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看了三思的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心里越发觉得他像某一个人:“思行,挡门这个,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啊,我是看大哥这样做,然后才跟着学的。”三思摇头。
没说话,常远带着他直奔图书区。
……
此时的林天齐还在梦乡之中,丝毫不知道自家三思将要遭受怎么样的折磨。也不知道在三思的心里对他的好感度那可是唰唰唰的掉。
……
满载而归。三思坐在小电车后座紧紧的抱住常远的腰,差点没泪流满面。
鬼知道他在这六个小时里都经历了什么。
逛书店,逛书店×1,逛书店×2…逛书店×n。
远远看到了林天齐在烟站路口等,常远一瞬间竟然想掉头就走。
“回来了啊。”林天齐摸摸三思的头发。然后看常远一脸的不满意,也摸了摸他的:“辛苦了。”
常远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滚。”
“别生气嘛,我就是昨天晚上通宵,今天早上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才没陪你去的。”先说明情况,免得一会儿常远炸毛。
谁要管你这些。常远翻了个白眼,把买来的一摞子书给他:“这是给孩子们买的,三思的辅导书他自己背着。”
三思欲哭无泪的点点头。
林天齐也点头:“嗯嗯,好。”
“那我先走了?你们自己过去吧。”常远看了看三思,又看了看林天齐,叹气。
“等一下。”这时林天齐一把捂住了三思的眼,拉着常远的衬衣领子给他拉过来一点,朝脸上啾了一口。
常远:……
常远:我发现你这人咋那么喜欢追求刺激呢???
少年羞愤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颤声说到:“我走了。”
绝尘而去。
林天齐看着他的背影笑。
林思行看着林天齐,不解的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喜欢常远哥哥啊?”
“嗯???”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林天齐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觉得跟某一个人好像。
“喜欢啊,就像我喜欢你们一样。”林天齐决定打哈哈。
林思行也不吃他这一套:“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就是…是姚桃桃她们说的那种喜欢。”
哎呦喂这都谁教你的,现在的十一岁小学生都那么早熟了吗???林天齐同学笑的更开心了,拍拍他的头:“小鬼头人不高事儿还不少,心不大想的还挺多。”
然后提了书带着他回婆婆那里。
“好好学习。”
“……”
林思行:我可去你二大爷的吧!!!
假期过完开学,又是开始每一天的痛并快乐着。
“你们真的举报政治老太太了?”林天齐一脸诧异的看那群捣蛋鬼。
李突然(没错就是个人名)点点头表示没错。
“举报了???”孙鍪空探过头来,好奇的问他们:“用的是什么理由啊?举报成功了没有啊?”
“可惜的就是没成功,不然咱们就能换老师了。”石东至一脸叹惋。
“呔。”大家纷纷表示无趣。
只有林天齐认认真真听到了最后:“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在政教处网站系统上留言说政治老师不行,然后他们给你们回复了个那玩意?”
“没错,他就是那么回的。”李突然清清嗓子,学的像模像样:“已和马老师沟通,马老师表示很难过。”
众人哄笑。
快要上课了,林天齐搬着凳子往常远那边坐:“来了来了。”
“嗯。”常远专心预习课本。
看看黑板正上方挂着的钟表,还有三分钟才打铃,林天齐翻开课本摆好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喊常远聊天。
“常远,你是哪一种眼型啊?”林天齐碰碰他的胳膊。
“…什么意思?”常远愣是没听懂。
“就是说,一般眼型有桃花眼、凤眼、狐狸眼、垂眼、柳叶眼、杏眼、铜铃眼…反正就这之类的吧。”背下来实属不易,林天齐为达目的不畏艰辛:“你把眼镜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是哪种。”
摘眼镜是不可能摘的,常远躲开他的贼手,淡淡的说:“不用看了,我是近视眼。”
您好无情。
蒋老师踏着上课铃进教室,先是扫视一圈,然后把课本放在讲台上:“同学们都表现得不错。”
大家屏气凝神。
他接着说:“上次的课后小测试,我就想说一点。那就是咱们天齐的卷子,写的那字体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
???什么叫写的不好意思?
