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给他解释一下?
之前好的像是一个人一样,打打闹闹,前几天突然就冷若冰霜,谁都不理谁了…这才多久,就又手牵手好的不得不得了?
“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常远刚想起身解释,是某个人死皮不要脸的拉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写作业,这死皮不要脸的林天齐就张口胡诌起来:“老师,常远昨晚睡觉没盖好被子着凉了,今天早上又冲了风,身子不舒服,主要是头疼。”
蒋老师一副“你说,我在听”的样子。
众位同学:我们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不说话。
然后这家伙话锋一转:“我想着使点儿劲儿攥住他的手能转移点儿他的注意力,可能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看不出,还挺贴心。蒋老师点点头,表示对他们这种同学之间友好相处的状态很满意。
“那您看,能不能就饶了我这一次。”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蒋老…
“坐下吧,好好听我讲。”
林天齐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坐下,依然没松手。
手中抓着的手不安分的动了动,他没搭理,抓好,就是不放。
常远因为头疼的理由顺势趴在了桌子上,脸朝他看,眸子里印的全是他。
蒋老师讲完,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去,让他们好好上自习,保持好班级秩序,讨论问题可以,但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别的同学。
“当时老师看着,你怎么不松开?”常远愤愤的瞪他一眼,咬着嘴唇生闷气。这本是他无意识的小动作,落在林天齐眼里,一举一动都可爱。
林天齐用了左手手指止住他这个动作,怕他一会儿把自己咬疼了。
回答常远的问题:“我怕我要是松开了以后就没机会牵了。”
“傻。”
常远叹气:“以后换我来牵你。”就当顺便遛狗了。
不是傻,是爱你。
晚上回到寝室,那才叫一个年陈。
林天齐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常远,他穿着小白鞋,嚣张的翘了个二郎腿。
他混着冷水热水弄了一盆温水端过去,有些头疼的看着“娇生惯养”的常小爷。此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着的确令人咬牙切齿。
“喏,洗吧。”常远晃了晃脚。
讨厌鬼。
林天齐心里暗骂一句,看他可怜兮兮吊着个胳膊,忍住了想给他摁床上收拾一顿的冲动。
不情不愿的解鞋带、脱鞋、脱袜子,把常远的脚握在手里,有些凉凉的,暖不热似的。林天齐叹气:“你的脚怎么这么凉?”
常远摇头:“我怎么知道。”
“要是不是因为某些疾病的话,很有可能是体寒。”林
“废话太多。”常
林天齐给他的脚放在盆里,等都浸湿了之后抬起其中一只,慢慢撩着水给他冲洗,动作很娴熟,整个人都温柔的要命。
而此时此刻的常远心里只剩下恐慌。
他不知道林天齐是怎么想的,不敢再去相信他什么;虽然也向往他给的温暖,但是却害怕会再次受伤。
很矛盾。
一只脚洗完,换另一只。林天齐看着他一脸不开心的,就挠他脚心,常远不出意料的扑腾了起来:“你干嘛啊,赶紧放手。”
“好了好了,不闹了。”林天齐活跃了一下气氛,适时收手。
常远气得不轻:“以后不让你洗了。”
这可不行,林天齐拿了毛巾给他擦干,提了他的腿给他弄到床上去:“不行不行,以后都让我来洗,我给你洗到老,洗一辈子,洗到入土。”
“你才入土。”常远给他翻了个白眼。
林天齐端着盆子去倒水,没有反驳他,等洗刷整理好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就那么摘了眼镜干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抻开。
他觉得好笑:“能睡着吗?”
不理他,常远依旧没睁开眼睛。
他欺身压上去,往他唇边轻啄一下,得意的看常远睁眼,心想他这恼羞成怒的样子还挺正点的。
请问你心里在想这么多赤橙绿青蓝紫你对象知道吗?
“给你男朋友亲一口怎么了,这么不情不愿啊!”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常远闹心得很,又不知道林天齐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他们这种关系到底能维持多久:
“你是想要干嘛?”
是想调戏人,还是想玩玩,或者只是单纯的孤单?
林天齐没听清,也没听懂:“啊?”
