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程隽一来,第一次涂南这样劝他,别说程隽,他自己都觉得怪别扭。紧张这种情绪,能和程隽挂钩吗?开玩笑吧!
程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没紧张。”
话是这么说的,手里的矿泉水瓶却在被捏爆的边缘试探。
涂南想,十几年了,终于有能嘲笑程隽的理由。但这个理由是在太过骄傲,让他不由羡慕起来。不知他什么时候也能做一名父亲,只是眼下八字没一撇,得先结个婚再继续进行下一步。
他们都在走廊等待着。
……
阮啾啾这才明白一句话,生育是女人的一道鬼门关。
即使在现代技术成熟的情况下,依然不能百分百地避免痛苦和各种后遗症。在这之前,她有考虑过无痛分娩和水中分娩,可惜的是一方面药物过敏,一方面是身体问题,最后统统都被否决掉。若不是怕剖腹产后遗症比较强,阮啾啾宁愿选择动一刀子。
她累得满头大汗,护士还在让她用力、用力。
她简直要把吃奶的劲都用上,每一根脚趾头都在用力,用力到快要抽筋。
终于,阮啾啾听到助产护士惊喜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再加把劲!”
没过几秒钟,就像是把几吨重的货物卸在甲板上,阮啾啾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听着他们恭喜的声音。
前段时间还有些胎位不正,阮啾啾真怕孩子是脚先出来,万幸一切顺畅。她瘫在床上,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此刻,阮啾啾有更重要的问题急需答案。
她努力地睁开一道缝,虚弱地问:“是……是女儿吗……”
“是小王子啊!恭喜你!”
小……王子?
儿子?
未来的狗男人?
“……”如一道惊雷当头,阮啾啾泪流满面。
身旁传来几名护士的善意的笑声:“瞧瞧,母亲都激动得哭了。”
初为人父,本应该先看看孩子的程隽却大跨步跑到阮啾啾的病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阮啾啾恍恍惚惚之中差点儿要睡着,被程隽冰冷的手指激了一下,不由抖了抖。
程隽的手怎么冰得像一块冰棍似的。阮啾啾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目光中,只看到程隽在望着她,脸色煞白,眼眶都红了。
阮啾啾看清楚了,又是难过又是好笑,努力想伸出手摸摸他。程隽反应极快地凑上前,好让阮啾啾的指尖能碰到他的脸颊。
她的指腹濡湿,带着涔涔的汗意,轻轻碰了碰程隽的脸。
就连声音也轻得要听不见了:“你当爸爸了,不能哭……”
她只见过程隽两次要哭出来的模样,两次都是因为她。
程隽握紧了她的手,低低地问:“是不是很痛?……需要喝点水吗?有没有觉得身体很难受?别害怕,医生都在,一定会让你恢复得完好如初。”
不说还好,一说阮啾啾便哽咽一声,眼泪蓄在眼眶。
“是个男孩……”
程隽一愣。
虽然他希望是个女孩子,但此刻还是阮啾啾更重要:“不喜欢男孩子吗?”
“不是……我、我买了好多粉衣服……”还有女孩子的小发卡,蝴蝶结,小裙裙,足够孩子穿到幼儿园毕业。
男孩子女孩子都一样,只不过一直做好准备,以为是个小公主,结果出来的结果恰恰相反,让阮啾啾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程隽认真地说:“纸箱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话一出,阮啾啾差点儿病中垂死惊坐起。
她以为程隽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打算把孩子送给好人家啊!阮啾啾连忙说:“不行不行!”
程隽摸摸她的脑袋,慢吞吞地说:“开玩笑的。”
“……”
如果不是此刻连瞪一眼的力气都无,阮啾啾真想锤他。
说了几句话,阮啾啾已经累到话都不想说,她先躺在病房休息,若不是医生过来客气地提醒程隽要产妇安静休息,他这个当爹的差点儿忘记自己还有个刚出炉的儿子。
涂南他们围着一圈仔细打量,一个个笑逐颜开,还没等程隽同意,就开始自诩干爹,并且为谁当老大老二老三差点儿吵起来。
程隽走到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新生的孩子。
涂南感慨赞美道:“果然还是当父亲了,你们看老板多稳重,目光多温柔。”
话音刚落,程隽皱了皱眉头。
“是不是抱错了,怎么丑成这样,比廉价3d页游的建模还丑。”
其余人:“……”
这种爹,还是不要为好。
皱巴巴的小婴儿安静地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亲爹对他的评价。程隽端详片刻,觉得看着看着稍微顺眼了一些,不至于让他此刻只想回去拿出珍藏已久的纸箱。
这时,方才还安安静静的婴儿突然吭哧几声,在程隽冷静的注视中哇哇地嚎啕大哭,嗓门震天响。
程隽:“……”
或许,好人家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阮啾啾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她躺在床上,护士把孩子抱过来。孩子刚刚哭闹一场,此刻正睡得香,阮啾啾看得有趣,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正在睡梦中的婴儿哼唧一声,手挥舞几下。
围在身旁的一群人也跟着乐呵呵地笑了。
阮啾啾斜睨一眼程隽,问:“终于不打算送个好人家了?”