“怎么说吧,就是…额,写的跟那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似的。”
板正是学着常远写的挺板正,但是看起来效果不是太好。老蒋改卷子改到他的卷子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如果我有罪…
“还有就是,你这个写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意思。”蒋老师转向看林天齐,这家伙还在转着笔玩:“林天齐。”
林天齐同学急忙收手:“到。”m.χIùmЬ.CǒM
“你咋老是不听讲,总转你那笔。”
班里真的是鸦雀无声,蒋老师刚准备继续说,底下就冒出一声:“因为他脑子转不动。”
常远说的对啊。
大家都笑。
蒋新平也跟着笑。但课还是要上的,他咳嗽两声,然后接着说:“林天齐你给我说说,菜苗河是哪个地方?”
嗯嗯嗯?地理书上有这个地方?
林天齐看看常远,常远看看林天齐,突然常远就懂了,应该是莱茵河…
新晋懂王常远远。
下课,林天齐还不走,就坐那儿等着常远批评教育。
很自觉。
常远没批评他,常远就是叹气。说了那么多他也不听,再怎么说还有什么用。
“你就没什么要骂我的?”林天齐不死心。
“没有。”常远摇头,然后指指后面:“下节自习,回去吧。”
心底“唰—”的升上来一种不安感,林天齐问:“你呢?”
“让我自己静静。”今天就先不过去了。
不就是乱写作业而已嘛,至于嘛。林天齐看看他,觉得事情不是太对,常远那不像是在耍脾气,而像是很累很累的样子。
那种…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失望,看不到希望的疲惫感。
他仿佛在对着自己说:对不起林天齐,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来。
妥妥的要分手的节奏啊??!
林·想的多·天·戏多·齐赶紧拉着他出去,到一个比较方便说话的地方去好好谈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额,这就叫话不过脑子。
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压根就懒得看你。常远想点头,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在乎你。”林天齐回答他。
要记得,我喜欢你,我在乎你。
“……”
好的。
常远,我会爱护你。因为听人说啊,在许多时候,爱护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长久。
“好好努力吧。”常远坐在最后一排林天齐的位置上,点了点左手边坐着的林天齐的额头。
姓林的,你不努力的话,我想拉你一把都不知道手该放哪里。
六月二十来号,为初三毕业生们的中招考试腾出考场。
想想时间过得也挺快的,去年的这个时候跟现在比起来又是一番回不去的、值得回忆的旧光景。
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天各一方;而现在,却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常远低头看了看林天齐搂住自己的腰的胳膊,忍无可忍道:“如果不抓点儿什么东西没安全感的话,你能不能抓住我的衣摆?”
林天齐闻言抱的更紧:“我害怕。”
…您真行。
“你难道就是连个自行车都不会骑?”常远问他。
他把头贴紧常远的背:“是啊,别说自行车了,我连小孩子玩的扭扭车都不会骑。”
…您比林思行还行。
三思:喵喵喵?
本想给他送到地方就走,但是常远耐不住他在路上一直念叨,答应跟着他到小王庄看看孩子们。
孩子们怯怯地看着常远。
这就是那个一下子送来了好多书本的魔鬼吗?他已经不再是我们所喜爱的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了呜呜呜。
“还是来的次数少。”林天齐揉揉他的头发,安慰他道。
常远心烦:“别碰我。”
林天齐就碰。
您的好友:作死小能手已上线。
果不其然,两个人当街“闹分手”…其实就是常远说要走而已。
林天齐:只有弱者才会在分手时痛哭流涕求他不要走,我们强者都是跪在地上抱着对方大腿让他寸步难移!
给常远连拖带拽的弄回了屋里。
常远愤愤的坐在床上,依然不理人。
林天齐从床头小柜子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那盒子约摸拳头大小,正方体,扎着蓝的近乎黑色一般的缎子。
打开,从里面扯出一条项链…应该能算是项链,那个坠子挺好看,看起来像个三个角偏向一边的四角星,又像是个纸飞机的形状。配的是红色的绳子,看起来有点儿简略。
“听我奶奶说,这可是她嫁我爷爷时候的嫁妆,金镶玉的,连我妈都没舍得给,留给我以后娶媳妇用。”林天齐笑。
常远看着他,摇头:“我不能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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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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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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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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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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