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宁儿的命令,两个道士将柳思意连人带椅子和方桌都抬到张羽所在的侧帐后,跟张羽把宁法神的话嘱咐了一遍就离开了,
弄得他还很奇怪,这连椅子一起抬过来估计是怕柳思意昏睡中不好挪动,可是怎么方桌和上面的茶盏都搬过来了?
张羽对于柳思意一直都是属意已久,再加上柳思意中了宁儿的迷药,一身素白绫罗的仰靠在藤椅上,修长紧致的侧颈托起凝玉白雪一般的脸颊,乌黑如瀑的青丝虚遮在衣衫微敞的胸前,精致的锁骨和那若隐若现的温软,没有一样不像一只只无形的妙手,撩拨着张羽的心弦,
不过柳思意对于张羽的意义又非同凡响,一直是如姐如师一般教他武艺、带着早该饿死在路边的他,一步步的又重新找到了生存的价值和意义,
所以张羽一直把对于柳思意的感情压抑在心底,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只高高飞在空中的天鹅,难免总是让自己自惭形秽。
饶是如此,来自心底原始的冲动还是迫使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凉茶,往肚子里灌,压着胸膛之间不断往上冒着的虚妄之火,
只不过终究还是证明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
“我就走近看看而已,也不算是冒犯。”
然后挪动脚步,朝着柳思意走了过去。
他轻轻的将柳思意锁骨上的几缕青丝撩到一旁,看和她羊脂玉一般的肌肤,重重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张羽缓缓的俯下身,
一点点
一点点
用自己的嘴唇
向着柳思意光洁的额头触了上去.......
“张羽!你想干什么!”
就在他距离柳思意还有不到一寸距离时,宁儿和怒斥声,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张羽慌张的一转头,就看到宁儿手里握着软剑,身后带着一群身着甲胄,握着胯刀的五谷教众冲了进来。
“我......我......”
被抓了个现行的张羽一时有些语塞,
宁儿怒视着他,径直走上前来,俯下身装模作样的摇晃着柳思意的肩膀,
“思意,醒一醒,思意,你听到我说话吗?”
她的眼眸故意往方桌上的空茶盏瞥了一眼,然后顺势端起瓷盏,放在鼻前面嗅了嗅,
“啪!”
紧接着一脸怒容的将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拔出腰间的软剑,指向张羽,怒声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张羽完全就已经被宁儿搞懵了,
“这....这不是那两个道士送来的吗?”
“哪两个道士?人在哪?”
这会儿还上哪去找?张羽恐怕连那道士的脸都没看清!
事到如今他还仍然以为是宁护法搞错了,毕竟刚才的小动作被这么多人发现,也让他有些心虚,
“不是您说要做仪式才.......”
“住口!”
宁儿根本就没法算让他说下去,她朝着身后的教众一挥手,
“把这个色胆包天的小人,给我押下去,打入大牢!”
一拥而上的教众,三五下就给张羽来了个五花大绑,
“法神,你是不是搞错了?法神,法神!”
宁法神亲自下令抓的人,哪有人还管他搞对还是搞错,把他押着就出了帐外。
“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不要在这里围着了!”
宁儿身后有个一身甲胄的男子,朝着营帐门口围着的教众,做着驱赶的手势,小半晌之后,窜头窜脑的人群才四散而去,顺便把张羽给护法下药的事儿,也添油加醋的带了出去。
“法神,您看她怎么处理?”
那男子转回头来,指着藤椅上昏迷不醒的柳思意,问着宁儿,
宁儿冷冷的看着柳思意,嘴角轻蔑的笑了一声,“关到大寨的石室去。”
不过男子听完她的话,显得有些犹豫,便打算开口问她:“可是,教主不是说........”
“她已经死了!”
宁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阴狠,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命令道。
“是是是。”
男子被宁儿凌厉的眼神吓的缩了缩脑袋,赶忙俯身跪地,应承着。
“张羽的人马,就交给你了。”宁儿负手而立,看着脚边的男子,缓缓的说道,
“不要,让我失望!”
男子听完这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喜,连忙拜首答谢道:“是!谢谢宁法神栽培,一定按计划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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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河
孟崎把双臂靠在脑后,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仰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呆呆的望着蔚蓝色的天空,
“把总,上午放出去的三匹哨骑已经回来了,没有发现异常,只有西北面的暂时未归。”
一名亲兵翻身下马,拱手向躺在地上的孟崎禀报着。
孟崎皱了皱眉头问道:“未归?西北面是派谁去的?”
