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
“就算以后班上没有我管你了,你也要记住好好学习。”
“哎?”
“听见没有?”
“听到啦听到啦!”
“害…”
“叹什么气啊来让男朋友亲亲!”
“这是街上啊混蛋…”
就离谱,怎么会无缘无故想到这个。
常远坐在小a班的教室里,周围是不怎么熟悉的同学们。
心里面愈发空洞了起来。
林天齐,林天齐。
全是林天齐。
“啧…”他烦躁的捶捶脑袋,还是不顶用;林天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像是刻在了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同桌许可平懵逼的看了他一眼:“常远?你怎么了?”
常远能怎么了,常远只不过是有点想林天齐了而已。
“没事。”常远同学趴在了桌子上,再怎么学也学不下去。
怎么可能没事,许可平作为一个经验老到成绩优异的…高四学生,肯定能看出什么倪端:“有心事?”拿了他的演草本,上面除了一些演草公式之外全是“天”字。
“是因为你那个对象???”许可平有些诧异,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
常远摇头:“你想多了。”
这小屁孩…许可平翻了个白眼:“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再不知道你们这我就白活了。”
沉默,迎接他的是常远的沉默。
他才不管你沉不沉默,接着说:“你还小,不懂这些,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能太过于上心。一动真情那就完了,救不回来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歪理邪说,常远反驳他:“那不就是渣吗?”
“玩玩而已。”许可平叹气:“在我们现在的这个年龄,谁都不会是谁的一生。”
这样的啊…
常远不可置否,拿起水杯来喝水。
许可平:)“有人说过你喝水的样子很好看吗?”
“……”喝水还能好看?常远觉得许可平可能是没救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
“她喝水也好看,老是拿根细吸管喝水,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的很。”
您还是忘不了您的女朋友啊…啊不,前女友。
其实谈恋爱不是最耽误学习的,最耽误学习的是失恋,还有就是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
比如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一楼,就很烦。
林天齐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觉在寝室里常远看他的眼神越发热切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常远目光灼灼,一直盯着他看,就没移开过视线。
“常远?”傻了吗?林天齐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揉揉,见他不反抗,就厚着脸皮亲了他一口。
把他的手拿开,常远十分平静的问:“你有什么好的?”
额,这个嘛,我有什么好的?林天齐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好,长得帅个子高有肌肉身材好,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乖巧懂事听话温柔…bulabula……要是他想说甚至可以说上半个小时。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眨了眨眼:“我有什么好的?我好就好在我好喜欢你。”
这话说的还挺伶俐。
“你…你白天的时候想过我没有?”常远犹豫一下还是说出口了。
好家伙,这他妈直接送命题。
林天齐点点头:“下课想,上课的时候也会想…我白日做梦都在想你,晚上更想。”
常远用手拍了拍桌子:“瞎说。”我就在你面前,你还想什么?
“没瞎说。”林天齐合上他的书,一下子坐到桌子上:“真的在想。”
管你…常远给他推一边儿去:“我要学习了,你别打扰我。”在班里都没怎么学进去…啧。
林天齐皱眉:“都在小a班了,白天的学习任务都够重了,晚上就这十来分钟,能顶个什么用?…还不如给我顶一顶。”
公然开车,你怎么敢的啊?
“靠。”常远头都是懵的。果然,最完美的林天齐就是回忆里的林天齐,也不知道白天自己都在想什么鬼。
鬼:我怎么知道?
“你就不能好好的学学习?整天不学好,就知道烦我。”常远托腮写数学题,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林天齐看了看,无非是些预测题之类。没意思,他从后面抱住常远的腰给他捞了起来:“白天该学的时候好好学,晚上了不得休息休息嘛。”
常远由着他,起身,整个人背靠在他身上,享受一下难得的安逸。
晚上十点十分,熄灯。
他打了个台灯熬夜学习,林天齐再怎么劝他都不为所动。
没办法,小林同学只好搬了凳子坐他旁边陪他,在他不会的时候给他讲一讲数学题。
一张数学卷子刷了选择填空还有后面两道大题就可以先放一边儿了,接下来是文综卷子。
政史地三十五道选择题,林天齐看的只打哈欠。
“你先去睡吧。”常远怕他撑不住,反倒劝他去睡觉了。
林天齐摇头:“你不睡我也不睡。”
爱情嘛,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你干什么我都陪你。
这…常远有点儿哭笑不得:“乖啦,你快去睡,我一会儿也就睡去了。”
林可爱用实际行动向常正经表示不好。
常远摸摸他的头:“随你。”
然后闷头继续写,管他三七二十一,刷题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加油常远,加油!
