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同意?”梅子揶揄秦宙,“我和克定要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秦宙不愿和梅子顶嘴,笑着说:“行,你们说吧,我看贺蒙表演。”
“我们也看。”梅子牵住李克定的手,甜甜笑着,向台上看去。
只见贺蒙拿腔作势,娇声娇气地说道:“承蒙各位抬爱,瞧得起我贺哥儿,我在这里谢过众位。”
众人纷纷说道:“贺真人不必客气,我们感谢真人赐教。”
贺蒙摆摆手,大家安静下来。贺蒙在椅子上坐好,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后,左手捏着兰花指,继续对众人说道:“我贺哥儿是‘神道会’的人。‘神道会’对芸芸众生,始终神门大开。有缘者若来,‘神道会’欢迎;无缘者若去,‘神道会’欢送。但是,凡入神门者,都要遵从神会的规矩,听从圣尊的旨意,才能修炼有成,否则必遭天谴,折损阳寿。”
李克定瞧着情形,台下来的,竟然大多都是神道会的人,岳家这样安排,难道岳如海要拜的师父,是神道会的人。听贺蒙这番话,看来岳家已经投入了神道会。而且,贺蒙的话,能在无形之中,让人产生一种心理威慑。就是你不尊敬圣尊,必然折寿。如此一来,每个人都会选择尊敬圣尊,反正尊敬没有亏吃,不尊敬就有可能折寿。这种心理暗示,时间长了,就能产生一种作用,让人从选择尊重圣尊,到自然而然的尊重圣尊,甚至到敬畏圣尊,从而对圣尊百般依从,不加任何怀疑。
原来贺蒙已经被圣尊收罗。这个圣尊,到底是谁呢?梅子不解,轻声对李克定:“贺蒙讲的圣尊,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但贺蒙刚才的话,讲的严谨,贺蒙应该没有这个水平,估计是别人给他写的。”
李克定正对贺蒙不屑,说道:“贺蒙能闹出什么来,看他那样子本领也高不了。”
梅子便问:“你这是以貌取人,觉得贺蒙生的像女子,就小瞧。你看我,生得也如女子一样,你是不是在小瞧我。”
“贺蒙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你是我的兄弟,我最敬重。”李克定忙解释着。
“那你以后叫我圣尊吧。”梅子嬉笑道。
“你呀,就是我的神,还当什么圣尊。”李克定楼住梅子肩膀。
梅子只是逗他两句话,这时听贺蒙在台上讲道:“诸位,我贺哥儿还年轻,却能得到神力,都是拜圣尊赐教。等你们加入神会,迟早能象我一样,得到圣尊教诲,获得无上法力。只要你足够虔诚,就能脱离愚昧,脱离凡胎肉体,修成正果。无量圣尊!”
贺蒙念完‘无量圣尊’,台下紧接着有人念道:“无量圣尊!”
众人随着念道:“无量圣尊!”m.χIùmЬ.CǒM
李克定看众人虔诚,暗叫一声,真是愚蠢。面对这种情形,他也无奈,只好静静看着,唯有心中叹息。
便在这时,台下一人讲道:“贺真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未曾见识真人法力,不知道真人是否能当众表演一次,让我开开眼界,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
众人循声望去,讲话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身材高大,体态发胖,塌鼻子,满头浓密黑发,皮肤黝黑,嘴角挂着一颗黑痣,穿件黑色长衫,真是黑中有黑,哪里都黑。
“哦?”贺蒙微看向那人,笑问道:“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那黑汉子抱拳说:“我姓铁,名叫铁匠。”
他话一出口,有几个人顿时笑了出来,真是个打铁的,这么黑。
贺蒙看铁匠就像黑木炭一般,心中也在笑他,从哪儿来了这么个憨货,我正要立威,刚好拿你做个实验。想到这里,贺蒙微笑着说:“铁匠先生,你讲的很好。我今天就给你表演一次隔空猜物,好叫你心服口服。”
“隔空猜物,什么意思?”铁匠高声问道。
梅子怕贺蒙搞鬼,问李克定:“你说这个铁匠,不会是贺蒙请来的托儿吧。”
“有这种可能。”李克定看看铁匠,粗壮异常,必然没什么智慧,说道,“咱们先不管他,只看他们怎么表演,或许能瞧出些马脚。”
听贺蒙讲道:“诸位,大家听好了,我表演的隔空猜物。就是铁匠无论藏什么东西,我都能猜到他藏的是什么,不信的话,请铁匠亲自一试。”
“好,我来试。”铁匠说着,把左手放进口袋,抓住一块大洋,握在手中,从口袋里拿出,问贺蒙说,“贺真人,请你猜一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贺哥儿不疾不徐地说:“你可握紧了,别滑溜出去。”
铁匠明白贺蒙怕他不诚实,暗道我铁匠岂能让他担这个心,所以发誓说:“贺真人尽管来猜,我对天发誓,绝不做假,否则,天诛地灭。”
贺哥儿听完,俏声说道:“很好,你可攥紧,我要用天眼覌瞧。”
梅子看贺哥儿话音刚落,立即闭上眼睛,呆坐在椅子上,木木的像具僵尸。没过一会儿,贺哥儿就像重生一般,身体复活了。
他睁开眼睛,拖着长腔说:“铁匠手中到底是什么?我这就给大家揭晓,请诸位给做个见证。”
众人都在着急,齐声说:“好,贺真人情快讲吧,好让铁匠知晓真人的厉害。”
贺哥儿向大家摆摆手,现场又安静下来,贺哥儿底气十足地说:“铁匠,给我听好!你手里攥的是一块墨西哥鹰洋。面值嘛,正是一元!”
大家看铁匠表情错愕,贺哥儿却笑问道:“铁匠,张开手来,看看是否准确?”
铁匠张开手,拿到众人面前,果见一枚墨西哥鹰洋在手心托着。
“神了,真神了。”大家见贺哥儿猜得分毫不差,一阵欢呼,“好,贺真人,就是活神仙。”
现场一阵嘈杂,众人纷纷议论,铁匠闹个无趣,对眼前的现实,犹自不敢相信。
这时,又有一人站出来,高声叫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
现场这才消停,贺蒙一脸得意之状,心道又来一个增强我威信的人。看那说话的人,最是奇特,身形十分瘦长,背后鼓着包,显然是个罗锅儿。尽管如此,他仍然比平常人高出半截,如果不是罗锅的话,那身高还不得到两米开外。而且此人满头白发,没有一根杂毛,梳得又是整整齐齐。穿了一身白衣,站在台下,浑似个白无常。
听那人讲道:“众位,在下姓木,名叫木匠。刚才铁匠的实验,证明贺真人猜对了,但我认为,一次猜对,并不算什么,也许是因为侥幸。贺真人,请恕我冒昧,除非我亲身实验,否则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说完这话,摇着脑袋,一头白发来回飘动,更像一只白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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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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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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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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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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