程隽淡定地说:“可以考虑。”
“什么好人家?”傅子澄问道。
“他一开始不打算要孩子,等着孩子生了就送给好人家,还在三个人选里斟酌。”提起这件事,阮啾啾就有些好笑。
其他人的思路瞬间跑偏。
涂南拍拍胸脯:“肯定有我,都不用问。没事,你们哪天想出去玩,我这个干爹绝对愿意牺牲时间好好照顾孩子。”
阮啾啾瞬间沉默:“……”
涂南急了:“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该不会是质疑我吧?我的能力还用得着说吗?老板你说对不对,我都跟着你十几年,你还不放心我?”
以阮啾啾对程隽和涂南的了解,人选里面有谁都有可能,但肯定没有涂南。
涂南绝对是第一个被pass掉的人选。
涂南说了一大堆,等着程隽嗯一声,没想到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程隽的回应。
他的表情在要垮的边缘,一脸惨淡地问:“该不会……真的没有我吧???”
程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瞥了他一眼。
眼中的意味,分明是怎么可能有他。
涂南嗷地哭出声:“苍天啊大地啊我的青春竟然浪费在一个渣男的身上!”
若不是温茜踩他一脚,恐怕涂南真的能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眼泪来,就连阮啾啾都有些看不下去。
傅子澄骄傲自得:“不用说啊肯定有我。涂南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挤不进名单,别以为你有对象就了不起。老板你说是不是?”
程隽用同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傅子澄:“????”
焦樊:“那应该……有我吧?”
程隽:“……”
三个大男人差点儿抱头痛哭,只当自己的青春喂了狗。他们几个人脸上写着不甘,非要问清楚程隽究竟选择谁,他们吵吵闹闹,把孩子惊醒,又哇哇哭起来。
程隽冷飕飕的眼刀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涂南、傅子澄和焦樊异常同步地讪讪笑了一声。
“当我什么都没说。”
阮啾啾在医院休息几天,身体没有大碍后就回到家里。还是家里舒服,就连睡眠质量也提高不少,阮啾啾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回到家的第一天,大家都提着各种营养品来看望,本来就满满当当的柜子没塞下,堆在客厅的角落里堆成一座小山。有丰富经验的月嫂照顾孩子,阮啾啾不至于焦头烂额,每天的睡眠都能跟得上,奶水也充足。
刚生育孩子,胸部要比平时饱满许多,就连罩杯也升级,阮啾啾一点儿都不高兴。本来就胖了一些,胸部更大,显得她整个人都臃肿起来,她心里只惦记着过一段时间就开始减肥。
相比之下,程隽嘴上答应着,却在阮啾啾喂奶的时候找各种理由默默围观,眼睛都挪不开。
阮啾啾瞪了他一眼,把衣服领拽下来,遮住美好的春光。
“你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意思要我自己决定吗?”
程隽慢吞吞地说道:“我觉得程秀很好。”
阮啾啾冷笑,还不忘轻轻摇晃孩子:“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收到威胁信号的程隽沉默。
孩子乖得很,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白天也很少苦恼,一逗就咯咯地笑出声来,越看越可爱,大家都稀罕得不得了。白天保姆在家里照顾,晚上有阮啾啾带着孩子就好,基本上没费过心。
孩子像往常一样睡得正熟,阮啾啾躺在床上渐渐有了睡意。
程隽躺在她身后,臂膀缓缓搂住她柔软的腰,摸了摸软软的小腹,手感极好。他的手缓缓滑上去,唇凑到阮啾啾的颈部亲吻。阮啾啾的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奶香味,她的皮肤白白嫩嫩,比生孩子之前养得还好。或许是因为当了母亲,整个人温柔许多,再加上许久未和程隽亲密,她不自觉地情.动几分,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嗅着奶香味,程隽的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哑了些许:“可以了吗?”
