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乾琛抬脚往里面走,身后两个西装男依旧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跟着。
木藜好奇地也跟着往前走,直到……
“哎!不能往前走了。”
木藜忙上前拉着慕乾琛的手臂,阻止他向前走。
前面的悬崖,慕乾琛再前进一步就能掉下去。
慕乾琛狠狠拂开木藜的双手,眼里满满的厌恶。
木藜一愣,手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等慕乾琛眼里的厌恶被他忍下去,面上一片平静的时候。
“你能看见什么?”慕乾琛问。
木藜藏起心里的酸涩,同样面无表情地说:“悬崖,你再走一步就掉下去了。”
听到木藜这句话,慕乾琛脸上还没有什么变化,他身后的西装男齐齐看了眼木藜。
“所以你刚刚问的会不会将你扔下去,指的是扔下悬崖?”慕乾琛说。
木藜疑惑:“不然呢?那你说的什么?”
慕乾琛低下眼帘,“没什么。”他说的也是这个悬崖,但他没想到木藜看得见。
“去开开。”
慕乾琛没有再往前,而是站在原地,身后其中一名西装男走到悬崖边缘,纵身一跳,跳了下去。
“这!”木藜连忙趴在悬崖旁边往下看。
“……”虚惊一场。
只见悬崖外有一个平台,此时西装男正站在平台上,在悬崖壁上摸着什么。
随后,西装男双手往悬崖壁上一抓,借力跳上来。
木藜看看这西装男跳下去都看不到头的高度,这身手让她惊讶。
等西装男上来之后,空地上不知怎么就出现一个材质明显不一样的五平方金属地板上。
慕乾琛和两个西装男站在金属地板上,木藜忙跟过去。
当木藜的身子刚站稳,脚下的金属地板开始移动,缓缓地往下移,移到两米高的位置时,头顶的洞口被东西盖上。
经过一阵黑暗后,脚下的金属地板停了下来,前方有灯光,在他们面前有一条像是走廊的地方。
“走吧。”慕乾琛抬脚往里走,刚走两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木藜。
“嗯?”
木藜站在原地不动,她身后的两个西装男还推着轮椅等木藜先出去。
木藜站在金属地板上,看着走廊里正飘在慕乾琛身边的女鬼。
女鬼一袭纯白旗袍,旗袍上是满绣的花纹,脖子上带着金镶绿宝石的项链,耳朵上是相配的绿宝石耳坠。Χiυmъ.cοΜ
姣好的绝美面容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银雪般的长发随意地盘起来,用一根桂花流苏簪别着。
整个鬼素雅中带着华贵,全身如雪一般,金黄的桂花和绿宝石让她充满生机的感觉。
女鬼看见木藜时,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苍白的脸上划过鲜艳的血泪。
“你总算来看妈妈了吗?”
苏婠飘在原地,不敢上前。
木藜从第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在望乡台看到的将她生下来的女人,没有当时在病房的虚弱和瘦骨嶙峋,但也没了当时活人应该有的红润。
也许是近乡情怯,木藜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两眼,默默地跟在慕乾琛身后走出金属地板。
苏婠在看到慕乾琛来的时候,飘过来的时候还是满脸温柔笑意的样子,此时悄悄地飘在木藜身后,时不时抬头看一看木藜。
再又一次抬头看木藜的时候,就见面前飘着一个红衣女鬼,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
“啊!”苏婠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在慕乾琛身旁。
姬越桔的强大鬼力不是其他鬼魂能忍受的了的,这也是苏婠生前死后第一次看见的其他鬼魂。
木藜听到尖叫声,猛地转身,警告地看了一眼姬越桔。
姬越桔无辜躺枪,委屈地问:“这个女鬼是谁!你居然为了这个女鬼瞪我!阿藜,你太无情了!”
木藜:“……”一定是幽幽灵带着姬越桔言情剧看多了。
慕乾琛在这里,木藜又不能凭空说话,无声地对姬越桔张了张嘴,说出两个字。
姬越桔一愣,这才开始打量起苏婠,没想到这就是木藜的妈妈。
木藜和苏婠长得还是很像的,尤其是两人盘头发的样子。不过的木藜的气质和性格感觉更像爸爸。
苏婠虽然飘在慕乾琛的身边,但还是看到了木藜的口型,两眼一红,刚止住的血泪又开始往下流。
“别哭了,鬼哭是流血泪的。”姬越桔看在木藜的面上去安慰苏婠,“之前阿藜就被吓过一次。”
“阿藜?”苏婠抽着鼻子,疑惑地问。
“对呀,阿藜,木藜,你女儿。”
“木,藜……”苏婠也不哭了,喃喃地念着木藜的名字。
木藜缩缩肩膀,总觉得从苏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感觉有点……肉麻?
“哪个li字?”苏婠问道。
“额……”姬越桔一愣,“草字头,下面一个‘黎明’的黎。”
说实话,姬越桔一直以为木藜的li,就是“黎明”的黎,当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字的时候,差点不认识。
“生僻字吗?”苏婠皱眉地说,“乾琛怎么起得这个名字?本来‘慕’字笔画就多,还起了这么一个字,是不是阿藜小学都是最后一个交卷的?”
苏婠熟练地跟着姬越桔一起称呼木藜的小名。
“那谁知道呢!”姬越桔没好气地说。
要不是木藜一直跟她眼神警示,她都要跟苏婠控诉起慕乾琛的所作所为了。
“明明之前说过要起名叫‘慕宝贝’的,怎么又叫慕藜了呢?”苏婠想不明白。
“阿藜?!”
寂静的只有轮椅声的走廊,突然响起压抑的哭声。
慕乾琛不耐烦地看着木藜。
姬越桔和苏婠忙飘到木藜身旁。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不哭不哭,好孩子。”
“是妈妈不好。”
“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连干姜乌梅都感受到了木藜的情绪,一瓢出来就看见木藜杏眼里全是止不住的眼泪,极力忍着的呜咽声。
“小娘娘!”
“小娘娘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小娘娘,我也想哭,呜呜——”
木藜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眼泪,等她情绪好一些的时候,就见乌梅满脸是血,哭得真成一只小花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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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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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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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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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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