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藜。”江宛宁向木藜招手,“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槐花?”
木藜侧身将手机从江宛宁和墙角的缝隙之间伸过去,她刚刚将手机调成的夜间模式。
“你这次可不许拍了!”江宛宁警告道,“你要是拍了可是违法的。”
木藜胡乱地点点头,仔细地辨别这大晚上黑漆漆一片里的两道人影。
看着手机上正在上演的男女真实动作片,明显能看出其中那个女人的身子比男人的身子小了很多。
“那个男的,我怎么觉得我见过呢?”木藜有些震惊道。
江宛宁面露厌恶地看着祭坛上,“不用觉得,你就是见过,那可不就是这封庙村的村长嘛。”
重阳道长之前没有仔细看,此时听木藜和江宛宁说的,惊讶道,“槐花不是村长的妹妹吗?”
“妹妹也分好几种的好不好,有血缘和没血缘的,就怕是那种有血缘,那真的是恶心。”江宛宁自己就是有兄弟姐妹的,对于这种违背道德的行为,只觉得恶心。
“封庙村的空房子这么多,每家每户还都是三四层楼,还需要在这里受冻吗?”木藜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祭拜方法?”
“之前船夫不是说等到下一年该哪家的孩子祭祀时,家里没有孩子就会提前备孕,赶时间次年生下不影响祭祀?”江宛宁说,“这里的人脑子是被犟驴给踢了吗?十月怀胎,说把孩子扔河里就扔河里了?”
“嘘!”
江宛宁还未说完,还想在吐槽几句的时候,木藜捂着她的嘴后退,余光瞥向木藜的手机屏幕,刚刚还在祭坛上的两人此时已经快要走到他们所在的墙角了。
三人不知是走,还是就蹲在这里,村长两人也不一定看得见他们三人。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重阳道长突然觉得自己的身旁站着个人影,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影,身上还有着类似男人留下的味道。
又腥又臭,一闻就知道是个不爱干净的男人。
江宛宁还在注意着祭坛那边,木藜已经发现在重阳道长身旁还有个身影。
一抬头,就见槐花低着头,上翻着眼睛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地披在身上,长直膝盖的棉服下,赤着一双脚。
原本脚上破旧的棉鞋还在祭坛那边,没有了棉鞋,在这阴寒的天气下,冻得在夜晚只看见一双漆黑的小脚。
“槐花,哪里有人吗?”村长站在原地抽了只烟。
江宛宁听到村长的喊声,猛地一惊,回头看,就看见背着光的槐花,眼神阴冷地看着她们。
幸好木藜及时地捂住江宛宁的嘴,不然此时她们就被发现了。
虽然,现在已经被发现了。
槐花一脚一脚踩在地上,每走一步就能听到簌簌的声音,像是将她的脚冻在了地上后被掀起的声音。
槐花走过她们蹲下的地方,一直走到村长面前。
“没,没有。”
村长将烟熄了踩在脚下,“没有?刚刚的声音是什么?”
“不,不知道。”
村长看着槐花低着头木讷的样子啐了一口,“没有就没有吧,赶紧走。”
村长推搡着槐花,槐花的双脚在地上摩擦出伤口,连忙捡起还在祭坛的衣服后,连穿鞋的时候都没有,村长还在前面不停地催。
槐花默默地跟在村长身后,在他们走过拐角前,槐花才看了他们这里一眼。
等村长和槐花的脚步声没有了之后,木藜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倒不是他们三个人怕村长,而是之前已经答应说了村长要遵守封庙村的规矩,结果这就被逮着晚上在祭坛,这要是大冬天不让他们住围楼,那怕是要冻死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也看出来石像里却是有摄像头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江宛宁说。
“我想去看看那个石像,宛宁姐,你有没有带什么干扰器之类的?”木藜问道,“要是没有的话,那只能找找封庙村里的电房在什么地方了。”
“带了。”江宛宁一脸得意道,“我可是带了很多的工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没带来的,只不过要等到明天晚上了,我还要安装一下那个干扰器。”
木藜不懂这些,直接点头道,“没事,安装几天都行,反正我们也不着急。”
“那好,不过既然我们都出来了,要不去村长家里看看?”江宛宁提议道,“正好去看看梦依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就村长这德行,我就不信他不会对梦依下手。”
“看他之前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江宛宁唾弃道。
木藜三人顺着村长和槐花离开的方向去,好在封庙村里平时一直下着小雨,在刚刚这一会儿倒是不下雨了,路上的青石板上面还留着村长和槐花两人的脚印。
看着面前和他们住的围楼差不多的楼房,木藜几人站在大门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这房子建的真好,院子在屋子里面,这么高的房子就是想翻都翻不过去。”江宛宁吐槽道。
木藜将江宛宁和重阳道长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你们帮我看着外面,我进去看看。”说着,就开始翻背包。
“这你也能进去?”江宛宁怀疑道,“你不会是在逃的神偷吧?”
