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等太久,门就打开了来。
里面一个穿着白色毛衣,身材窈窕的女子,看到厉新海后,说道:“新海,你怎么来了?”
厉新海有点尴尬的一笑,说道:“骆大小姐,这不打不通杜少的电话吗,有点事找他,你们能打通他的电话吗?”
“我哥电话打不通,我也觉得奇怪呢!”
房间内,另外一个二十岁出头,面容娇憨的女子走过来,也是开口说:“这家伙,带我们来邮轮上玩,现在倒好,电话打不通,不知干什么去了。”
陈帆站在厉新海的身后,微微蹙眉。
骆瑶确实是杜伏旻的破绽,但武钊如果在船上的话,不会不做补救。
厉新海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有点不知应对,转头看向陈帆。
陈帆目光落在后面出来的女子身上。
这人就是杜思思了。
陈帆忽然推了一把厉新海。
厉新海踉跄朝房内跌去。
骆瑶二人连忙躲避。
陈帆趁势进屋,反手关了门。
两个女子朝陈帆看来,神色变得冷厉。
“你是谁?”骆瑶已经问了起来。
陈帆摸了一把脸,说道:“骆大小姐,杜小姐,我是陈天骄,请两位配合一下。”
二女愣了愣。
“陈天骄,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意思?”
骆瑶冷声问道。
“和你无关。”陈帆笑了笑,目光落在杜思思脸上,说道:“杜小姐,你最好是配合一下,否则场面可就不大好看了。”
“你敢!”
杜思思斥道:“陈天骄,你找我哥什么事,有事你去找他,为难我们算什么本事?”
厉新海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陈帆。
“你们都知道我的手段的。”
陈帆一探手,抓住了杜思思,说道:“杜大小姐,不要让我难做。”
杜思思冷冷道:“你敢动我,就算是你陈天骄,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陈帆神色一愣,盯着杜思思,一股可怕的气势碾压而去。
“杜小姐,我找的是你哥,你要是心里没有鬼,怕什么?”
“我打不通他的电话,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杜思思慌乱地开口。
但在陈帆面前,她的那点小心思可谓无遮无掩,看得通透。
陈帆低声道:“杜小姐,我有的是手段,比如把你按到浴缸里,只要三十秒,你就会有强烈的窒息感,你的肺就像是要炸开一样,那种生死间的难受感,我保证你不想体会的。”
“除此之外,温柔一点的,把你的关节往后扭,以往前突出四十五度的羞耻姿势,你能坚持二十秒钟,都算你比一般人厉害很多。”
“这些手段都看不出任何伤势,就算你事后控诉,能把我怎么样?”
“你……”杜思思脸色发白。
“别强着了,你根本不该来这艘游轮上。”
陈帆声音不大,看着很温和,却让杜思思如同看一个魔鬼,“乖,告诉我,你怎么联系你哥?”
“我……”
杜思思心里动摇了。
“老实配合,我不会把你哥怎么样,他吞了我的钱而已,也不多,才三亿多点,对你们杜家也不是大钱!”
杜思思愣了一下。
厉新海在一边劝道:“思思,小事一桩,让杜少过来解决就是,陈总也不能把杜少怎么样。”
杜思思默默点头。
她一个没见过人间险恶的女孩,自然不可能是陈帆的对手。
于是,陈帆很快就知道了,她可以给杜伏旻的一个保镖发消息,那保镖会转告杜伏旻。
陈帆略作思索,边让她发了消息,就说骆瑶心情不爽,觉得在邮轮上很无聊,准备趁着还没开船就下船。
现在的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半,现在如果下船,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等杜思思发完消息,陈帆要过她们的手机,就等在这里。
骆瑶看着陈帆,倒也没有多么惊慌,而是若有所思。
陈帆神色平淡,姿态安静地等待着。
“陈天骄,有传言说你在调查你三年前的事,杜伏旻和这件事有关?”
她忽然问道。
陈帆看一眼骆瑶,这女人比厉新海还有杜思思要聪明很多。
“不是,只是问杜伏旻一些问题。”
陈帆说道。
杜思思此时也反应过来,区区三个多亿,还不值得杜伏旻得罪陈帆这个在京城如日中天的煞星,她紧张地说道:“陈天骄,我哥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陈帆摇摇头,说道:“你们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
说话间,陈帆感觉到门外有人接近。
而后是笃笃的敲门声。
陈帆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Χiυmъ.cοΜ
门外,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和陈帆打了个照面。
看到陈帆时,他神色悚然,猛地后退,同时一拳轰来。
但陈帆动作更快,一只手按住了他内劲猛烈的拳头,一拉一扯,将其直接按向地面。
但就在这一瞬,陈帆陡觉心悸,猛然松开手,移形换位,大手抓向半空。
几点寒星飞舞着,朝陈帆袭来。
猝不及防之下,陈帆真气外放,形成防御,堪堪退开,将几点寒星弹开。
寒星飞走,一道人影一闪,沿着走廊朝远处纵去。
陈帆不管那保镖,也不管惊惶的厉新海等人,快步追了上去。
前方那人影速度极快,转眼奔至门禁处,立刻刷卡拉开了门。
但就这么一个耽搁,她的速度已是减缓许多。
陈帆转眼追至,抓住了门拉开,迅速拉近了距离。
那人反手一挥,一点寒星扑面。
但陈帆早有准备,屈指一弹,将那寒星弹飞。
那正是一枚飞梭。
前方奔逃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幻蝶的女修,也即使阴鸦子的徒弟。
她跟着那个杜伏旻的保镖而来,动静隐藏得很好,陈帆忽略了她的存在。
之所以是她,而不是杜伏旻,应该是先行派他们来看一下情况。
也就是说,现在杜伏旻极其谨慎,有所防备。
奔过前台位置,一些保安员瞠目结舌,哇哇叫着上前来阻止。
但没有任何用,阴煞之气流动着,几个保安被幻蝶直接撞飞,沿着过道飞奔至楼梯口。
陈帆也迅速追了过去。
幻蝶沿着楼梯往下飞奔,很快到了下一层的出口位置。
陈帆追到这里时,楼梯门后,阴煞之气忽然滚滚而动,一只手探出,一拳轰来。
这气息陈帆自是再熟悉不过,正是阴鸦子。
轰的一声炸响,门震荡不休,差点破碎。
黑烟之中,一根白骨长鞭猛抽而下。
陈帆身躯再退避过,墙壁啪的巨响,被抽得破了一个窟窿。
而后长鞭继续飞舞。
陈帆抵挡招架着,因为空间不大,一时间无法突破。
某一个瞬间,长鞭一收,一道人影顺着楼梯而下,消失不见。
阴鸦子退走了。
陈帆顺着楼梯往下追去,已不见阴鸦子身影,不清楚他从哪一层消失了。
而上面,传来叽里呱啦的呼喝以及急促的脚步。
安保部被彻底惊动,追过来了。
陈帆不想多事,从五楼出去,途经一处垃圾桶时,将身上制服脱下,从另一处电梯回一楼。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一看之下,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天骄,干的不错!”
接听之后,传来了武钊的声音,“果然,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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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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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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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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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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