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他这次一招五行幻化,就见五道光圈出在了三尺之外,不由大喜,暗道我终于有了进境。不料心中杂念一起,那光圈便顿时消失了。
可不论如何,总算有了进境,以后再多练习,定然能熟练达到这种地步。
于是,李克定在院子中,挥剑反复练习,在他练至第五遍时,刚才这三招都取得了一个进阶,不仅剑气能够发出去了,而且那五道光圈,已经能随着他的意念,圈住院子中的大树或石凳。练到这个程度,李克定心中稍稍有了点底,虽然剑气威力还小,也很是值得庆贺。
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脑中出现了一幅星相图,这个和平时观天所见不同,李克定至此才弄明白,刚才出现的星相图,不过是换了个角度观看星相而已。就像我们看一张桌子,从正面看是一个样子,从侧面看又是一个样子。
能想到这个,还是得益于五行幻化这一招。因为练这一招,脑中必须形成一幅图景,如此剑气才会被意念牵引,把图景幻化为现实。
一幅形象图已然弄清,随即明白了那本《尚书》里记载的古怪星相,其古怪之处,便在于此,遂急忙来找克静。
李克静正在欣赏她的那对葫芦瓶瓷器,李克定进来,看她瞧得仔细,问妹妹说:“你瞧出什么蹊跷了吗?。”
“差不多了,你不来捣乱的话,很快就有头绪。”克静说道。
“你又找借口。”李克定笑道,“我问你,那本尚书,你到底读懂了多少?”
“一半也不到。”李克静说:“你自己不好好读,我正看的仔细,你却来捣乱。”m.χIùmЬ.CǒM
“我可不是来捣乱的。”李克定拿起桌子上的那本尚书,翻到一页,递到李克静面前说:“你看这几页,记得全是天矛星,天盾星、天牢星。”
“是吗?”李克静又仔细看看,睁大眼睛,“你还真别说,就是这些,只是这图画的太难看出来了。”
李克定见她在思索,便说:“我告诉你吧,这个图,不能用咱们的视角来想,你得用平视的想象。”
李克静这才把目光从书上挪开:“平视?对,亏你想的出来。克定,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也是练剑的时候想到的,真是大道相通。不过,我也觉得自己挺聪明。”李克定回答完,骄傲的一挺胸,“看我,做你大哥够资格吧。”
“够资格,瞧把你美的。”李克静笑看着他,“大哥,那你说说,这上面说,‘一十六面’是怎么回事儿吧!”
“这,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难的问题,哪能三四年就想通了。”李克定说道,”我想了很久,怎么会有一十六面?佑鹿到底是什么?这些恐怕只凭想象,无法弄懂。”
“佑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没听说过。但珠分八色,我猜应该是有八颗宝珠才对。”李克静把手支在下巴上,忽闪着一双灵气的眼睛,又开始琢磨一十六面那句话,“我们平常总讲四面八方,但其实东西南北四面,再有上下两面,正好是六个面。这一十六面,整整又多出来十个面来,会是在哪里?”
“十六个面的说法,我看未必可信。”李克定笑道,“是不是作者有意虚妄,四方上下,正好六面,就连庄子都说六合之内,他可没说十六合之内,哪里会有十六面。”
“庄子没说,不代表没有。”李克静轻轻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还有六合之外呢,只是圣人存而不论罢了。在六合之外,你能说一定没有其他十个面吗?”
“就算有,也不是咱们能知道的。好妹妹,我是想不通了。”李克定拍了拍脑袋。
“你要有耐心,别想一时半会就弄懂。”李克静知道他向来爱思考,但对怪力乱神,想的太少,便劝道,“你想啊,当初严嵩写这个,而后呈入大内,肯定不是闹着玩的,此中深意,不是用常理就能够测度。”
“也是。严嵩做为内阁首辅,亲笔所书,说不定就是为嘉靖皇帝写的。”李克定讲到这里,笑看着妹妹说,“嘉靖好道,正好合你的胃口,你就好好参详吧。等你弄明白了,再讲给我听。”
“你又要偷懒。”李克静笑看他一眼,“不过这本书,你要弄懂,没有特殊机缘,也不可能,还是我先读吧。”
二人又研究了一时,李克定想着和陆宛约会的事情,心中兴奋,再不能安神,便说:“干脆,你先研究吧,我下午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克静正潜心在书中,也顾不上多问,只微微点头说:“好,你去忙你的吧。”
吃罢午饭,李克定换了身衣服,早早出来,等在陆府的西角门外。
正是千里冰封的时节,李克定心中怀着一团火,站在寒风之中,身体不觉得冷,却浑然不知脚下已然发僵。
等他看过无数次怀表,望眼欲穿多时,才见陆宛系一件粉红色斗篷,脚踩白色皮靴,从角门处轻身走来。
李克定忙迎上前去,听陆宛说:“让你久等了吧。”
“还好。”李克定不自觉的跺着两脚,“就是脚有些麻。”
“好吧,下次我尽量早些。”陆宛看他冻得鼻子都红了,心有不忍,轻声说:“不该让你等这么久,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陆宛说着,笑看了李克定一眼,便头前走了。
李克定被她勾魂一眼,心中发酥,紧跟上来,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那削肩似曾相识,好像和在申州见过的宋凝凝有几分相像。
正努力回想之际,陆宛见他神情木讷,笑问他:“你是冻傻了吧,还是在想什么坏事儿呢?”
“没想坏事,在想好事。”李克定已经到在陆宛身边,二人并肩而行。
“跟我说说,想什么好事呢?”陆宛一边向前走,一边侧头问。
李克定看她面容,如桃花一般,真想亲上一口,凑近了她的耳根说:“在想:‘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陆宛知道后面一句是: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他这是在表示对我的钟意,便低头笑着,缓步而前,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陆宛停住,问李克定说:“咱们今天去哪里,是教堂吗?”
李克定说:“你今天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那还是去教堂吧,我早就想去了。”陆宛忽然嗔怪的语气,“可惜,没人带我去。”
李克定明白她的意思,忙说:“这几日,家中事情多了点。以后,我每天去找你。”
“哼!谁叫你去找了。”陆宛笑看他说:“你就是去找,我也不会见你的,被我奶奶知道,还得了。”
“也是。我知道你们家规矩多。”李克定回应着。
一路上想探一下陆宛对她大姐姐守寡的态度,问她说:“我闻听你们家大小姐已经出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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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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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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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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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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