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陶栖年清冷的声线从耳边响起,依旧那么风轻云淡。
“无关争执,无关年岁,纯粹只是我个人的问题”谢晰同样不咸不淡。
“谢晰啊!这事是你真的做过了点,怎么能私关自家师弟的禁闭呢?”杨晓眼神有些兴奋,好不容易抓到谢晰的黑料,他的演技之魂又熊熊燃起,故作惋惜道:“瞧把人家饿的……”
墨洛温实在看不下杨晓的胡扯,忍不住道:“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我还是过得不错的,吃饱睡好,胖了挺多的。”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又加了一句“我过完年就十五了……”
杨晓的顿时不说话了,倒是谢晰捂着嘴又想笑,不过憋住了,向陶栖年走去,“扑通”一声跪下,认真道:“关小师弟这件事是我的错,还请师尊责罚。”
陶栖年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容,说:“罚,怎么不罚,你既关了墨洛温几月,那就由你把他落下的功课补上,文颂武学,一技不落,全部教好,一月为期,我介时会检查。”
她看向墨洛温“没什么问题吧?”
“没,没问题”墨洛温自觉喉咙有些干,下意识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冰冰凉凉的,味道很是不错,便一饮而尽。
“我也觉得没问题。”谢晰起身给自己一边夹菜一边厚脸皮道。
“略略”暮雪梨朝他吐舌头“你谢某人没有发言权哦!”
“雪梨师妹呀!”谢晰一样不甘示弱的对她做鬼脸“能不能像大家闺秀那样啊,要矜持,说话声音小一点,女人太泼有没有人要都是个问题,关键是可能还克夫……”
“你闭嘴!”暮雪梨脸黑如炭,张牙舞爪的挥过去一拳,却被轻松躲开,没揍到就算了,那人还一直嘲讽她。
“师妹啊!等你能伤到我的时候估计得等几百年咯!师兄在这里教你一个速成的办法嗷,你看咱村口王寡妇咋样,你去跟她学骂人,没准能把我这颗脆弱的玻璃心骂碎呢!”
“说的好!”杨晓鼓掌。
“你们不许欺负师姐!”就算是师兄也不行!墨洛温挡在暮雪梨身前,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定,她对他不错,所以他要知恩图报!
“好小子,没白疼你!”暮雪梨乐道。
“来来吃菜吧!”杨晓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举着两坛酒吼道“谢晰!你最爱的陈香桂,今晚不醉不归啊!”xǐυmь.℃òm
“用的着你说?”谢晰笑着接过“待会若是醉的走不了路可没人扶啊!你就在辛禾堂躺一晚吧”
杨晓:“……”
“又是一年即将过去”陶栖年看着一盘盘端上桌的菜品,眼底渐染上暖色,笑意晏晏道:“恭喜你们,在曾经的一年里只学会了一套剑法外加还吃成了猪。”
暮雪梨调皮并着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墨洛温却在据理力争,小嘴用蚊子般的声音哼哼道:“才没有……我,我才不是猪。”
“哎呀师尊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呢?”谢晰掀开衣服露出白细的手臂,像是在勾引人般,眨眼的频率像是在抛媚眼“我很瘦的,哪里像猪了?”
房间有些闷热他便拉开的衣襟的领子,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确是十分诱人。
陶栖年忽的想到了一个梗。
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陶栖年一言不发甚至还有点想笑。
谢晰给陶栖年自诩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第一次发现男人居然可以用媚眼如丝一词来形容。
这谢晰,大概是醉了。
“啊!!!!”杨晓眼眶突然红了,流着泪发出一声惨叫,众人皆是一惊,只听他继续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辣死我了!!”然后如猛虎般扑上餐桌,拿着各种液体往肚子里灌,还没还没怎么动过的酒品和果汁瞬间少了近一半。
陶栖年见他有如此神技,便默默给斟了壶茶,递到他面前,道:“吃这个解辣”所以请你不要再糟蹋饮料了,我不用喝的吗?
“咕噜咕噜”一茶下去,杨晓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他指着桌上的麻辣鱼,痛恶深绝但有气无力道:“别他妈让我找到做这菜的……”
陶栖年心虚的咳了一下,墨洛温也很给面子的不说话,又是谢晰这个逼,唯恐天下不乱道:“哇塞!这鱼好香啊!闻得我肚子都饿了”他鄙夷的看了杨晓一眼,故作惋惜道:“看来我师尊亲手做的鱼某些人欣赏不来啊!”说完还自顾自的夹了口鱼肉。
这鱼是九长老做的?
杨晓顿时如同被九天神雷劈中,烤的外焦里嫩,半晌说不出话。
谢晰尝了鱼,觉得味道很不错,在杨晓写满“牛逼”的目光中又夹了一筷,道:“师尊的手艺只应天上有,凡人欣赏不来也正常。”
杨晓瞬间瞪了谢晰一眼,跟我比拍马屁?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虽然鱼肉辣了点,但这纯粹只是我的个人问题,麻辣很入味,色泽鲜艳,汤汁拌的正好,入口微甜,很有嚼劲,肉内夹的生姜吃得使人倍感清醒,而且从刀功来看就能得知做菜者一定是个顶级大厨,鱼肉肥美又嫩,我之前为什么选这鱼做开胃呢?因为它香气四溢,光是闻着就垂涎三尺……”
你够了……谢晰无语瞪了他一眼杨晓才停住嘴。
好了少侠在下甘拜下风所以请闭嘴吧您嘞。
陶栖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出来打圆场。
“先吃饭吧!待会还要看表演呢!”
“好的师尊”谢晰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边吃边问道:“师尊您这次还是表演幻术吗?”
“梅雨”每到除夕那天,各长老都会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算是求个热闹,九长老每次都是幻术表演,作为压轴,此技受无数人喜爱,在表演的最后,陶栖年会开始织梦,让大家安详睡去,见到自己最渴望的事物,直至天明……
当然也有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的,这时候组织就会采取一个强硬的法子——用水泼。
如果不幸被淋感冒了你要想这是为你好所以我们不会负责的。
陶栖年想也不想道:“是的”
“啊?每年都是这个没点心意啊!”谢晰不晓得又在打什么算盘。
“不喜欢?”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这个人很纯,每年除夕做的都是同一个梦,还做不完就天亮了,实在是乏得很。”
“你待如何?”
“师尊有没有其他技艺呀!像五长老胸口碎大石那样刺激一点的”
不好意思你的师尊是个文艺青,除了吟诗作画啥也不会。
“我会唱歌”陶栖年沉默会,又补了一句“明年唱”
拜托哼曲儿这种最容易出糗的事自然是能拖一年赚一年的好伐!再说她喜欢的歌不仅迷之中二还特污,又丧又污,鬼才要上去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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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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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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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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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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