不就是玄武岩,不就是佛山酱油,不就是人民政协,不就是启蒙运动,不就是甲骨文吗?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写对。
……“呼…呼…呼…”不知不觉旁边的那个他都睡着了,枕着胳膊蜷着腿;睡的姿势不是太舒服,所以还打着小呼噜,真真就可爱的很。
常远抬头看看,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整理了下小林的刘海。
这么睡可定难受,于是他放下笔,起身将林天齐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后面,一手抱腿一手抱腰给他小心的抱离了桌子,抱了起来,抱回床上去。
林天齐是真的累了,就算醒了也懒的睁眼,任凭常远给自己放床上再亲亲自己的额头,一句话都不说,就像还在睡一样。
不一样,常远笑:“醒了就说句话听听。”
“嗯。”林天齐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
“真醒了啊?”常远故意这么问。
小林直接原地傻掉:“常远你玩我呢?”
“没。”笨蛋,都不打呼噜了,我还能再看不出来吗?
常远揉揉他的头,给他抻开小被单盖上:“困了就赶紧睡吧。”
“你…”林天齐开口,被他直接堵住:“我也要睡了。”
“晚安。”
“安。”
常远还好些,相比于林天齐这种半道出家的来说。
人家是一轮复习,他是开始学习。
“这道题,林天齐来说一下你的思路。”蒋老师点了他的名字。
林天齐起身,酝酿一下,答道:“结婚率低,亲生儿减少,加快老龄化进程。”然后不确定的看大家。
大家一脸懵逼:亲生儿是什么鬼?
“咳。”蒋老师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新生儿减少,对吧?”
“嗯,没错。”林天齐点点头。
“思路是对的,很清晰,下次记得把术语背一下。”专家为您点评并提出宝贵意见。
小林同学赶紧承下来:“好!”
就是这么自信。
但是到了整理笔记的时候就是折磨了,常远不在,没办法今天学了哪节就能抄哪节的笔记,只得自己整理。
虽然整理的乱七八糟的,但是背起来效果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抓不住重点。
林天齐烦恼的趴在桌子上,差点没吐泡泡。
蒋老师通情达理的允许他们早读晚读的时候在走廊上背书,不过人出去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是那么想凑这个热闹。
况且最后一排这儿的窗户还挺给力,风吹着也凉快。
外面的树枝繁叶茂的,林天齐没事就喜欢看着发呆,小孙同学已经调了位置坐去了前排,后面这儿就剩他一个了,还乐得方便。
这树长得可真好啊,就像那年一样的好。
秋天落了叶,冬天枯了枝,到了春天还是会回来,在夏天里盛荣,在他心里盛荣。
风霜是暂时的,分别也是暂时的,只要彼此心里都有对方,那还怕什么,什么都不用怕好吧?
常远,常远,这天可真热啊…m.χIùmЬ.CǒM
此时你远哥还在跟赵本山抬杠…啊呸,许可平。
“有专家研究出来的,有虎牙的人的平均智商比没有虎牙的人的低。”许可平就这么说,死都不改。
远哥说你说的不对,一拍桌子:“不可能,你这是伪科学。”
许可平说我说的就是对,也是一拍桌子:“这明明就是对的!”
“那你说说这个专家名字是什么?”常远又拍桌子。
能?你继续,我看看你今天是不是想改名叫许可能。
桌子: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
许可能这么说:“我忘了。”
补充一句:“反正是个美国专家,名字很长,我哪儿记得住。”
又说:“你又没虎牙你纠结什么?”
常远撇嘴,他是没虎牙,可是林天齐有一个。
就在门牙右边儿两个牙旁边的位置,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林天齐:我说我那是小时候磕掉了一半儿没长出来你信吗?
常远:哦,那没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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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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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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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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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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