阿玛,也未曾禀报皇贵妃娘娘,一心只想解决皇上的忧虑!如若皇上需要,宁武泰愿做皇上手中的一柄刃!”
宁武泰颇为坦诚的一席话让嘉庆有些心动,他走下暖阁,与宁武泰一步之隔,看着他,缓缓沉沉说道:“恭阿拉乃是兵部尚书,你大可让恭阿拉奏请,为何你要独自进宫,说这番话,要是朕动怒,或许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会丢了性命。”
面对嘉庆的质问,宁武泰虽心有悸悸,却迎着目光看去,“阿玛仁厚,也一直谆谆教导儿女要效仿皇上,以得服人,以任报怨。可微臣却道人不为我便要舍弃,当是君王,更要如此。大丈夫当出人头地,争为人中龙凤,偷活一生碌碌无为,微臣不屑。纵观天下,能实现微臣抱负的只有皇上!”
此话一出,便是震动。
嘉庆心中去波涛一样,澎湃非常。他心底多年积压的委屈与成全,全在这一刻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也正是宁武泰的话让嘉庆明白,权要以至高无上,方可睥睨天下,再无什么能委屈自己。
“好!宁武泰听旨!”嘉庆临窗而立,徐徐的风更让他清醒,也更能下定决心。
宁武泰沉沉一跪,“微臣在!”
“朕封你为御前行走,暗为血滴子,只听命于朕,不得外泄任何消息!此职务秘而不宣,专为朕探听情报,密杀奸臣!”嘉庆自少年起就听皇阿玛说过皇玛法曾建立过一支宫中内侍,名为血滴子,暗杀异己,专拢皇权。那时候,嘉庆就暗下心思要做一位明君,以德治天下,以仁取谋士。没想到多年过去,轮到他真的登上这帝位的时候,竟也有了此心思,排除异己,不择手段。不知可悲还是可叹……
次日天未亮,和珅的得意门生,也是二品大员,竟发现暴毙家中,连同家中男子,无一幸免。血流成河之处,皆是哭天抢地,声嘶力竭。
而府中门口,朱红色漆字:凡是祸国奸臣,满门抄斩!如与和珅一党同流合污,必遭天谴!
落款则是:天道勇士!
围观百姓虽不忍直视,也都欢呼叫好,大有老天有眼之意。
一时之间,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酉时未到,街道已是空无一人,店门禁闭。
大臣汇报此事时,嘉庆正在畅音阁。
既然做,就不再畏首畏尾,要么成功,得了天下,要么受此要挟,再翻不了身。www.xiumb.com
将夜。
宁武泰禀报。
四宝对于这位新晋贵主儿可不敢得罪,忙引入大殿,客气道:“宁大人稍带片刻,奴才这就禀明了皇上。”
宁武泰意气风发,脆声道:“有劳公公。”
四宝便退了两步赶紧进了殿内。
“皇上,宁大人求见!”
嘉庆正躺在暖塌上,几名宫女轻柔捶腿,一时惬意无双。
缓缓抬眼,扬了扬手,四宝便会意,催促着宫女退下了。
“让他进来吧。”嘉庆道。
宁武泰气宇轩昂进殿,行礼道:“参见皇上!”
“剩余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嘉庆拿着金丝镂空长捏,夹了一块奎宁香放入了香炉,缕缕烟雾中更觉香意。
宁武泰回道:“微臣挨个儿进的府邸,已经安插了人员监视,若有不从者,就地格杀!如有通风报信串通者,必会灭门!都跪地求饶,归顺朝廷,再无二心。”
嘉庆这才长舒一口气,“如此便好。不过,和珅也就明白了此事是朕所为了。”
宁武泰嗤笑一声,“就算他知道又怎样,这大清终究是姓爱新觉罗,他和珅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
有了宁武泰在前面铺路,嘉庆着心里倒是安心不少。
宁武泰说的没错,这大清是姓爱新觉罗!
没过三日,朝堂皆满,文武百官,声声恭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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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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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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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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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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