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芷也非常残念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同方小姐有一样的疑惑。”
其他人怀疑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牛西身上。
牛西显然是有些不爽了,大吼道:“妈ma的,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出力!但没办法不是吗,这是一个必须要合作才能渡过的难关!我还不会大方到和筹码过不去!”
“一个班上的学生,家境一般,家长非打肿脸充胖子送了我一副绘画摹本,数码复刻。而且还亲自来我家,唠叨了半天那破画的来由,我想不知道都不行!”ωωω.χΙυΜЬ.Cǒm
“拜托,我一个不会附庸风雅的人,给我送一张高档会所的vip卡,不比破画强吗!”
牛西的唠叨引来了许岳人极度鄙视:“即便是摹本,也继承了国宝所要弘扬的传统文化精神,你这么说无疑是对文化的不尊重。”
岳人?
方瑶很是意外,因为许岳人的反应不是一个黑客所表现出的,他不是嫉恶如仇的性格,也很注意平日规避喜怒于色。所以方才认为他的话,把牛西的唠叨定义为“不尊重”,明显是“量刑过重”了。
牛西吃了许岳人的批评,不敢还嘴,他明白自己先前才坑了方瑶,在其他队友看来早已是印象分趋近于零的“老鼠屎”了,这种时候再和许岳人闹翻了,他就真是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装傻。牛西尴尬地笑了一下:“说的是,说的是,嘿嘿,我肤浅了。”
许岳人也收敛了不满:“抱歉,我们还是别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这样吧,我平日里还算喜欢下棋,相比于围棋来说,象棋算是熟练的。东北区域的象棋问题我来解答吧。”
秦兰芷说:“许先生,我也略懂皮毛,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就这样,许岳人和秦兰芷负责棋艺方面的问题。
方瑶主动请缨,负责书法方面的问题。
绘画方面......总而言之,一段微小的不愉快过后,重任落在了牛西的肩上。
只剩下四艺之中琴艺方面的问题了。
“唉,要是萧瑟还在就好了。”章慧心略带伤感地喃喃自语。
萧瑟?是啊!光海也行啊,虽然他们不一定对于古代琴艺有多么深入的研究,但总比我们这一大堆门外汉要强!
就在方瑶苦恼的时候,施泰因留有余地的自荐道:“方瑶小姐,听说妳是文科生,想必学过一些古代文化方面的知识。其实,我对国家流传的经典古乐器,有过一点点了解,不如等妳解答完书法方面的问题,来和我汇合,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方瑶感到了一股违和,可眼下的确没有其他人提出要去解决琴艺方面的问题,所以只能把这项工作交给施泰因来做了。
混血,假外国人......竟然比国人还要懂古代乐器,这本身也是极具讽刺的一件事。
“这样吧,施泰因先生,你先看看能不能解决西北区域的问题,如果我解答完看你需要帮助,我会尽力而为。”
有了方瑶的应允,施泰因十分高兴,开始专注解答问题。
虽然很担心牛西,可方瑶自觉绘画的题目已经专业到容错率为零,自己是决计不可能比收受了家长礼物的“人民教师”牛西的记忆还要可靠的。
牛西虽然不靠谱,但该上心的东西还是会上心的。
就这样,方瑶走到了东南区域,来到了石碑前,开始专心观看。
“好像很有哲理的样子,这个石刻我记得在教科书上出现过,为了写期中论文,我还特地跑到图书馆借阅了相关书籍查了资料......”方瑶眉头一会儿是对勾,一会儿又是波浪,一会儿又耷拉了下去。
脑海中不断闪过身在大学时“沉迷学习”的身姿,她不会放过任何的线索。
“嗯嗯,我看看,‘者何一切贤’......不对,因为没有标点,所以断句应该不是这样断的。”
“什么什么‘者何’,应该是断到这里才对,下一句是‘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这一句考过!我记得,这一句一定考过!啊,佛教名句,出自金刚经啊!”
怦然而出的“金刚经”三个字,让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那这就是了,楷书,瘦瘦的骨感,力透纸背,苍劲挺拔!如剑锋芒!当然是柳公权了,小时候上书法班,虽然说很遗憾浪费了老妈的钱,不过那个戴眼镜的老教师当时的教导还历历在目!”
“所以答案就对的上了,还好不是考金刚经的全称,那个我是真的记不住。”
方瑶心下大喜:哼,这时候我作为血统纯正的文科公主,是时候领导你们这些愚民走向胜利了!
当然,岳人除外,岳人不是愚民,是木头~
心情大好的她分别在记事板上用水彩笔写下了“佛教”,“楷书”以及“柳公权”三个答案。
将水彩笔盖上盖子放了回去,方瑶拍拍手掌,伸了个懒腰,走到了房间的中央。
她正想看看许岳人和秦兰芷合作得怎么样了的时候,牛西也恰好解答完毕,让章慧心给他揉肩拿背,舒筋活络。
章慧心本来是很反感牛西这个人的,但正应了朱邵那句话“谁会谁上”,章慧心对琴棋书画都不怎么会,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大家服务了。
“喂,牛西你好享受啊,明明是歪打正着得到的不义之财,才导致你成为答题的人,居然还要人家章慧心的按摩服务。说,你是不是又想动什么歪脑筋了?”
“啊?不会是你压根就不知道答案,在这拖延时间呢吧?打肿脸充胖子?”
面对方瑶连番质问,牛西很欠打地摇着手指:“no!我已经写完了,而且是最快的,因为任何同钱与女孩子产生交集的事情,我都记忆深刻。话说妳刚才在书法区域推理思考的半天呢吧,效率太低了。”
方瑶被怼回了吃苍蝇的感觉,章慧心并不介意:“没事,牛西现在和我们一样是同伴,为他服务一下也是应该的。”
于是方瑶决定不再和牛西这样一个小人斗嘴,她走到了绘画区域,看到了牛西留在记事板上的答案:“洛神赋图”,“东晋顾恺之”。
我的天啊。居然是洛神赋图!
我这种绘画白痴估计肯定蒙一个“清明上河图”之类的不了了之了,真是长篇幅的古代绘画巨著毫无感觉啊。
方瑶心中自我批判了一番,并对牛西瞥了一个异样的眼神,包含着“感谢”和“鄙视”,何等复杂纠结。
就在这时,施泰因走了过来抱怨:“方瑶小姐,妳闲了就赶快过来帮忙嘛。”
方瑶说:“好吧,施泰因先生解答得怎么样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于是,她跟着施泰因走到了西北区域,查看施泰因留在记事板上的答案:“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七根琴弦,五个音调。”
由于第三问需要在确定前两问答案之后才能向神秘人申请,而且方瑶知道以神秘人的尿性多半得由她自己来开这个口,于是问施泰因:“现在喊话神秘人?”
施泰因摇了摇头:“不,我是对第二问有歧义。”
歧义?
方瑶立刻警觉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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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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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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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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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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