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那妇人之身的崔喜萍,也在这一瞬之间,仿佛被惊雷击中。
万般愕然之下。
张大的嘴巴,久久难以合上。
……
“北……北天王?”
林少忠如遭重击。
甚至觉得花锦河的这番言辞,是在开玩笑。
可瞧着那花锦河的表情,又哪里有像开玩笑的意思?自觉惊恐下来的林少忠,难以置信的僵持于原地。什么狗屁吏部尚书,什么狗屁君城本土的王权。
在北天王眼中,统统都是虚的。
“这……这……”
崔喜萍几乎难以站立。
若说君城本土,倒也不惧怕任何人。可她崔喜萍虽一介女流,也自知北天王的名声,可不是如雷贯耳来形容这般简单的。
整个夏国,如北天王之人,又能有几个?
“花……花先生,你是说,沈家老二,就是北天王?”林少忠难以想象,当花锦河肯定回答以后,自己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但后者毫无掩饰。
花锦河道。“带上你当职的所有材料,亲赴沈家一趟。林少忠,至于北天王杀不杀你,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轰!
再无法镇定的林少忠,双目呆滞的后退起来。
而一旁的崔喜萍,以崩溃的嚎啕大哭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难以接受现实的崔喜萍,内心的最后防线彻底被击溃。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天哪,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些什么啊……”
啪啪啪~~!
接连甩了自己几个耳光的崔喜萍跪在地上。
什么杀了沈家老二。
让苏挽歌给自家的儿子当小妾。
狗屁。
通通都是狗屁。
可谁又能想到,这七年未归的沈家老二,竟然还有这等身份?
“苍天哪……”
哪怕是纵横官场数十年的林少忠。
也自知招惹到北天王头上,就算是当朝龙皇,恐也无法救他!
无尽悔意涌现。
此刻于林少忠心中。其他的东西早已烟消云散,先前自身蛮横的态度,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对方杀自己的理由。常言道,人不作,就不会死。xǐυmь.℃òm
可他林少忠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这是,真正的在作死。
先是作死了儿子。
现在整个林侯府,恐自身难保。
“少忠,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个办法啊。”走投无路的崔喜萍,仅能将最后的希望,投放在林少忠的身上。
可后者早已头皮发麻。
焦头烂额。
又怎能有自保之法?
“吏部尚书,上路吧……”花锦河示意。
林少忠转过头,看了于一旁负手而站的花锦河。
这个向来不如自己地位高的人。
如今,却已经踩在了自己的身上。
……
适时的林少忠有些可笑。
他自问吏部尚书的官职,于君城本土只手遮天。可谁又能想到,于本土之内,却能招惹到北天王的头上。
未敢再停顿。
林少忠躬身回道。“花先生,请您先行一步,林某,这就前往老宅!”
花锦河闻言一笑。
“你林少忠,应该知道当今北天王的脾气。他要杀你,哪怕是你跑出国外,也终有一死。如不想牵连林家其他人,最好识趣一点。”
花锦河强调。
后者点头。
这种情况下,谁又敢跑?
“那行,老夫先行去一步,你将东西带齐,随后前往,记得,不要让天王等的太久了。”花锦河再次道。
林少忠未敢多言。
随后,花锦河与常天道离开林侯府。
后来的苏南天,只是受命苏国明前来送棺,事已至此,自不会多留。
共同走出林侯府。
于门外。
花锦河瞧着走出的苏南天,躬身行礼。“苏先生,之前,花某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以苏挽歌与沈北之间的关系。
花锦河不确定苏南天是否是北天王唯一的岳父大人。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苏南天必然是北天王的第一个岳父大人。
然面对花锦河的如此大礼,苏南天也自是未曾有过多理会。
平日里。
他与花锦河毫无交集。
“花老多想了,告辞!”
言毕。
苏南天驱车离开。他又怎地不知,花锦河之流,如今瞧见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想要在君城立足,又怎能不交好他苏家?
只是。
以苏南天平生为人。
也从未想过,借助女儿的关系,平步青云。
他也自是知道。
自家的女儿与沈北,乃是青梅竹马,沈北不忘旧情,这是他的本分。苏挽歌等他七年,这也是苏挽歌应尽的本分。
瞧着苏南天的车子远去。
常天道啧舌。
“老师,之前君城诸家都看不起他苏南天。只怕以后,大家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吧?”
花锦河十分赞同常天道的话。
点了点头。“当然,这也是苏南天养了一个好女儿。沈北与苏小姐青梅竹马,又等他七年。以北天王的为人,又怎会忘记她?如果苏小姐这七年未等,那么,就要另当别论了。”
……
花锦河与常天道率先返回沈家老宅。
但林少忠未到,花锦河不敢进入大门。
直到林少忠带着崔喜萍前来,花锦河方带着两人,朝老宅的别墅走去。
适时。
别墅的楼上。
沈北正于沙发上坐着。
而在他的对面,一身汉服的苏挽歌,正在弹奏着一首曲子。纤细的手指不断的拨动着琴弦,美妙的旋律扬起。琴声悠扬而又婉转。
动听,悦耳!
琴声好。
对面的美人儿,更好。
本就是歌星出身,又是大家闺秀,平日里陈媛教导有方。苏家大小姐苏挽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时。
楼下脚步声响起。
花锦河率先上楼。
“天王,吏部尚书林少忠来了。”
花锦河道。
话音刚落。
浑身颤抖的林少忠与崔喜萍慌忙跪下,未敢抬头,去打量沙发上静坐的沈北。“君城吏部尚书林少忠,拜见北天王!”
两人声嘶力竭。
难掩颤意。
但拜扣完毕,却不见有人回应。二人适才抬头,却见沙发上的沈北,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面抚琴的美人儿身上。美人儿身着汉服,头发盘起,身姿妖艳,倾国倾城。
“嘘!”
随后的唐衣,作了个禁声的手势。
其余人。
慌忙闭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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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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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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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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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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