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算要她,她也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
“我是怕你着凉了,”不过欧阳雪终还是开口做了解释,解释自己给他盖毯子的初衷。
怕他着凉!
多么温暖的话,可是在向南方听来却是无比的讽刺,他嘲讽的勾了下嘴角,“在讨好我,还是想拉我上床,完成你的使命?”
他这话带着羞辱,可是没办法,事实这就是桩充满羞辱与恶心的婚姻。
欧阳雪的脸因为他难听的话变白,甚至眼眸都变红,像极了一只小白兔,但她并没有哭,而是对他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虽然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但你是我的丈夫,我就不能看着你受凉而不管。”
妻子!
丈夫!
这世上最温暖的字,用在了他们两个最陌生的人身上,无比的讽刺。
向南方看着她,看着她明明委屈,却还坚强的样子,忽的心生不忍。
其实她又何错?
不过是为了心爱之人委屈自己罢了!
想到这个,向南方松开她的手,声音薄冷,“我不会碰你,也不会难为你,但以后你也离我远点!”
说着,他直接起身,她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也掉到地上,他的脚踩在上面,走过。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他走了。
欧阳雪深深的吁了口气,其实她还是怕的,怕他会强迫了她。
院内传来汽车引擎响动的声音,欧阳雪知道是他离开了,她这才上床躺下,手抚上脖子上挂着的项坠,有一滴泪落了下来,“穆,你在哪?你还活着吗?”
这一夜,有人流泪,有人一夜未归,而有人睡的无比温暖香甜。
阮默就是后面这种,她睡的很好,不过司御这些天似乎极度疲劳睡的很沉,阮默睁开眼的时候,他还没有醒。
想到自己去城堡的事,让他担忧了,她知道他是真的累了,而且还陪着向南方疯狂了一夜。
阮默轻轻的亲了亲司御的脸,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口,就见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的女人正在给一只大黑狗说话。
那只黑狗阮默认得叫公主,她很怕它,可是那个女人不是新娘子欧阳雪吗?
她明明那么瘦小,却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公主,而且公主对她似乎也没有一点陌生感,莫明的这一黑一白,一人一狗的画面特别和谐。
阮默看的呆了,连司御起来都没发现,直到他抱住她,“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阮默回头亲了司御一下,“七哥,你看五嫂跟公主相处的多好。”
司御似乎还没太睡醒,脸贴着阮默的,难道露出小男人的黏腻,“公主看着凶,其实很温顺的,你对它好它也喜欢你。”
是这样吗?
阮默忽的也想亲近一下公主了!
而这时楼下欧阳雪与公主说了会话以后起了身,这时就见公主咬住她的裙角跑了起来,欧阳雪只好跟着,并轻笑着:“公主,你慢点!”
虽然她说让公主慢点跑,可她还是跟着跑起来,白色的衣裙在清晨的薄雾和微风中轻飘,特别轻盈有仙气。
“新娘子跑的这么轻盈,看来五哥昨晚很怜香惜玉啊,”阮默想到什么,便脱口而说。
司御眉头拧了拧,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尔后眼睛看向了某处,淡淡道:“老五,昨晚没在新房里过。”
呃?
阮默怔住,就见司御用下巴戳了下停车位的方向,“他的车不在。”
“你说是五哥昨晚让新娘子独守空房了?”阮默很是震惊。
还没等司御回答,阮默就听到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那不正是向南方的车吗?
向南方回来了,远远的便听到女子轻盈的笑声,他看到了在绿色草地上与公主奔跑的欧阳雪,阳光下,她跑的那么轻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像极了一个未长大的孩子,让他恍若想到那个早年离开自己的妹妹。
他竟失了神,将车子停在门口,忘了往里开,直到门口值守的人叫了他,他才将车开了进去。
不过他一进来,欧阳雪的笑声便消失了,她终是忌惮他的,其实也不是忌惮,而是小心。
公主是向南方养的爱犬,在看到向南方的时候,直接撇下欧阳雪冲着他扑了过去,双腿抬起,扒在了向南方的肩膀上,而且还有嘴巴蹭了蹭向南方的脸。
“公主下来!”向南方摸了下它的头。
公主听话的站好,然后冲向南方摇着尾巴,欧阳雪看着,尔后转身。
楼上阮默和司御将一切看的清楚,“七哥,你说五哥和这位新娘子会怎么样啊?”
司御摇头,“不知!”
阮默呶了下嘴,“我有一种预感,他们会幸福的。”
司御淡淡一笑,“预感?”
似乎他很不信这个似的,但阮默却点头,“对,我有预感,而且我的预感都很准的。”
“怎么,你以前预感过什么变成了现实?”司御问。
阮默转过身,脸贴着他的胸口,“嗯,我第一次见到七哥的时候就预感你是我的男人。”
司御轻摇了下头,“那看来迪儿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对我早有预谋了。”
他不信什么预感第六感,他只知道想要的才会努力去得到。
阮默笑了,“是,七哥说的对,我对你早有预谋。”
司御为她理了下短发,“迪儿把头发留起来吧!”
“七哥真觉得我这样子丑?”阮默一下子没了信心。
“不是,迪儿怎样都好看,可我还是喜欢你一头长发的样子,”柔软的像缎一般,他喜欢她那软软的感觉,像是能软到他的心尖上。
阮默点头,“嗯,我知道了。”
两人洗漱下楼,欧阳雪和向南方已经坐在餐桌上,其他人也落座,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的样子,花炀哼了一声,“都老夫老妻了,至于这么黏腻吗?看看五哥,人家新婚燕尔,也没有像你们这样。”
阮默虽然仍旧不喜欢花炀,但知道他也是心有不甘,而且她知道在自己教训过他和司御惩罚过他以后,他也就是嘴上得瑟,于是故意气死他不偿命道:“怎么嫉妒啊,嫉妒你也找个人腻歪啊。”
“小迪说的对,花炀你也不小了,也该找个人成家了,你们这一帮子兄弟也就只剩下你自己了,”秀姨过来边说边看向向南方和欧阳雪,“你们俩也应该向小迪和司御学习。”
顿时,欧阳雪的脸红了,而向南方也不自然的端起了杯子。
阮默见状,不怕死道:“五哥害羞了!”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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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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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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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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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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