“我是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再次重复一遍,常远扭头看墙,眼里有泪。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酸的很。
好像这辈子的委屈都在这里了。
“我…你没事吧?”林天齐也爬上床,想看看常远到底是怎么了,没想到他家常远直接闭了眼。
“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他有些慌了。
常远听了更烦了:“我又不是女生,谁要你负…负什么责…我就是想说…想说……”他拼了力的起身,说着说着只觉得难过,竟默不作声的落下泪来。
林天齐扶着常远,一边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一边暗自苦恼:“唉…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小祖宗伸手要纸巾,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给他奉上:“擦擦泪,不哭了哈。”
你对象一点都不领情,抢走了你的一包“心相印”还给你甩了个脸子,并且嫌你是大傻逼。
“一点都不好。”常远恶狠狠的擤了个鼻涕,拿着纸团砸林天齐的额头:
“你这呆子永远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我懂,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嘛。”林天齐急忙对他讲:“我永远对你一心一意死心踏地,这辈子都不会去喜欢别人!”m.χIùmЬ.CǒM
常远摇头:“不信。”声音里带着些没缓过来的鼻音。
“我发誓!”林
“发誓也没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常
靠,不带你这么玩的!林天齐的眼泪唰啦啦就掉了下来,瓢泼一般:“不行,你就得喜欢我。”搞得像是常远给他始乱终弃了一样。
“我真的好命苦啊,我爸那个样,我妈又那样…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人家又不要我了。”
常远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本来还要哭呢,结果一下子给噎住了:“嗝儿…”
哭能给自己哭打嗝,真他妈丢脸。
而且好像还止不住,更他妈丢脸了。
林天齐哭的厉害,听到他这样,又被逗笑了。
一笑吹出来了个鼻涕泡。
好了,这下子一点形象都没了。
“给你…嗝儿…纸。”常远十分嫌弃的给他抽出一张纸巾,要不是在床上没得跑他非得离他远点,一百米,二百米…五百米…十万八千里。
他接过纸巾擦擦鼻子,说什么喝一口水分几次咽下能治打嗝,说着直接下床去给常远拿水。结果快走到床边的时候手一滑给这个福大命大的杯子做了个了断,“啪!”,干脆利落。
玻璃杯子落在地上,碎成好几半。
“嗝儿…”常远真的是被吓住了,一下子就不打嗝了。
本想着您是用生理知识,没想到您用的是物理疗法。
佩服,鄙人实在是佩服。
“你就是存心气我!”常远真的是被他整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林天齐坐在床边,接着就要哭。
哭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通俗点来说,就是哭到熄灯。
“我很爱你很爱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
“我也知道孩子们可能都不是省油的灯,那天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不该下手打你…我就是个混蛋,我坏透了良心…”
“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好不好,我慢慢学着长大,学着成熟,我会对你好,好一辈子。”
边哭边说,好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常远叹气:“不是…你哭什么?”
“我惹你哭了…所以我也哭。”林天齐这强大的逻辑听起来没一点儿问题。
常远:……
常远:所以说,我哭了,你就哭的更厉害压过我的哭声???
“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常
“不,我心里不舒服。”林
给你一句好话你还上样子不轻,常远用仅能用的右手扯住他的衣服领子,大概看了看就吻了上去。
舒服了吗?
“……”
沉默。
常远再次叹气:“过去了就过去了,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过。”奔着以后永远在一起,现在就一起努力。
“好”了一声,林天齐自觉的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回自己床上去。
“你不睡这儿?”常远侧着身子看他。
林天齐苦笑:“你胳膊那个样子,我昨天晚上都给你挤痛了,还是你自个好好睡吧,我不折腾你了。”
愣了几秒,常远坐起来对他说:“你抱抱我。”
他如他所愿。
两个人对着头睡觉,谁都没有睡着。
常远知道他还醒着,就问他:“你平时做梦吗?”
“做梦啊。”林
“那你梦到过我吗?”常
“…梦到过,你呢?”林
“没。”常
“对了,你梦到我什么啊?”常
“额,等你也梦到我了之后我再给你说。”林
“好吧。”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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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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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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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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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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