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柄东就是看着元星子不顺眼,才出手相助毛二嘎,他可不是冲着岳如海来的。现在击落元星子的飞刀,又骂他几句,心情很好。对岳家劫持女子一事,赵柄东非常鄙夷,于是瞧瞧宋凝凝,问毛二嘎:“这女子是谁?怎么回事儿?”
毛二嘎回道:“这女子名叫宋凝凝,是被岳如海绑来的。”
“宋凝凝?”赵柄东记得她,被众人争来夺去的,生得果然有些姿色,问道:“你就是宋凝凝,陆宪呢?”
宋凝凝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好连连点头。她也瞧出来了,大饼脸和岳家是对立的,因此心中急切盼望,他能把自己解救出去。
赵柄东和宋凝凝一说话,元星子终于逮着一个污蔑的机会,用公鸭嗓骂道:“大饼脸,毛二嘎,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一味和宋凝凝讲话,原来是奔着她来这儿劫色的,今天道爷非得教训教训你们不可。”
他贼喊捉贼,倒打一耙,气得赵柄东骂道:“公鸭子,看大爷宰了你。”
赵柄东抽出两把短刀,在手中一晃,闪着寒光,欺身而上,要杀元星子。
虚宁、虚静、虚致三道士为了在师父面前显示,急忙出手,拦下赵柄东。
四人交手,赵柄东好整以暇,傲然说道:“你们三个狗贼,不是大爷对手,识相的话,赶紧滚开,我只和公鸭子算账。”
他这话不假,当年‘宁静致远’四道士和他对战,配合有致,仅能勉强取胜,如今只剩下三个,哪里会是赵柄东的对手。
二十余招过后,虚宁等三位道士各自吃惊,几年不见,赵柄东武功长进颇大,这期间,定然受过高人指点。
元星子看着四人拼斗,眼前的架势,让他明白,三个弟子不是赵柄东的对手,于是他挺剑而上,想瞅准机会,和弟子们一起围攻赵柄东。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侯剑西看元星子随时都会暴起攻击赵柄东,怕赵柄东吃亏,上前拦住元星子,嘿嘿笑道:“公鸭子,你也敢逞能,让爷爷教训你。”
元星子看侯剑西瘦小枯干,犹如一只大猴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骂了一句:“死猴子,哪里来的,报上名来?”
“嘿嘿嘿。。。你爷爷的名号,要是讲出来,怕吓得你尿裤子。”侯剑西嘴上不留德,一味骂着元星子,“公鸭子,你给爷爷听好了,爷爷的大名就叫侯剑西。”
“原来是黄龙会的侯堂主。”元星子比紫脸道士更加厉害,面对辱骂,心情平静。他在想,黄龙会也真是没人了,怎么弄出一只猴子来这里蹦跶,轻蔑的笑道,“怎么?侯堂主,贫道的手段,你想领教不成?”
