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的详细情况,什么时候都可以问,现在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等到卫青离开以后,下人们带着众人去往一个个小院,距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正好休息休息,等到了天亮了以后,他们就又得忙起来了。
天刚麻麻亮,霍嬗睡的正香的时候,刘据就已经行动了起来,随后他在两队虎贲的护卫下往宫中而去。
等他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宵禁正好开启,刘据在虎贲的保护下顺利得以进入宫中。
别看他是个太子,如果真要说在宫中行走,他是比不上霍嬗的。
自从搬到博望苑以后,他还要守一下规矩,但是霍嬗不用,想啥时候进出,就啥时候进出。
至于虎贲,他们可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天子禁军,进入宫中自然不是问题。
………
“儿臣拜见父皇。”
进入宫中以后,刘据就直接一路来到了宣室殿,得知刘彻已经起了以后,连忙进殿开始请安。
不过刘彻对眼前的刘据就好像丝毫没有看见一样。
刘据在请安,他无动于衷,刘据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一遍,刘彻还是没有反应。
刘据心中苦笑一声,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跟着霍嬗一起进来了,现在被晾在这儿,多尴尬啊!
在他看来,刘彻这就是在怪罪他,毕竟他一个太子,一声不吭的就跟着手下大将跑了,虽然大半的原因不在他,但谁又能说他没错。
所以在他看来,以刘彻的脾气,没有当场收拾他就已经非常好了。
所以他只能厚着脸皮凑了上去,伺候着刘彻。
不过他没有发现的是,刘彻其实也在偷偷的观察着刘据,他在看到刘据以后,心里的反应可以说是和卫青一模一样。
以前的太子,他心中其实很是不满,或者说是以前没在乎过,刚接触怎么成这样子了,自然就不满。
前段时间接触了一下,他改变了想法,总体而言变得算是比较满意了。
但是也有很多的地方,让刘彻非常的不满意,不过他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因为在他看来,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虽然以刘彻这个皇帝的眼光看刘据毛病很多,但是大多都能改,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这个性子。
刘据的温和性子,在他看来想要当皇帝,不太适合,一点都不像他,常言说的不类己。
在他看来,一个皇帝,光温和那可不行。
这个观点,霍嬗也是持认同意见的,不过他知道,刘据其实和刘彻还是很像的。
表面上确实很温和,为人处事等等也是一样,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刘彻的那股子强硬的。
但是刘彻不知道啊,刘据在他面前,也就只剩下温和了,根本就硬不起来。
所以对此就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
不过现在看着刘据,刘彻不由的对霍嬗有些佩服。
至于为何佩服,刘据其实和他自己一样,有些倔,这一点与前面所说的并不矛盾。
而霍嬗带他去了一趟战场,这厚脸皮倒是成功的历练了出来。
要是以前的刘据,刘彻给了他脸色,刘据就会不知所措,只会待在原地静静的站着,等着接下来承受他的怒火。
但是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凑了过来,心态也沉稳了很多,实在是让刘彻有些惊奇。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在一片寂静中度过,直到刘进跑来,这殿中总算是热闹了一点。
刘进自从来到了刘彻身边以后,那算是彻底的解放了天性,刘彻也惯着他,所以刘进在刘彻身边,要比刘据放肆多了。
刘彻对这个大孙子也是着实喜爱,不过他的教育问题,也是一点都没落下,可不能跟霍嬗一样放养。
在刘彻看来,刘进跟霍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刘进小脑瓜再聪明也逃不过普通人的范畴。
虽说是天子血脉,但霍家父子那是天天纵奇才,教育方式自然不同。
刘进来了,晨练的时间也就到了。
一番晨练以后,刘彻眼眯眯的看着大孙子,又时不时瞥一眼大儿子,这心情一时间大好啊!
而这心情一好,刘彻这心中考教的心思就起来了。
“刘据!”
“儿臣在。”
“你身为太子,国之储君,私自跟随子侯出征,你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刘据眨了眨眼睛:
“呃,这不是您下的诏书吗?”
刘据直接把这个麻烦事扔到了霍嬗的头上,别找我,我可是听从旨意行事。
刘彻挑了挑眉毛,行啊,跟你老子我玩这一手。
“我没传过旨意,你是说子侯假传诏令?”
刘据一听这话有些尴尬,这你该怎么回答呀!
承认了,这不就把霍嬗装里面了嘛,不承认,这不就把自己装里面了嘛。
刘据想了想,果断行礼认错:
“儿臣知错。”
刘彻嘴角勾动了一下,大手一挥:
“恕你无罪。”
刘据心中是着实无语,他知道他是被刘彻给耍了,刘彻就是想要让他认罪。
恕你无罪,那自然是有罪才能恕罪,没罪怎么恕罪啊!
“说说吧,子侯带着你去了战场,这两月都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刘据知道,真正的考验这才算是来了。
刘彻这话的意思是,霍嬗费劲巴拉的带着你去战场,不惜犯下大错,虽然这个事,到底是不是大错,在刘彻的决断。
他要真想找茬,那就是天大的大事,他要不想找事,那就是屁大一点小事。
不过这件事影响还是很大的,刘据毕竟是太子。
大汉朝皇帝亲征,有高祖垫底,刘彻自己来了一次,没啥大不了的,但是太子随军,这可是头一次啊!
所以霍嬗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你去战场,你要是没学到让我满意的东西,那你就对不起霍嬗,等着我收拾你吧。
刘据想了一下这才说道:
“此行战场,儿臣只看到一个字。”
刘彻挑了挑眉毛:
“何字?”
