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透过层层纱帐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正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姿势……
硬是要形容的话就是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陶栖年又看了看四周,捆绳掉在床脚,沾着丝丝血迹,作案现场还有小皮鞭。
很好,这还玩的蛮刺激。
男主这怕是给人强了,陶栖年表示我懂的。
“什么人?”单琊厉声色茬道。
陶栖年轻咳:“对不起,打扰了”
帘幕飞扬起来,单琊撑着下巴笑道:“来客人了呢”他又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衣物,陶栖年心想:还好来得够及时,不然主角就破身了。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单琊以为自己会看到那位高傲冷艳的美人儿,结果来了只蛤蟆精。
“……”陶栖年无语,手中诛词立现,横向挥出一道剑锋,将大半张床斩塌,露出了中央满是血昏迷不醒的墨洛温。
“有点东西”单琊召出了一把浑是倒刺的银鞭,冲陶栖年脸颊挥去“你这张脸太辣眼睛,我帮你毁了吧!”
陶栖年从出生到现在哪受过这等气?别人看他再不顺眼也只不过一句狐狸精,他且当表扬过去了,现在却碰到一个伸手喜欢往人脸上抽的魔族,他悲愤的要举剑和单琊打近身。
重重剑影倒印在幕布上,陶栖年偏头闪过单琊抓来的一掌,一剑向他腹中刺去。
命中目标,但是并未见血,刺中的人影一黑,顿时化为了黏糊糊的液体,落在地上无差别朝人溢去。
陶栖年头皮一疼,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了,随即右边胸口一凉,墨色的爪子扎入了他身体,血液顿时染湿了半边半边青衣。
“奇怪”单琊声音凉嗖嗖的响在耳边“我居然破不开你脸上的幻术”
陶栖年依旧一语不发,倒提诛词往身后刺,也许在意料之外,也许在预料之中,在剑身触及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魔族又变成了恶心无比的液体,牢牢黏在陶栖年身后,大幅度限制了他的行动。
四周不知何处起了薄薄的雾气,单琊挥舞的银鞭将白雾斥散,看到了正偷偷摸摸往床上爬的暮雪梨,他露齿一笑,细密的白牙让人不禁联想到它咬断白骨的利落,暮雪梨吓得打了个寒颤。
谢晰躲在暗处,同样念咒做出了一个先前和陶栖年一样的萤火,正想往单琊面前抛以吸引注意。
“等等师兄”赵问桐偷偷塞了把符咒过来“这些可以附着在灵力上,待会炸那魔头一脸”
“好”
陶栖年压抑住心中的焦急准备催动法阵,开始前扔给了暮雪梨一层浓厚的灵力盾,将单琊阻挡在外。
见自己有了保护,暮雪梨也就不在怕的,起身就向墨洛温走去,单琊看到没不拦着反而怪笑一声朝陶栖年那走。
半途上一些零零碎碎的萤火扑向他,单琊皱眉想打掉,身形却凝固住了,只一瞬他就破开了这小小魔怔,但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嘭”的一下,混合着灵气的符咒爆开,夹杂的浓厚的烟雾,再次看到单琊时,他好歹狼狈了一些,身边布下了同样一个魔气屏障,魔族没有说话,像是锁定了目标往陶栖年那走,谢晰却是再拦不住他了。
陶栖年眼角抽了抽,聚出一部分灵力护在身侧,然后岿然不动继续默念着法诀,无视单琊的靠近。www.xiumb.com
猛的,单琊一把抓向陶栖年的面庞,仿佛蕴含着极大魔力似的,生生破开了灵力汇聚的护盾,然后在陶栖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摸了一下他的脸。
对,只是摸了一下脸。
破开了陶栖年应付小妖下的幻术。
单琊毕竟是贵族,优雅的掏出一块锦帕,仔仔细细得擦了擦指尖,看向陶栖年的眼睛里带着戏谑和得意。
“亲爱的,你不乖哦”单琊温和地笑“若是你早以真面目示我,又何必受这些伤呢”
陶栖年不说话,直接祭出杀招。
“幻影”
诛词哗哗啦啦的碎裂,却不落地,剑光的影子四散在那魔族周围,如镜子般反射出无数个单琊,它们不像一般傀儡那样死沉,而是眼角含笑,意气风发的站在镜子里,看着镜外的那个自己,蠢蠢欲动。
单琊蹙眉,那根银鞭毫无章法的乱击一通,像是想要把镜子里的虚影打散,剑气耀眼,虚幻的“单琊”们毫发无损,还与真实的自己做了一个一样的动作,休闲得皱了皱眉,然后猩红的眸子猛然睁开,带着满腔恨意盯着镜外的他。
血液汹涌的溢了出来,单琊清哼“有意思”浓重的魔气凝实化为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屏障,将猩红与虚幻牢牢隔绝,魔族向陶栖年缓缓走来,像是虔诚的神父,步伐坚定庄重。
雾气弥漫,森森然看不清人影,暮雪梨已经成功救出了墨洛温,此刻正和谢晰待在一个角落里,胆战心惊得看着仙魔大战。
黑色的身体迷迷楞楞的走着,陶栖年催动了这个由白雾构成的幻境,将单琊锁在其中。
他招呼暮雪梨等弟子过来集合准备撤退,依旧拿出了那个寻魔盘,沙哑道:“我不清楚这里的地图,你们朝着寻魔盘反向走,离魔头越远越好,我之前给的竹笛一定不要弄丢,如果有生命危险就祭出去,离开魔宫别停留,直接往边境走,宗门的支援应该到了,还有最后,一定要全给我好好活着!”
“师尊你呢?”
我当然也走呀!只是晚你们点,还得给单琊梦境加点料,不然困不住他。
陶栖年给了个标准化的微笑,转身走向白雾里。
谢晰阴阴测测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带领着众同门离开魔窟。
暮雪梨虽看得不太真切,却也知那魔头不是那么好惹的,当即眼泪就下来了,哭嚷着对着昏迷的墨洛温骂道:“你出门历练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呜呜呜,被人抓去了还要这么大一帮人来救,如果……如果师尊没逃出来,我,我一定要弄死你……呜呜”
“师妹,饭可以乱吃,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弟子们纷纷安慰着这个平日里娇纵惯了的师妹,心情也说不上好。
“墨师弟满身是伤,给他上点药吧”赵问桐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的气氛,边自说自话边掏出的伤药给墨洛温敷上。
“要弄你自己弄!我师尊给那魔族打伤都还没来得及用药呢!”暮雪梨越想越不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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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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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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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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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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