“不是!不是我进去,是我的小纸人进去,只要它们进去,我就能看见屋子里面。”
木藜将小纸人递给重阳道长:“道长,你帮我把小纸人从门缝里塞进去吧。”
重阳道长接过小纸人,塞进门缝之后,连忙跑回角落里,木藜伸手抓着重阳道长的衣袖。
下一秒,江宛宁就见木藜呆呆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没有焦距,而眼珠子还在不停地动。
江宛宁伸手在木藜眼前挥了挥,木藜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对她身体会不会不好?”
毕竟她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事,难免还是往生理上想。
“嘘。”重阳道长示意道。
江宛宁缩缩脖子,表示知道不能说话了。
这边,小纸人进去围楼之后——
村长的家里和他们住的围楼不同,家里是很现代风格的装修,连沙发都是皮质,这里的家具和整个围楼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一楼小纸人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到二楼时,木藜就能听见一些说话声,是村长在吵槐花的声音。
“把药按时喝了。”
“之前的药,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喝?”
“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怀上孩子?”
……
槐花支支吾吾,每次还没有将话讲出来的时候,村长就已经说到下一句了。
小纸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没有发现梦依的踪迹,继续往三楼去。
这时,木藜也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
按照村长的年纪,现在做爷爷都不算晚,怎么还需要槐花给他生孩子?是为了给水神祭祀?
那村长的媳妇和孩子呢?那应该是在三楼睡着才对。
上了三楼,四个房间的门都紧闭着,木藜看了眼那两扇从外面被锁头锁上的门,之后钻进没有锁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一个床和一张桌椅、柜子,一进到房间里,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发出声音的正是床上那一团被被子盖着的抖动的人。
一开始,木藜以为又碰上真实版动作片了,但怎么听,都像是磨牙的声音。
来都来了,不管被子下是什么东西,都要看看。
小纸人左扭右扭地钻进被窝里,刚抬起纸片的小脑袋,就和一双满是惊惧的眼睛撞上。
梦依躺在床上之后,心里还是在不停的害怕,害怕到她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幻想出那几只鬼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在被子下睁着眼睛的梦依,眼睁睁看到两张巴掌大的人形纸人手牵手伸进来,纸片的身子缓缓站起来。
其中一张上面画着一双简易线条的眼睛,那双眼睛占据了小纸人一整个头,上下两条弧线之间的代表黑眼珠的圆环还在左右移动。
梦依颤抖着身子不敢往后移,嘴唇嚅嗫着:“啊——”
一声尖叫,在整个围楼里传响,连在围楼外的江宛宁和重阳道长都觉得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木藜暗道不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梦依的门已经被打开,村长的声音也出现在房间里。
还没等木藜反应过来的时候,村长已经大步走过来掀开梦依的被子,而小纸人机灵地从另一边跑到了床底下。
“有,有鬼,有鬼啊!”梦依抖着身子。
“鬼?在哪?”村长说,“我去叫巫婆过来。”
“不要,我害怕,它就在房间里。”梦依紧紧拽着村长。
这时,村长回头看向梦依,年纪不大的女人,身上还有孩气,而穿着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感。
梦依外出睡觉的时候穿得不是睡意,而是贴身的秋衣秋裤,秋衣的领口很大,动作慌张时露出了里面的胸.衣。
之前在外面不尽兴的村长,此时一改严肃的脸面,坐在床边半拥着梦依道,“没事,不用怕,叔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极度害怕的梦依此时只需要村长陪着她就好,已经顾不得其他。
木藜却在床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虽然看不到床上面现在发生了什么,但听村长越来越猥琐的声音和语调,木藜真想一拳挥他脸上。
本来还不想让村长发现小纸人,现在也只有小纸人跑出去,才能吓得村长不敢动手动脚了。
而最好的方案就是小纸人趁村长不注意,跑出去搞点小动静,让村长离开梦依身边。Χiυmъ.cοΜ
小纸人看准时机,头都不回地跑到门口后,还是好奇地回头地看了一眼。
木藜:“……”想爆粗口。
怪不得小纸人都跑出门口了,村长都没有发现,因为他现在眼睛直直地看着梦依胸前,那还会看两个小纸人。
三楼剩下的只有两个带锁的门,小纸人为了搞破坏,只能随便进到一间里面,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好在小纸人还有夜视能力。
木藜刚一睁开眼后,就被眼前看到的吓得一抖。
重阳道长已经习惯地拍拍木藜的肩膀表示安慰,毕竟木藜在下东村的时候也是这样猛地吓得一抖,比看恐怖片的反应还要真实。
房间里的地上,正对着小纸人方向,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头发比爆炸头还要凌乱毛躁,看不出男女,但身形却很小,不是小孩,就是槐花那样的侏儒。
木藜看着前面蹲着的人影,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上去看看这个人是谁。
她能看出这还是个活人,但她现在怕人比鬼都怕。
突然,面前的人影动了一下,随即伴随着的是铁链的声音,木藜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还以为是黑白无常来索命的。
眨眼一看,面前的人影四肢上被铐着手铐,手铐上极长的铁链连接在地板上。
这一发现,让木藜火气上涌。
这村长不光猥.亵别人,甚至还敢囚.禁人!