“苦,边疆的将士们苦,边疆的百姓们也苦。”
刘彻的眼睑下垂了一下,因为在他与刘据相处的以往经验来说,刘据接下来就要说些让他不爱听的话了。
“继续说。”
但是现在的刘据,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刘据了。
“我大汉一向以武为重,所以将士们一般都是饿不到肚子的,也没人敢在这上面耍心眼。”
刘彻稍微满意的点了点脑袋,军队很重要,不能出问题,所以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子侯带军一向大方,此次征战,将士们有粮有肉,吃的算是很好了。”
刘彻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带兵大方,那不是问题,能打胜仗就行。
“不过儿臣打听了一下,以往虽然算不上饿着肚子打仗,但是吃的并不好。
而这些将士们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所以儿臣才说他们苦,子侯说,他们就应该有最好的待遇。”
刘彻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表态,刘据微微有些失望。
但其实在刘彻看来,刘据有些想当然了,能不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大汉已经付出了天大的努力。
提高他们的待遇,这是一个遥远的话题。
霍嬗清楚这一切,这也是他没有跟刘彻说过这个问题的原因。
不过刘据的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在刘彻心中失分,他有这个仁心,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不清楚情况,等他清楚了情况,他就会知道,执掌这么一个大帝国,到底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相比于将士们,百姓们要更苦一点,若是农闲之时开启战端还好一些,若是农忙之际,那百姓们会更苦。
而且赋税很重,还要服劳役,百姓们的压力很大,大户横行,百姓可以说是真正的苦不堪言。”
听到刘据这一句句的话,刘彻的脸色算是沉了下去,一天的好心情,直接被刘据给毁了个一干二净。
“你想说什么?”
刘彻盯着刘据,只要你敢说出停战这句话,我绝对会给你俩大耳刮子。
“不过,虽然将士们苦,百姓们更苦,但是儿臣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彻一愣,但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刘据又继续感叹的说道:
“真正上了战场,儿臣才算是体验到了异族的凶残,儿臣以前的想法有些天真,还妄想过以和为贵,实属不该啊!
若是没有我大汉将士抵御异族,怕是百姓们连这点苦日子都没有。”
刘据这确实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只有自己亲眼看过,自己亲身体会过,他才能对于这一切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而这一切都逃不开霍嬗等人的影响,他们可都是一帮子好战派,也都是一帮子聪明人。
言语之间无意间就透露一些异族的可恨之处,但他们到底是不是无意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刘据也不是听信一言之词的一个人,不过也不看看他身处的是什么地方。
你在护羌城随便拉一个人,他们都是老兵,哪一个跟羌人没有深仇大恨啊!
刘据再时不时了解一些以往的惨烈事件,他的心态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也不足为奇。
军中那是真正的大熔炉,不光能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不过刘据的这番话,让刘彻却有些惊喜。
刘据虽然在这事上面没有忤逆过他,但是他心里的想法,刘彻还是一清二楚的。
他对于刘据的所思所想,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真。
突然间听到刘据这么说,刘彻忽然间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刘据长大了啊!
刘彻的心里有了一些欣慰,所以他准备问问刘据的有啥建议: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
刘据舔了舔嘴唇,小心试探着问道:
“儿臣想着,这次西北羌地大胜,扩土千里,至少十余年间,西北那边不会有战事。
那是不是可以免一免,或者减一减赋税?”
刘彻哈哈一笑:
“好,那就免三年的赋税,随后两年,赋税减半。”
刘据瞪大眼睛,有些惊喜,他没想到刘彻就这么同意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琇書蛧
“表叔,姨祖父已经允了你的请求,赶紧谢恩啊!”
“表兄!”
不远处的刘进看到霍嬗,连忙大叫一声跑了过来。
霍嬗连忙蹲下身子把刘进捞了起来:
“哎呦,这么重了,再长两年,表兄就抱不懂了,进儿也要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刘进不说话,只是一个尽的看着霍嬗傻乐笑的眼睛都没了。
把刘进放下来以后,霍嬗拍了拍他的屁股:
“自己去玩吧,我和你祖父你父亲谈些事物。”
刘进乖乖点头,然后扑腾着小腿跑到了不远处,再那边练着拳脚,时不时瞥一眼霍嬗。
等到霍嬗鼓励似的点了点头后,又是呵呵一笑。
令人羡慕的童年啊,在场的三人其实全都没有体验过!
霍嬗把注意力重新拉回两人身上,随后想了想说道:
“免赋税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
刘彻眼神一凝:
“子侯,此话何意?”
霍嬗叹了一口气:
“大汉百姓的赋税,基本都已经收到十几年后了,有些偏远地方,甚至收到了近百年后。
大汉现如今每一年的赋税,在百姓心中,其实收的是十几年后的赋税。”
两人听到这话先是震惊,随后刘彻的脸色红了起来,刘据连忙确认:
“子侯此言为真?”
霍嬗淡淡一笑:
“自然是真,这一切还都拜那些大户们所赐,十几年前大汉攻匈奴,陛下让他们出力良多,他们自然要想法设法的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而且不想一些办法,他们怎么才能从百姓手里把地拿过来,那可是真正的传家宝啊!”
随后霍嬗看着刘彻气的通红的脸色,霍嬗觉得要不是这几年养生,性子平和了一些,这会估计已经大吼着要大开杀戒了。
“姨祖父也不必生气,他们还不敢太过于放肆,他们也没有能够太过于威胁到大汉的实力。
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来收拾他们。
而且,不是还有那些罪证嘛,此次拉一批打一批,咱们看热闹就好。”
这件事要彻底处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拉一批打一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如今是大汉鼎盛,他们和后世也没法比,处理起他们来还是相对容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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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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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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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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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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