阮啾啾的脸颊羞红,小巧的耳垂也红彤彤的,愈发看得可爱。
“可以……”
不待她说完,他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上下索取。
就在这时,原本睡得正熟的孩子忽然吭哧一声,哭了出来。他哇哇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如此嘹亮,程隽还想再亲亲阮啾啾,被阮啾啾一巴掌按住。
她清醒大半,面色还带着潮红,把被揭开的衣服拢住,纽扣系上,推开程隽下床抱住孩子轻轻摇晃。
阮啾啾耐心十足,一边摇晃一边轻声地哼着歌,吵吵闹闹的婴儿哭了几声便停下来,小嘴微微张着,又睡着了。他的眼角还噙着泪珠,这让他看起来可怜巴巴招人疼。
程隽接过孩子,放在摇篮里。
他郑重其事地问:“可以继续了吗?”
阮啾啾的脸又是腾地一红:“这种事就不要问出口啊!”
得到默许的程隽将她搂在怀里继续亲,两人亲着亲着又滚在床单上。正当气氛热烈,阮啾啾的衣衫都要被褪尽,孩子忽然吭哧一声,伴随着熟悉的前奏,哇哇哇地哭出声来。
瞬间冷却的二人。
阮啾啾:“……”
程隽:“……”
阮啾啾连忙推开程隽,把衣服套上,抱着孩子继续哄。平时里孩子很少会晚上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闹个不休,阮啾啾拿他没办法,只好继续轻声哼歌。
只不过抱着摇晃几下,孩子又睡着了。
阮啾啾长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在摇篮里。
程隽一手撑在摇篮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摇篮中的孩子,企图用死亡凝视让他不要再捣乱。
两人耐心等待很久,孩子睡得很香,半点儿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阮啾啾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正准备去喝口水,程隽从后背抱住她,轻声说道:“累吗?”
“不累,还好啦。”
她已经轻松很多了,只不过是孩子偶尔夜啼,不是什么大事。
程隽吻了吻她的鬓角:“辛苦了。”
阮啾啾握住他的手,别过脸,在程隽的唇角留下小鸡啄米的一吻。她难得柔情的眼眸看得程隽一阵阵心跳加速,又将阮啾啾压在床上继续进行未能完成的事情。
熟悉如噩梦的吭哧声又响了起来。
孩子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这一回不等阮啾啾翻起身,程隽面无表情地抱起孩子,一边拍后背一边哄。这一次孩子哇哇的哭声怎么也停不下来,阮啾啾接过孩子哄了半天也哄不好,给奶也不吃,尿不湿也干干净净,没有发烧,没有异样,阮啾啾着急得只想打个的去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隽一言不发地从阮啾啾的怀里抱起孩子,在阮啾啾大惊失色的询问声中进入书房,一手抱着哭哭啼啼的婴儿,一手打开柜子,拉出纸箱子。
跟在身后的阮啾啾一惊:“你干嘛?大半夜的要做什么?”
程隽:“不要他了。”
阮啾啾:“!!!”
孩子哭得浑身红彤彤的,表情皱皱巴巴,眼泪一串串地掉,看得阮啾啾心疼不已。纸箱子里垫着报纸和毛巾,程隽一手按了按,把嚎哭不止的婴儿放进去。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方才还大哭的婴儿瞬间停止哭哭啼啼,满足地砸吧砸吧嘴,睡了过去。
阮啾啾看得目瞪口呆。
竟然……不哭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操作?
她试探性地把孩子抱起来,没几秒钟,孩子隐隐有撇嘴要哭的迹象,阮啾啾连忙又放在纸箱子里,顿时恢复了静谧而安详的睡颜。
书房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阮啾啾一脸的不可思议:“他……难道,把这当做他的窝了吗?”
