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而且嘴皮子还非常的溜!
说多了,甚至都招亲妈烦!
唠唠叨叨,没一点爷们气概。
怎么会突然不会说话呢?
“弯弯的月亮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坐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
林逸百无聊赖之际,他唱起了儿歌。
总不能唱十八摸、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吧?
显得自己粗鲁、没文化、没品味!
“你会唱歌啊?”
她欣喜的看向他。
“喜欢听吗?”
“我只会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燕十七突然叹气道,“我还没见过雪呢,他们说北方的雪很漂亮,白色的,跟盐粒一样。”
“可是会冻死人的。”林逸接话道。
“你又忘了!
我是四品高手!”燕十七得意道,“不怕冷!”
“是吗?”
林逸终于回想起来,冬天的时候,自己裹着貂皮袄子,明月紫霞她们只穿着罗裙,自己还关心她们冷不冷。
她们却都还不以为意!
现在看来,自己是多操心了。
“小姐.....”
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叫声,语音嘶哑,透着焦急。
燕十七叹气道,“我得走了。”
不等林逸回应,便飘然而去。
林逸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傻傻发呆。
至此,每日他就要来爬一次山。
可惜,再也没有见过她一次。
春暖花开。
春耕人在野,农具已山立。
三和开始种第一季水稻。
好好地马路,被牛羊祸害的一股尿骚味。
最明显的是学校的学生直接少了一半,有本地人家的孩子,有流民的孩子。
不管是谢赞,还是何吉祥都是三令五申,不准逃学,但是没用。
他们的爹娘觉得,学武学了一身力气,不回家种地就有点可惜了。
林逸也是无奈。
即使是放到现代社会,也还有秋收假呢!
何况是眼前这个世界,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是当壮劳力用的时候。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仓库里的粮食、银子跟淌水似得,哗啦啦的流出去。
说是借,谁知道最后这些人会不会还?Χiυmъ.cοΜ
何吉祥的修路工程暂时不得已,跟着停止了,三番五次加工钱,也没工匠来上工。
无论如何,家里的地才是根本。
留在工地上的只有一些劳改犯而已。
何吉祥只能把这些有限的劳动力用到修桥上。
匆匆完工这一天,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两岸人头攒动。
栅栏搬掉以后,蜂拥挤上了桥,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有些人闲的慌,骑着骡子来回转悠五六趟。
不是春耕吗?
都这么闲吗?
何吉祥担心桥被挤塌了。
毕竟是新建的,有些地方还没牢固透彻。
到时候自己丢人不说,还没法子跟王爷交代。
最后没辙,只能安排人在两岸守着,排队上桥。
总之,通桥这一天,是白云城居民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这座桥从真正意义上解决了两岸渡河来往的历史性困难。
从此以后,不需要借助舢板、竹筏就可以到对岸了!
林逸第一次跟着人群踏入了东南岸。
显然,这里比北岸荒芜的多。
就没有一处像样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窝棚,上面除了茅草就是芭蕉叶子。
这意味着未开垦的荒地也多。
谢赞再次组织人手,丈量田亩,民兵队巡查,禁止乱占田亩。
三和是和王爷的私产。
没人说,但是大家在心底已经渐渐默认。
不过,越是春耕,事情越多,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
王兴请示王爷之后,三和又多了一个条例:不给工钱犯法。
特别是那些乡绅地主,克扣盘剥雇工,连王兴这样的二世祖都看不过眼。
很多乡绅地主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去劳改已经是不可能。
林逸就让人绑着他们:游街。
得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耻辱。
“逆子!”
王成看着王兴,好像不认识这个儿子似得。
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还是世交故人!
他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以后还怎么做人?
王兴陪笑道,“不得罪他们,就要得罪王爷,孰轻孰重,还望父亲斟酌。”
“哎,”王成明白儿子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别人不说,你温伯伯怎可这样轻辱?”
“爹,和王爷没有抓你,已经是看在孩儿的面子上了。”
王兴叹气。
别家都不干净。
他王家又怎么可能干净?
“那这燕家呢!”
王成气呼呼的道,“他燕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王兴幽怨道,“这就是爹爹的不是了,谁让你没给我生个好妹妹呢?”
王成愕然。
终究什么都不再说。
除了燕家还被蒙在鼓里,和王爷看中燕家庶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旁家只能干瞪眼,表示羡慕!
一个庶女换一个跟王爷亲近的机会,哪怕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做!
林逸这一次打击拖欠工资的行动是成功的。
但凡要点脸面的乡绅地主,悉数给雇工结清了工钱。
只是,他“不仁”的名声已经在三和流传。
掌握舆论方向的依然是这些乡绅地主。
包奎气的要去抓人。
林逸想了想道,“有一句词,怎么说来着,夺泥燕口,削铁什么....”
王庆邦道,“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
亏老先生下手!”
何吉祥道,“王爷果然学识渊博!”
“夸我?”
林逸得意的道,“这词就可以形容这些乡绅地主,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们骂我,恰恰证明我做对了。
要是对我阿谀奉承,才是危险啊。”
王庆邦道,“还是王爷心胸开阔,老夫惭愧。”
林逸冷哼道,“不,先记在心里,之后慢慢让他们明白人间正道是沧桑,活的不要太嚣张。”
“王爷英明!”
王庆邦苦笑。
他总是能猜得到开头,却想不到结尾。
不过,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位王爷,从里到外,都不是大度人。
最让人欣赏的就是表里如一!
艳阳高照。
七艘大船停在西江里,再次引起全城轰动。
不是因为田世友带回来多少货,赚了多少钱。
海面上从来就没平静过,偶尔有成功的,也是十几艘出去,一两艘回来。
像田世友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都指挥使司开始拍卖海运执照,价高者得。
和王府给出保证,三和东南,畅通无阻。
信之者少,所以第一场所谓的拍卖会,这个执照只卖出了三万两银子。
赢家乃是家里有矿的梁根。
林逸倒是无所谓,起码有了一个算是不错的开始。
林宁像往常一样送过来了信。
林逸已经没有太多的期待感,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对他来说甚是无聊的朝堂事。
所以,他自己都懒得看,直接交给了王庆邦。
“王爷.....”
王庆邦脸色大变。
“怎么了?”
林逸打着哈欠道。
“圣上命袁昂将军为主将,雍王为副将,入楚州平叛!”
王庆邦把翻译好的纸条递给林逸。
林逸没接,摆摆手道,“那又怎么样?”
“王爷说的是。”
王庆邦说完,也就没在和王府多停留,匆匆去找了谢赞这些老头子。
雍王成势,对他们这些老头子来说,不是好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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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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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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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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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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