“公鸭子,你要搞清楚,爷爷对你哪有领教,全是教训。”侯剑西说着话,早已猱身而上。
他动作之快,李克定见了,更为佩服。昨日和岳南交手,岳南一顿快刀,打得李克定无暇凝心聚意,始终发不出五行剑气。今天看侯剑西的身法,比岳南还要快上三分,如果自己和侯剑西交手,更加不能凝心聚意。
李克定想到这里,深知自己的武功缺陷,就在修身的根基不足。只有象镜子那样,影子来时则在,去时则无,心头如明镜,不留丝毫外物影踪,五行剑气才能随意发出,达到最高境界。
这一次的领悟,让他明白了,唯有提前静下心来,才能击败身法快捷的高手。李克定又有进境,不由自主地拔出短剑,想试上一试。
元星子的师门武功,以轻功卓绝著称,他行走江湖,几十年来,一直以此为骄傲。不成想,今天这个侯剑西的身法,快捷程度犹胜他几许。无论元星子如何窜蹦跳跃,总比侯剑西差着一点。武功和棋艺一样,差一点,便会处处受制。侯剑西的长处正好克制元星子,让他束手束脚,使不出力气。
十几招打过,元星子心中开始烦躁起来。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得意的时候,别人激他,他能做到不怒;可一旦受制,心情去很容易焦躁发怒。又是几招过去,侯剑西有意耍弄元星子,气得他大骂一声:“死猴子,道爷非吃你的猴头不可。”
侯剑西一直不恼,嘿嘿笑着说:“你个死鸭子,还敢嘴硬,瞧爷爷怎么收拾你。”
他说着话,身形展开,犹似风车,一柄长剑带着风声,唰唰而至,元星子眼见不妙,一个后跃,退到两丈开外。未及他站定,一张猴子脸,已经在他面前,带着笑说:“你跑啊,看你往哪跑。”
元星子有劲儿使不出来,怒气勃发,挥剑直刺侯剑西。同时飞刀在手,向着侯剑西发来。侯剑西眼疾手快,架开长剑之后,身形微侧,伸手竟把元星子的飞刀抓住了。
元星子大骇,他自从出道以来,能躲过他飞刀屈指可数,能接他飞刀的人,从未遇到过,而侯剑西却能接住。
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不过这个能做到,是别人能做到,而不是他自己。
侯剑西接住元星子的飞刀后,在手中摆弄着说:“这是什么东西,是死鸭子的硬嘴吗?”
他话音未落,飞刀却向着元星子而来,侯剑西还在嚷着:“还给你。”
一边长剑递出,连刺元星子双眼。
元星子急忙闪避,躲过长剑,却被飞刀将道冠带着头发,还有一丝头皮给削了去。黄脸猴儿这么厉害,大大出乎元星子的意料,他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冷飕飕的。
赵柄东早把元星子的三个弟子打得退在远处观望,元星子见大事不妙,说道:“今日之事,两位打算如何?”
侯剑西看看赵柄东,那意思,你说了算。
赵柄东会意,对元星子说:“你们放开宋凝凝,别拿女人做挡箭牌。公鸭子,咱们让大家离去,只留下你我单打独斗,分个胜负。”
元星子被赵柄东当众挑战,心中忐忑,刚才一番交战,他暗自掂量:我和大饼脸也就半斤八两,怕就怕他拼命,那可不值当。何况黄脸猴子侯剑西在这儿,我必然吃亏,可不能答应他。
正在元星子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听有人冷笑道:“赵堂主,请不要咄咄逼人。”
声音发自岳家的第三辆马车,众人望去,因为车帘遮挡,不知谁藏在里面。
赵柄东一听,瞬间明白,岳家在这里还藏了高手,笑说道:“鬼鬼祟祟的,想必是公鸭子的师兄吧,还不快出来给大爷磕头。”
“狂妄之极。”车中人一声喊叫,众人眼前一花,见一道士,身材瘦长,已经立在赵柄东面前。
赵柄东笑道:“果然是个牛鼻子,报上名来吧。”
那人却不理赵柄东,对着众人抱拳说道:“贫道元辰子,见过诸位。”Χiυmъ.cοΜ
岳家够狡猾的,在车中藏了几个道士,毛二嘎已然看清形势,凭自己的力量,断然刺杀不了岳如海。
侯剑西嘿嘿一笑,问他说:“元辰子,你也投靠岳家了?”
“怎么能叫投靠?”元辰子回答说,“岳家有难,本该相帮。我奉师兄之命前来,望各位及时收手,别再伤及无辜。”
李克定知道元辰子的武功远高于元星子,恐怕侯剑西不能轻易取胜,赵柄东更加不敌,不由暗自戒备。
梅子心恨元星子,低声问李克定:“这一次,你的剑气,能打败两个假道士吗?”
为了不让梅子害怕,李克定安慰她道:“应该能。”
梅子看他那样子,已经知道李克定心里没底,暗自笑他,撒谎总是撒不好。
元辰子刚才对赵柄东说,不要再伤及无辜,赵柄东凛然讲道:“你还有脸说伤及无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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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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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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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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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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