而面前这个人,在最初动得那一下后,就一直在摇晃着身子,嘴里也发出簌簌的声音。
小纸人悄声地向前挪动着,人影嘴里说着的话,逐渐清晰地传到木藜的耳内。
“妞,妞,妞妞,快,快,睡。”
“睡,睡,睡觉,小乖……”
“妈,妈,在,妈,在。”
“不,不怕……”
缓慢地语调,像是在唱童谣。
而这是一位母亲,一位和槐花一样是侏儒的母亲。
木藜在小纸人到了妇人的跟前,才发现妇人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面是一团已经乌黑的枕头,是这个妇人不停抚摸孩子一般留下的痕迹。
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唱着缓慢的童谣,妇人的声音很温柔,听得木藜意识涣散,要是妇人怀里真的有娃娃,那娃儿肯定睡得很香。
但她还记得另一个房间里的梦依,看着面前诡异却又温馨的一幕,她不知该不该打断。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房间外面传来,猛地一听木藜以为是梦依的叫声,下一秒才发觉这是个孩子的叫声。
就在三楼另一件上锁的房间里传来的。
在孩子的尖叫声下,妇人摇晃的身子猛地一停,随后妇人看着手里只有枕头的襁褓,发出同样的痛哭声。
“娃……我的娃啊!”
“娘保护不了你!”
“娃娃——”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另一间房间孩子的哭声也越发凄惨。
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开锁的声音,小纸人连忙又换了个地方藏着。
而进来的却不是在三楼的村长,而是槐花。
槐花跑到妇人面前,抱着妇人的头,以免妇人情绪激动被铁链伤了自己,槐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妇人的头发,像是妇人摇晃孩子般的温柔。
虽然村长没有过来,但木藜已经不担心,因为村长去了另一间上锁的房间,不一会儿,孩子的惨叫声就停止了。
妇人的情绪也缓和了,之后抱着襁褓呆呆地看着,看了一阵之后,身子摇晃起来,童谣的声音也响起了。
而槐花突然起身,竟是朝着小纸人的方向过来,虽然小纸人没有呼吸,可木藜还是屏住了呼吸。
不会吧?两张纸片也能在没开灯的晚上的屋子里看见?槐花是自带的夜视能力?
不过接下来,木藜就知道她想多了。
槐花从小纸人的头上踩过,猝不及防的小纸人正好被踩在槐花的脚下,槐花从祭坛回来之后,连鞋都还未来得及穿上,脚上还有着从祭坛赤脚走回来的血迹,一脚就沾在了小纸人身上。
槐花从房间的一角,拿出一床被褥,然后转身,又给小纸人来了一脚,之后走到妇人身旁,给妇人和自己盖上被子。
槐花就这样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而被踩的小纸人和木藜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木藜看见和听见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起来,而小纸人像是喝醉了一样,走起来东倒西歪的。
木藜觉得小纸人被踩出毛病了,赶紧将小纸人召唤回来。
——
这边,江宛宁看着木藜的眼睛恢复光彩,随后整个人像是低血糖了一样,站都站不稳,连忙半抱着木藜。
重阳道长看到木藜此时的状况,就知道肯定是在村长家里遇到了什么,看向村长家里的大门。
果不其然,小纸人恹恹地从门缝里飘出来,随后落在地上,完全没有之前的活泼。
重阳道长过去将两个小纸人捡起,就见之前还雪白的小纸人身上印着暗红色的斑点,淡淡的血腥味从上面飘来。
他将虚.弱的小纸人放在手心里,正想回到角落里将小纸人递给木藜的时候,突然手心处传来淡淡的灼烧感。
重阳道长背着木藜回到围楼里,手里还一直拿着小纸人。
“我没事,就是眼睛有点重影,耳朵有点耳鸣。”木藜坐在床上,挺不好意思的,“麻烦你了重阳道长。”
“没事,你不重,还没我背包重。”重阳道长不在意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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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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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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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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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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