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阎包衣切屁股的朗中的刀功实在也不咋的,切起来没个分寸。咔嚓一刀下去就切多了,切下一大块坐臀肉,还把阎包衣切成了个瘸子。
被切掉小半个屁股,又成了个瘸子的阎包衣自然不能继续为大清朝杀贼了。不过大清朝也忘记他的功劳......把他送回了北京养伤。
当他回到北京的时候,屁股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腿瘸那是残疾,好不了了。
而当时正好遇上北京的八旗新军大批南下,北京城内到处都缺人手。所以常宁就打上了阎包衣他们这批伤兵的主意,给他们派了力所能及的活儿。
阎包衣虽然一瘸一拐的,但还能走路,一张黑面孔看着也挺可靠的,于是就给派了个城门百户,带着几十名绿营兵守东直门。
这会儿他瞧见一大群的精壮难民,还听见他们操着地道的北京话,就猜他们是什么贵胄的佃户。而他也是贵胄佃户出身,自然觉得亲近,于是就拄着拐棍迎上去了。
迎面过来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穿着白色长衫,头上戴着瓜皮小帽,一看就知道是个管家或是师爷之类的奴才。
奴才见奴才,当然是倍感亲切了。
于是阎包衣就问:“这位穿白衫的是哪家的?进城要做什么?”
这白衫男子马上站住脚步,赔笑道:“回官爷的话,小的是信郡王通州庄子上的管事......王爷的庄子两天前叫一群天杀的蒙古人给抢了,还杀了咱们的人!还抢走了几个姑娘!完事还把庄子烧了!
我这是进城向福晋告状的......”
说到蒙古人杀人、放火、抢人的时候,这人已经咬牙切齿了,看来是恨极了。
阎包衣是知道信郡王董鄂在通州有庄子的,而且他也知道通州一带的庄子有不少被蒙古人掠了。
所以他就不再怀疑,还好心好意地对这人说:“这位兄弟,我和你说,察哈尔的王爷布尔尼今天入城......恭王亲自去朝阳门迎接了!”
他这是告诉那人,察哈尔的王爷圣眷正隆,得忍着点......
那男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门外那些和他一起的汉子喊道:“快些进城吧......福晋心善,总会给咱们一条活路的!”
阎包衣也跟着道:“对对,快进城......总有活路的。”
说着,他还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当起了带路党!
他手底下的看门兵都是北京巡捕三营的绿营兵——他们是大清最憋屈,也是军纪最好的绿营兵了!在康熙年间,他们绝对可以做到秋毫无犯......因为此时的北京城内要么是旗人,要么是旗奴,要么就是汉人官员,就连开买卖的商人,十有八九也是皇商!总之,没一个是他们这些绿营兵敢招惹的。
他们看见阎包衣和那个白衣男子那么客气,就知道这群入城避难的难民是有背景的——在北京这里,有背景的人也太多了,他们这些臭当兵的谁也惹不起!
所以不仅没人搜查,还一个个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请这些难民入城。
这群难民也不客气,就在那名领头的白衣男子和阎包衣的带领下,成群结队的通过架在东直门外护城河上的长桥和敞开的城门,走进了东直门的瓮城。m.χIùmЬ.CǒM
就那名领头的汉子快要走到东直门瓮城的内城门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双目当中精光一闪,已经撩起长袍从袍子下面一只绑在腰上的枪套当中抽出了一把燧发手枪,然后对准了阎包衣的胸膛就扣动了扳机。
阎包衣看见对方掏出火枪对着自己,一下就呆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就轰的一下,挨了一记重击,紧接着就感到了钻心的剧痛,整个人也没了一点气力,瘫软着倒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
阎包衣的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那男子已经大呼了起来:“大周吴大总统亲率百万天兵已到!大总统万岁!大周万岁!”
阎包衣心道:“原来是吴三桂打进北京了......”
然后,阎包衣没有然后了,但其他人还有。
已经跟着那白衣男子进了东直门瓮城的一千多条汉子同声大喊:“大周百万兵到,吴大总统万岁!”
接着,他们都从扛着夹着的包袱里面抽出各色各样的兵刃、火枪和手榴锤,直扑而前,转瞬之间就将东直门瓮城内外的清军绿营兵戳翻打倒。有几个胳膊粗壮的汉子还冲到东直门瓮城的内门门洞里面,朝着东直门内大街上扔出了几枚点燃了引线的手榴锤!
在干净利落的结束了东直门瓮城内的战斗后,这些冲进东直门瓮城里面的汉子又分成了几队,分别冲向东直门瓮城的内外两个门洞和通往东直门瓮城城墙上的马道。
还有几名汉子则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包袱从里面取出一黑色的大旗,又找来了一根清军的丈三长枪把黑旗给挂了起来,其中一名高大的汉子还用力挥舞了一下旗子。黑旗迎风展开,显出了一个白色的斗大的“周”字!
举着黑旗的汉子飞步到了那名刚刚枪毙了阎包衣的男子身后,那白衣男子大声呐喊:“大周军师杨起龙在此!玄烨已经全军覆灭,大周天兵,已临城下,献城者免死!”
那一千几百跟着杨起龙一起混城的汉子,也大声呼喊道:“玄烨已经全军覆没,吴大总统已经兵到,献城者免死!”
就在这一片呼喊声中,杨起龙已经大步走向了通往东直门城头的阶梯。
而此时的东直门瓮城城头上,只有极少数的守军——原本东直门瓮城的城头上至少应该有上百守军,但是因为今天是布尔尼带着数百骑兵入城的日子。为了防备这个察哈尔亲王突然发难,原本守着东直门的绿营兵都被常宁抽调到朝阳门瓮城和朝阳门内的大街上布防了。
所以清军在东直门瓮城的布防非常空虚,根本挡不住如狼似虎一样冲上来的“高仿大周兵”,很快就被砍翻或被赶走。
没一会儿,那面“周”字黑旗,已经在东直门瓮城城楼上迎风飘扬了!
而在杨起龙带人奇袭东直门瓮城的时候,东直门这边还有许多路人......这些要么是旗人,要么是旗奴,要么是入城避难的旗下佃户。他们瞧见杨起龙的人发难,又听他们大喊什么“吴大总统兵到”,马上就知道不好了,于是撒开脚丫子就往城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好啦,吴三桂打来啦!不好啦,吴三桂打进北京城啦!”
这下可真是把人给吓着了!也给蒙着了!
因为北京城里面的人大多消息灵通,他们都知道新大明正在“猫冬”,他们连瓜洲、扬州都没打,而且天津外海又冻着,所以绝无可能北进到北京附近。
如果杨起龙他们喊什么“朱三太子来了”,是没有什么人会相信的。
但是杨起龙却打出了吴三桂的招牌......这可就有点真了,吴三桂的大军早就入了河南,也许先头部队真的到了北京城附近了!
大清要完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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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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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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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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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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