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如此,方瑶也想趁着写答案的功夫,再让受累的脑子和不堪重负的精神集中力得到星点微弱的恢复。
记事板上多出了第十二图的答案:“变了颜色的鬼面具。”
写完答案,她又马不停蹄,同二人汇合。
难关终究还是要克服的。
方瑶改变思路:“我觉得是不是所有神秘人衣着都不同?”
朱邵瞥了一眼旁边的图,神色有变,立刻摇头:“不精准。这个游戏进行到现在,我看明白了,所谓的寻找差异点,同类差异点存在的图画个数不能超过3。”
方瑶登时就蒙了:“什么叫同类差异点?话说朱邵你能不能别创造数学概念啊,或者说别学着一些学术界大佬那样说话都是玄之又玄的。能不能给我们通俗易懂地解释一下?”
施泰因也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不好意思,我也无法理解朱先生方才说的话。”
朱邵不厌其烦:“笨死了,你们俩不会思考一下!”
“不会!”
带着强烈的抗议,方瑶和施泰因异口同声。
二人片刻对视,藏不住笑容,于是捧腹大笑。
笑声吸引了许岳人和秦兰芷,也引起了章慧心的注意。
牛西睡得呼唲嗨呦,潜意识里还翻了个身子,彰显其对笑声的“绝对抗性”。
秦兰芷问:“闹矛盾了吗?”
朱邵摆了摆手:“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方瑶她确实笨。”
施泰因偷瞄了方瑶一眼,捂着嘴继续笑。
许岳人无奈地不住摇头:“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秦兰芷索性不陪着朱邵和方瑶二人耍宝,继续回归自己的位置。
章慧心起身,走到朱邵面前:“朱邵,你需要按摩解解乏么?”
朱邵双眉打了个对勾:“没时间说有的没的了,继续干活了!”
许岳人也给章慧心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继续看管牛西,前者也回到角落里继续闭目养神。
小插曲让方瑶的疲惫意外地缓解了一些,朱邵的烦躁也降了降火,施泰因则来了精神。
朱邵说:“意思就是最多有两幅画在同一个地方展现出差别,然后其他的画在那一个地方都保持着和相同。”
“我这么说吧,比如就看头发,除了第二图短了一公分,其他图怎么看都一样长!这个不明显的话,我再说一下,皮鞋!”
皮鞋?哦,我明白了!
方瑶反应过来,赶忙替暴脾气的朱邵解释:“施泰因先生,我明白朱邵的意思了,简单说,皮鞋出现差异,只有附加了鞋带的图和变成了褐色的图,其余图的皮鞋,都是黑色无鞋带短跟。我想即便接下来到秦小姐负责的区域排查寻找图中的差异点,也不会再有‘皮鞋’这一个选项了。”
施泰因终于明白了朱邵想要表达的事情,借方瑶之口。
方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朱邵不要着急。
朱邵指着第十图的鬼面具继续说:“你们看,就在刚才,我已经用余光看到了第十图,神秘人猩红的鬼面具上,在右下眼角的地方有一个泪痣一样的小圆点,你们看。”
方瑶顿时有一股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我去,朱邵你观察能力强,反应能力强,也不能跳跃着思维还要让我们强行同步啊!
还说我笨,谁能想到你一眼就识破了第十图的区别,还不告诉我们!
施泰因索性双手抱拳:“由衷佩服!”
朱邵心情稍好:“行了,快去写答案,我再看看第九图,兴许答案写完,我就有眉目了。”
这句话明显是和刚才吞了“黄连”的方瑶说的。
方瑶不想多费唇舌,跑到记事板前,写下了第十图的“答案”:鬼面具右下眼角的黑色圆点,疑似泪痣。
然而,等她归队的时候,朱邵依旧是一筹莫展。
呵呵,还有图能难倒你的?
不是说我笨么,现在不咋呼了?
方瑶赶忙趁着朱邵“老虎打盹”的时候使劲暗自吐槽,一舒胸中不快。
不过,她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那个,朱邵,到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说。”
施泰因说:“我也是,虽然我找不到这一图究竟具有怎样的‘差异’,如果你需要帮忙,比如说需要排查什么的话,我也会全力支持的!”
朱邵眉头紧锁:“究竟是哪觉得不对劲呢?我很确定,看到这幅图,第一眼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到底是什么勾起了我强烈的违和感?”
“但是,偏偏奇怪的地方在于我已经在脑袋里‘报警’了,明明知道这幅图肯定有猫腻,可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真是操dan蛋啊!”
方瑶也产生了担忧:“也就是说,你知道哪里不对劲,但不能确定。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要再度搁置这第九图的查询工作,开始进行第十一图的观察。”
第九图再度被放置,三人一起观察第十一图。
第十一图乍一看还是和其他的图没什么区别。
方瑶终究露出苦相:“这工作简直是折磨人啊!”
施泰因也开始大倒苦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连破两关琴棋书画那样的关卡,也不要再盯着神秘人这些令人作呕的图画观看了......”
表情虽然愈发凝重,可朱邵一反常态,却是此刻最静心的人。
“哦!原来在这里!”
握紧双拳,朱邵给自己打气一般,声音也洪亮了不少。
方瑶和施泰因被朱邵一句话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在第一时间,先后间隔不到两秒钟,统一指着神秘人的裤兜:“钥匙扣漏出来了!”
是的,第十一图,神秘人裤兜露出来了钥匙扣的“身影”。只露出了一点点,细微到粗心大意或者心烦意乱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程度。
这一次,平日看上去最毛躁火爆的朱邵,着实给两个同伴打了样。
这一回,方瑶也终于平静了下来,她不再逃避,不想贪图片刻安逸就再一次跑去记事板那里,她下定决心要攻克难度极高的第九图。
此时,秦兰芷已充分准备,她就等和朱邵汇合了。
朱邵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不好意思,我撑不住了,稍微歇会儿!”
施泰因也一声叹息:“不行,我败了,我得承认面对这幅图,我束手无策!”
并不是说一高一壮的二人洞察力有多么乏善可陈,只是连续高强度的观察,加之时间迫近带来的压力,让二人暂时失去了斗志。wWW.ΧìǔΜЬ.CǒΜ
没关系,这一图,看我的吧。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出问题所在!
方瑶前所未有地集中了注意力,首先排除了皮鞋和鬼面具部分,正如朱邵所说,同一部位不可能具备太多差异。所谓的那个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超过3”的理论,放在这一关卡,的确是行动方针的指引纲领了。
于是,她仔细观察了执事装的颜色,部位,细节,再度比对旁边的图画,进行二次甚至三次的比对,最终确认了从上衣到裤子,都不存在“坑”,
豆大的汗珠不合时宜地从她的脸上滚落,完全集中精神的“推理公主”,甚至顾不上去擦拭那样的“匆匆过客”。
终于,又排除了手套,只剩下砂糖罐和茶盘了。
“砂糖罐也无误。”
方瑶沉默良久,突兀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又是沉默。
盘子,没有问题。
茶杯,没有问题。
茶杯......那是什么?
方瑶瞪大了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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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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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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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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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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