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还是合欢首先发现的,她一呼喊,整个春禧宫的灯都增亮了几盏。
疏桐心里一咯噔,回禀璟婳说道:“娘娘,是小厨房的画屏,自尽在廊下了,也没个声儿响……”
这边疏桐说话心里都打鼓的不行,几个人心里都是莫名的躁动,对于画屏的自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请太医了吗?”璟婳走至门口,疏桐摇了摇头,拦住了她,“娘娘,还是别看了,合欢已经去请太医了。”
只是,几人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敬叙就带着一干人等点着火把急急赶来。
正是因此,当敬叙问璟婳这画屏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连璟婳都回说不清楚。
敬叙无奈,可总要回去复命。就在敬叙踌躇之间,璟婳看着敬叙,解围说道:“事实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不过,皇上这派人过来,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璟婳竟然还不知道,敬叙只得三言两语简单叙述了一遍。
就是这叙述让璟婳开始心里打鼓。
“疏影中毒?”
“御膳房有人擅自动了食盒?”
……
璟婳一连串的发问也是在自问!
再回头看看出事的画屏和侍卫们的夜查春禧宫,璟婳总算联系到了一起。
面对璟婳的错愕,敬叙也只能皱眉执行。
“娘娘,恐怕要麻烦您了……”敬叙瞅着璟婳,眼角余光终究落在了毓庆宫。
璟婳这才明白敬叙的意思,她自然,是不想被皇上给自己羞辱的机会。
“本宫自己去!”璟婳关了门,穿了件披风,大义凛然的阔步走了过去。
敬叙随后而行。
毓庆宫里,皇上正在夜审宫女太监,几乎是声声凄惨,都还是坚称自己没有过错,这样一顿操作下来,怀疑只能在春禧宫小厨房的画屏了。
嘉庆脸色凝重,比严肃多了几分阴郁。
这次,是都不敢说话了。
四宝还在门口斥着常得来,吼道:“你小子是长本事了?还敢在万岁爷面前说这些东西,你是想害死自己还是害死老子?”
常得来深深低着头,一言不发。
璟婳和敬叙走到的时候,四宝才住了口。
“娘娘。”四宝斜眼看了看敬叙,只见,敬叙拧眉,精神不佳。
四宝心领神会,不等璟婳和敬叙说什么,就手一伸,前面带路进了毓庆宫。
“皇贵妃娘娘到!”四宝喊了一声。
璟婳进了门就看见皇上脸色铁青的样子。
才争吵完,这会子情绪都低迷了厉害。
“这就是你管教宫人的后果!”冷不丁,璟婳听到皇上厌弃的话语。
思索几番,璟婳才明白过来皇上是说她屋里的画屏吧。
是她做的她认,可不是她做的脏水,她钮钴禄璟婳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认。
“皇上,您是指什么?”璟婳赌气问道。
嘉庆看了眼璟婳,被她的执拗一下激怒,“指什么?就是指你心思狭窄,容不得任何人。朕不过是替疏影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可倒好,一做不做二不休直接就给疏影下了毒?皇贵妃,你是多狠的心,还要把画屏给毒死!”
平白被诬陷,璟婳才哭腔颤颤不甘心就此偃声息鼓,只见她一字一句说道:“皇上,臣妾未曾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您又怎能胡乱就给臣妾订个这样的罪名?”
嘉庆哪里被人这样质疑过,当即惊堂木时的拍了下桌子,“放肆!”
璟婳倔就倔在这,“臣妾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把御膳房的人带过来!也好让皇贵妃死心!”嘉庆不想再看璟婳一眼,事情安排给四宝之后,和璟婳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就是没有心平气和的说别的。
璟婳就直直的跪着,她倒要看看这御膳房的人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不一会儿,一个御膳房的甜点师父邱大勇被压了上来。
只听邱大勇咚咚磕头,说道:“求皇上明察秋毫啊!奴才可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嘉庆耐着性子,看着邱大勇说道:“你是奉了谁的命?听的谁的旨?”
邱大勇看着璟婳,忽然就扑了过来,“皇贵妃娘娘,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您救救奴才吧?奴才可都是一心为您啊!”
这个邱大勇说的撕心裂肺,真是见者动容,可璟婳却只觉得头皮嗡嗡直响。
“你还要说什么?”嘉庆复又问道,这句话明显就是置气。
璟婳被逼的几乎哑言,“皇上既然已经认定臣妾使坏,那又何必让臣妾过来?您直接下旨意让臣妾伏法不就行了?”m.χIùmЬ.CǒM
嘉庆才不会被谁威胁,直接回道:“璟婳!朕真的没想到你现在这般的不讲道理,蛮横无理。”
“好,您既然觉得臣妾蛮横无理,那臣妾也就无话可说了。”璟婳心里难受,说完便不再看嘉庆。剩下嘉庆皇帝气极。
事情闹翻了这一步,显然是不好收场了。
疏影之事件件指向春禧宫璟婳。
又加上和嘉庆闹得这么凶,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璟婳心里明白她和皇帝中间出现了问题,而且,还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疏影好不容易醒来,太医诊治之后,说是伤及身体,以后恐是再无子嗣可能了。
而疏影可能是刺客的事情却是除了璟婳无人知晓。
这下,整个后宫都在传皇贵妃恃宠而骄陷害了新进宫的秀女,一时之间,连太上皇都开口询问了。
“皇帝啊,后宫之地,必要清净,若不能清净,朝堂也会震动。”登基之后,乾隆已经极少给嘉庆这么说话了。
嘉庆一直颔首,“皇阿玛说得对!儿子明白了。”
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嘉庆就下了旨:皇贵妃钮钴禄璟婳年少气盛,后宫之内担此大任仍需历练心智。特着其在碧云庵修身养性!
如此圣旨一出,一片哗然。
无一例外都觉得皇上这次处置的实在是太重,不管怎么说为了一个秀女,不至于让皇贵妃发配寺庙,这样的举动不由得让人摇头。
更是后宫里人人自危,生怕犯了什么错。
而璟婳心如刀绞,无法说服自己这就是同床共枕几载的良人做出的事情,那个对她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人不知去了哪儿……
毓庆宫里,嘉庆背着手,留给东林一个背影。
“都处理好了吗?”嘉庆低低的声音传来,比这寒夜更冷。
东林震了震心,“已经处理好了,皇上。”
看来,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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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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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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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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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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