“是郑老三去的。”亲兵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老三手脚麻利,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吧。”
孟崎把裴振风给他的三百骑兵,沿着青川河长长的河道撒开,一二十骑一组,往河北岸的方向探查,一旦异常情况,立刻飞马来报,
不过这三四天过去了,并没有看到五谷教或者辽人的踪影,按照孟崎的话说,人家在那边打的热闹,自己都快淡出个鸟儿来了。
“她是最漂亮的,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那是你他娘的没有见识,这叫高贵你懂不,算了你能懂个锤子。”
旁边闲坐在草地上的两个亲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不知不觉的声音越来越大,
孟崎很是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看向二人道:“我说你们天天能不能讨论点别的,就知道这个姑娘长那个姑娘短的,又是哪个青楼里的姑娘让你们惦念成这样?”
两个一高一矮的亲兵被孟崎一说,立马换上了一副我错了的表情,低头不语。
“你们俩哑巴啦,嘚嘚嘚个不停,让你们说又不说了,说!不说一人赏你们一马鞭。”
孟崎也是在这儿躺闲了,想要找点乐子事情做做,
个矮的那个用手肘捣了捣个高的那个,个高的亲兵有些尴尬的吞吐道:“我们说的不是青楼里的,是说高小姐和柳姑娘.......谁更漂亮。”
弄的孟崎倒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让他好不容易找到个趣事,哪能轻易放过,哂笑了一声略作掩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蹲坐到那两个亲兵的面前,眉飞色舞的参与到了其中,
“那你们说说,到底谁漂亮。”
两个亲兵一看这孟把总这么大兴致,也更加眉开眼笑了起来,
“我说啊,是高小姐更漂亮,她身上就是带着那种..........那种.........”
高个子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形容,
“皇气!”
孟崎临时造了个词儿给他,
“对对对,还是把总有见地,就是那种皇气,走到哪儿都是给人贵气的感觉,是贵人。”
矮个子倒不认同他的看法,拍了拍胸脯道:“我不吹牛皮,这成都方圆几十里的村子,我是都走过一遍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柳姑娘这么漂亮的人,真的,我就这么说,没见到她之前,我都不知道这女人还能长得这么美!”
孟崎盘着腿儿,听着二人各执一词的说法,他摸了摸下巴道:“我觉的,高小姐和柳姑娘,是各有千秋,一个.......一个........”
他开始苦思这之前江如月说的那俩文绉绉的词儿,
“想起来了,一个是仙枝玉色,一个是瑰姿艳逸!”
说完这两个词,孟崎感觉自己像是个当朝诗圣一般,飘飘然之感油然而生,
那两个亲兵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只管啪啪啪的鼓掌,一副服拜倾倒的表情,左一句大才子右一句文曲星的,给孟崎都快捧的如腾云驾雾一般。
“敌袭!”
还是骑马飞奔而来的郑老三,把他从云雾之中拉了下来,
郑老三灰头土脸的骑在马上,好像是遭遇了什么麻烦,趴在马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快到孟崎面的时候,才一个翻身跌落到草地上。
孟崎见状赶忙站起身来,飞奔过去将他扶起,
“怎么了老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哪里敌袭?”
郑老三轻抚这自己如同风箱一般起伏的胸膛,
“辽.......是辽人......全都是辽人........”
孟崎一听这下坏事了,还真叫逸哥猜中了,他又赶忙问道:“来了多少人?”
郑老三朝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气喘吁吁的说道:“一........一.......”
“一千人?”m.χIùmЬ.CǒM
“至少.........一万人!”
郑老三的声音就像是炸雷一样响在孟崎的耳边,让他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约莫半晌之后,才慌忙站起身,一脸焦急的指着刚才的那两个亲兵,吩咐道:“你去河西,你去河东,告诉所有人,只想留下三五哨骑巡曳在这河边继续探,其他所有人,给我飞马往回赶,一定要在他们和五谷教打起来之前,把消息送到守备大人的书案前!快去!”
“是!”
两个亲兵也知道事出紧急,收齐了玩味之色,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孟崎在草地上来回的踱着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鼻稍上的两根眉毛都要撺在了一起,
“让他们这么过去,非出大事儿不行!得想个办法!”
有了!
孟崎右手作拳往左掌上这么一拍,计上心头,他招呼着河边剩下的人马,
“剩下的所有人!都跟我去上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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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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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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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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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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