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藜跟在钟骁火身后下车,双脚落在地上,木藜正往前走时。
“嘭——”摔了个狗吃屎。
没有防备下,脸先着的地,疼的木藜嘶哑咧嘴的。
钟骁火被木藜摔在地上的声响惊了一下,默默看着她,双手满满的零食,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木藜:“……”大哥!就算是陌生人摔这么惨你都没有帮忙的想法吗?
钟骁火:“……”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怕你讹我。
两人无声中交流着,木藜艰难直起身子。
人一般摔倒的时候,腿会下意识弯曲来降低摔倒的高度。
而木藜一只脚像是被定在地上一样,另一只脚还企图往前走,结果两个膝盖直直磕在地上,双手因为发生得太突然,虽然及时撑地了。
木藜的鼻子还是磕在了地上,瞬间鼻血往外飙。
木藜擦鼻血的时候,钟骁火往后看,他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拌着木藜了。
钟骁火佩服道:“厉害啊,平地也能摔这么惨?你对自己挺狠的呀!”
就和木藜单独相处过两次,每次木藜都能发生意外,钟骁火觉得他快有心里阴影了。
木藜微仰着头,拿纸巾堵着鼻子,她感觉鼻子又酸又疼。
木藜回头看,她明明感觉到脚腕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
“!”看清的一瞬间,木藜汗毛直起。
就在她刚刚下车的位置,从车底长出一双腐烂的手,发黑发青。木藜看的时候,那双腐烂的手还再往前伸着,想抓木藜的脚腕。
木藜迅速拉着钟骁火后退。
正好,司机师傅从车上下来,看见两人的动作后,目光像看傻子一样。
而在木藜眼中——
司机师傅的脚直接把腐烂的手踩成两节,随着司机师傅的走动,黏在他鞋上的烂肉往下掉。
木藜猛地低头看钟骁火的脚上,看见什么都没的时候松了口气。
掉在地上零零碎碎的烂肉像有了意识一样,又回到腐烂的手上。
腐烂的手像个智障一样,明明周围什么都没有,还跟捞菜似的挥动着。
木藜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好奇车底是什么样的。
木藜摸摸兜儿:“我刚刚摔倒的时候好像有东西掉了。”说着,小心翼翼地趴下往车底看。m.χIùmЬ.CǒM
钟骁火看木藜这怂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往车底下看鬼呢!”
木藜:“……”真相了兄弟。
往车下这一看,木藜整个人头皮发麻。
客车停在路边,木藜下车的位置已经在路边的尽头。
腐烂的手从车门下的位置一直穿过整个车,导致车底有一串这样腐烂的手。
木藜怀疑,在她看不见的车的那边应该连着一串腐烂的手。
钟骁火见木藜趴了半天,说要帮她找。
木藜起身颤巍巍道:“算了,就是一张废纸罢了。”
钟骁火:“那还不赶紧走,打算在玉米地里凑合一晚吗?”
木藜抬起头,正好对着玉米地里的一座坟,整个人又是一惊。
打开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地里坟挨着坟,一座接着一座。
在这大晚上,拿手电筒一照,无比惊悚。
钟骁火也看见了惊讶道:“这村子不大,死的人倒是不少。”
坟头前都立着牌子,木藜眯起眼,也还是看不清上面的字。
这时,她有点想念尤潜的好视力,肯定能把这一片的坟头都看清。
“小娘娘!”乌梅、干姜稚嫩的娃娃声响起。
“啊——”
本就害怕的木藜听见这一声喊叫吓得魂都没了。
走远的乘客、刚离开的司机师傅听见木藜这一声也都吓一跳,连原本一片黑咕隆咚的村子都被木藜吵得亮起了灯来。
钟骁火离木藜最近,他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钟骁火皱眉道:“你怎么了?大晚上瞎叫?”
木藜:“……”她没有借口了。
许久不见的姬越桔从一座座坟头上飘过来,“这地方待着挺舒服的。”
说着,开始在坟头上方转圈圈。
乌梅一脸向往地看着姬越桔,她也想过去转圈圈:“小娘娘,我们好想你啊!”
木藜说:“我也想你们,你们去哪了?”
好长不见这三只鬼,木藜也挺想念的,看看俩只小鬼泪汪汪的眼睛,再看看还在坟头蹦迪的姬越桔。
木藜暗自吐槽:“姬越桔你个没良心的!”
乌梅一脸委屈:“我们进不去那个村子,好吓人的!”
木藜不解道:“我们村子很吓人吗?”
乌梅慌张道:“不是小娘娘的家吓人的,小娘娘的家才不吓人呢!”
干姜说:“是村子里有什么让我们害怕的东西。”
木藜想了想,的确她在村子里从没见过灵异的东西。
木藜脑海里突然冒出水塘下的那双血红色竖瞳。
不知道让乌梅他们害怕的东西是不是水潭下的东西。
——
木藜和钟骁火原本就是最后下车的,下车后又耽误了一会又一会。
现在村子里仅有的几乎人家都住了乘客。
木藜他俩倒不好再去已经有乘客的人家了。
兜兜转转,两人来到村边最远的一家。
敲门,在敲门,没有反应。
就在两人想着到底是真的去玉米地凑合一晚,还是和别的乘客挤一晚的时候。
门开了,
走出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满脸褶子黄斑,在昏黄的灯光下,给木藜俩人又是一个激灵。
木藜友好说:“老奶奶,我们……”
老太太打断道:“想住一晚是吧?”
木藜忙点头。
老太太大喝:“我不欢迎,你们走吧。”
说着,就要关门离开。
木藜忙拦着,急道:“就一晚,我们会付钱的!”
老太太淡淡道:“一千一个人!”
木藜、钟骁火:“……”抱歉,住不起。
就在两人陷入苦苦纠结中时,远处走来一个老人,住着拐杖颤巍巍的。
老人喊道:“我住!我住!”
木藜两人丝毫没有住处被人半路劫走的失望,都觉得这老人怪有钱的。
这年头谁家没辆四个轱辘的车,谁还坐客车?还是末班车。
更别说没浴室、没电视、没WiFi,什么都没的屋子,住一晚能出一千的人了。
老人拿出手机,打开扫码界面。
老太太也不知道从哪掏出张收付款的二维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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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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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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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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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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