相比起来,程隽淡定万分:“或许吧。”
阮啾啾:“……”
让孩子睡在纸箱里,总有种虐待孩子的错觉。幸好纸箱足够宽敞,阮啾啾铺了几层软垫子,把小枕头摆在箱子里,孩子放在纸箱,裹上小被子,放在摇篮的旁边。
阮啾啾再三确定孩子睡得很舒服,这才悻悻然地坐在床边。
这究竟是怎样的爹,怎样的儿子,一个个都和正常人不一样。若是被人家看到他们家的孩子躺在纸箱都能睡得这么舒服,指不定还以为她是个后妈。
这么一想,阮啾啾便更郁闷了。
程隽没想那么多,他挤在阮啾啾身旁,下巴蹭蹭她的颈窝。阮啾啾被蹭得有些痒痒,忍不住笑出声。
他吻住她柔软的唇。
为了不吵醒孩子,阮啾啾全程憋着声,忍得很辛苦。房间里响起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阮啾啾软成一滩水,任由程隽在她身上作恶。她的身体极为敏感,没折腾多久就想求饶,却怎么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这一夜,阮啾啾久违地被吃干抹净,硬生生折腾到半夜,偏偏程隽还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还想继续。
阮啾啾只得求饶,许诺诸多不平等条约之后,程隽终于答应,亲了亲她的鼻尖,将她抱在怀里睡觉。
不知道程隽是怎么跟保姆说的,保姆半下午的时候才过来,好让阮啾啾不至于那么狼狈。孩子白天清醒着,睡在摇篮里也不哭了,双目亮晶晶的就像是两颗宝石。阮啾啾拿小玩具逗他,逗得孩子咯咯笑出声。
母子亲近的场面如此和谐,程隽在一旁注视着,目光不自觉地柔和,忽然觉得有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阮啾啾招呼他:“快过来,看他笑得多开心。”
程隽走过去,俯身望着摇篮里白白嫩嫩的婴儿。他的五官渐渐地长开,依稀能看出精致的五官轮廓,不论是像阮啾啾还是像程隽,以后必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好胚子。
孩子朝着程隽笑,一双笑眼弯弯,让他立即联想到了阮啾啾笑起来时的动人模样。
程隽伸出手,摸摸他柔软的小脸。
方才还笑呵呵的婴儿瞬间撇嘴,吭哧吭哧地哭起来。
程隽:“……”
阮啾啾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纸箱子:“你要干嘛?”
程隽:“找个好人家。”
……
虽然程隽每次都是在咋呼,但阮啾啾真怕他哪天被惹生气,真的把孩子给送走。父子俩好像天生不对盘,见她总是咧着嘴笑,但见到程隽却总是晴转阴,不过几秒哇哇大哭,真不知道两人上辈子是什么关系,现在有了这样一段孽缘。
每每见到程隽拿着纸箱子,满脸的不痛快,阮啾啾便有些哭笑不得。偏偏孩子见到纸箱子还兴奋得不行,就像是见到了亲人。
程隽更不高兴了。
这导致夫妻两人差点儿忘记起名字的事情。
阮啾啾把自己想的名字一一罗列出来,非要让程隽也想几个名字。程隽坐在沙发上吃葡萄,语气慢吞吞的:“我觉得……”
“不许你说程秀!”
程隽:“哦。”
阮啾啾看着自己列出来的几个名字,总觉得太过文雅秀气。她希望孩子以后活泼好动,别像程隽一样总是闷着,还是开朗一点儿的性格更好。
程隽看了一眼纸张上的一排排名字,给出提议:“点兵点将?”
阮啾啾:“……请你不要如此随便。”
哪有点兵点将选孩子名字的,也就程隽能想出来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
程隽打了个响指。
“有了。”
阮啾啾眼睛一亮:“什么?”
“程乐多,寓意快乐多多。”
阮啾啾:“……”
程隽:“?”
她的死亡凝视阴恻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到了养乐多。我还叫程哈哈呢,岂不是更快乐。”
程隽:“名字不错。”
“……”
两人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足够满意的名字。思来想去,还不如程隽的程乐多听得顺口又好记,但是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随意,其他人听到恐怕都会联想到养乐多。
阮啾啾可不想孩子以后上学,所有人都揪着他的名字开玩笑。
她在学生时期的时候就因为名字被起过许许多多的外号,有的恶意也曾经让阮啾啾伤心过,所以孩子的名字一定不能像她一样起的太过直白。Χiυmъ.cοΜ
又是一阵讨论之后。
终于,他们两人决定了最终的名字。
把“多”换为“铎”,天将以夫子为木铎,有警醒正音之意,又有寓意又好记。
于是。
程乐铎,就这样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中,渐渐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信号啦激动,今日份的两更合一!
作者君要说一下
之前本来决定要写个平行世界校园版的番外,但想了很久,又觉得貌似是自己写了自己的同人,呈现出的效果可能不尽人意。秉着对大家负责,因此,最终决定pass校园版的番外,非常抱歉了。
生崽的番外没几张了,目测后天就会正式完结(鞠躬)
另外。
app最新版出了年度报告,大家想看的记得更新到最新版本,搜索“年度报告”,就可以看到一整年的总结啦。
我回顾自己一整年,发现是基友中最懒惰的一个,一九年一定要努力qaq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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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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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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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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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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