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有吟唱声在耳畔响起来。
“吾不知青天高,黄土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李守义矗立在鹿鸣山庄的高楼上,仰望苍穹。
“李贺的《苦昼短》!”他想着。
而头顶苍穹上的雨水,在月华之下,渐渐的变了颜色。
雨水之中,月华交织,宛如金银丝线。
条条如橄榄,累累贯垂,直落苍茫。
“帝流浆!”李守义鞠了一把雨水。
雨水温润,好似珍宝。
正是帝流浆!
不止如此!
他还看到了,那天际拖着尾迹,直落西北的流星,渐渐的虚幻起来。
它不断落下。
慢慢的变成了无数流光,坠落西北!
李守义知道了,帝流浆的来历。
是那昆仑山中而来!
是那被撕裂的昆仑山,对这个世界的祝福。
也是那已经死去无数年的仙神,对此世的馈赠。
流光西落,如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辰如雨。
李守义知道,就在刚刚,世界从灭亡与毁灭的边缘,走了一回!
他轻点双足,飘向远方的建筑。
………………………………
悠悠鼓点,在耳畔回荡。
低低的清唱,在空气中流荡。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大厅内外,已是完好无损。
舞厅众人,毫发无伤。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无数金色的丝线,像流水一样,循着吟唱流动。
宛若那要奔涌到大海的流水。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流动的金丝在吟唱着,有若有生命一般,蜿蜒着、卷曲着、耦合着……
于是,在众人眼前,出现了无比瑰丽的一幕。
神树婆娑,孑然独立。
真龙衔着烛光,游走于其下。
仿佛如在眼前,宛若海市蜃楼,倒映出古老的时代,那天之东,地之极下的扶桑木下的景色。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
忽地,吟唱声拔高。
如晨钟暮鼓,震撼人心。
也似警世名言,醍醐灌顶。
叫人幡然醒悟,此生的种种错误,做过的诸般错事。
一一涌上心头来。
却又模模糊糊,捉摸不定!
“这是……”有人终于醒悟过来:“有大能在为我等讲道、开释!”
“这是天大的机缘!”
“万万不能错过!”
“快快凝神屏息,放空心神!”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盘膝坐下。
即使是在这鹿鸣厅的许多普通人,也感觉到了,身体之中,隐隐有着热浪,经脉之内,似有暖流涌起。
他们再是愚笨,也明白了过来。
纷纷盘膝而坐,或懵懂或聪明的开始盘膝打坐,静心引导这些暖流与热浪。
金丝的丝线,在大厅之中游弋。
种种瑰丽的画面,栩栩如生。
千叶美智子,也跟着盘膝坐下来。
她的身周,几条金丝,缓缓落下,浸入肌肤。
暖暖的,像春风一样,吹拂在心头。
四肢百骸,热浪滚滚。
只是一瞬,千叶美智子身上的气势,便升腾而起。
下一秒,她已踏入中校之境!
一瞬破境!
千叶美智子激动不已。
耳畔的吟唱,依旧在继续。
“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为服黄金,吞白玉?”
大厅之中,金线组成的神树,已经轰然倒塌,树下的神龙,被人斩头、分尸。
龙血与龙肉,一块块的肢解。
然后,这些龙血与龙肉,宛如细雨一样,冲刷着每一个人。
在神龙血肉的照耀下,大厅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凡人在超凡,而超凡则渐渐有了一丝神圣的特征。
最明显的,莫过于千叶美智子。
扶桑少女的额间,一点粉红的印记,影影绰绰的浮现。
她身上的狐尾,慢慢蓬松。
一条条金色丝线,不断的沁入她的肌肤。
耳畔,那吟唱声渐渐低落。
“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
千叶美智子猛然睁开眼睛。
一双美眸,流彩连连,身上肌肤隐隐有着如兰似麝的芬香流溢。
叫人只是一闻,恐怕都要心神动摇!
身后的尾巴,悄然摇动。
根本不是狐尾!
此刻,千叶美智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血脉。
乘黄!
她是乘黄的幼崽!
而今,终于苏醒了这沉睡无数代的血脉。
这来自远古的血脉!
“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耳畔的吟唱终于归于空寂。
金丝的丝线,随之消失无踪。
大厅之中,没有神树,没有神龙,更没有盛宴!
但千叶美智子,已听出了吟唱声之人是谁?
“灵公子!”她在心中激动的说道:“是灵公子!”
…………………………………………
“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李守义落到鹿鸣厅前的停车场。
耳畔的吟唱声与鼓点,渐渐归于虚无。
那从天而降的帝流浆,因之消失。
天空上,只有倾盆大雨,在哗啦啦的落下来。
李守义抬起头,看着已经异象全无的天穹。
他知道……
这一次,联邦帝国欠下那位,好大人情!
这一场帝流浆,覆盖整个帝都!
来年,帝都的新生儿中,超凡者的数量将激增!
而且,他们的天赋都将非常不错!
甚至……
还有不少,将天赋异禀。
便是如今的帝都,怕也将受益匪浅。
今夜之后,帝都各处,恐怕都要出现种种天材地宝。
这么大的人情,可不好还!
更紧要的是……
李守义知道,联邦帝国还将有更多东西,有求于祂。
所以……
他在这鹿鸣厅门口,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向前半步。
哪怕,他隐隐感受到了,就在自己前方的鹿鸣厅正厅中。
有神明的意志,正在归来!
………………………………
鹿鸣厅内。
千叶美智子忽地看向了大厅中的那个波兰亲王。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路德维克。
因为,此刻,这位波兰亲王,变得极为古怪。
他匍匐在地上,一声不吭。
整个身体像狗一样的窝着。
四肢触地,头死死的低着。
若只是如此,可能还没有人在意。
但他身上的衣服,却在一点的撕裂。
那皮肤下的血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钻出来。
银色的月光,从那肌肤下映出。
整个大厅,都被映得雪白。
宛如裹着霜。
“殿下……”几个路德维克的随从,急匆匆的上前,想要察看。
“罪人!”路德维克那死死的低着的头,忽地发出了一声冷喝,他毫无感情,宛如机械一样,冷冰冰的呵斥着:“不要亵渎我的神圣躯体!”
他的四肢,慢慢的扭曲起来。
渐渐的两侧的肢体,竟慢慢的耦合在一起。
银光闪闪的车轮,在人前浮现。
而路德维克的整个人,也在这瞬间,陡然变形。
竟成为了一辆萦绕着银色月华的战车。
数以百计的神圣羽翼,从战车身上长出,金色的羽翼上,隐隐有着赞歌传来。
无数眼睛,金色的眼睛,从战车的前后左右中长出来。
“凡人!”那数不清的眼睛,看向整个大厅的所有人。xiumb.com
金色的眼球中,没有半分感情。
“跪下!”战车轰鸣着,车轮下的月华,激荡起无数的灵光。
“在神圣的亚哈利面前跪下!”
“向至高无上的神跪下!”
“祈祷吧!”
“羔羊们!”
“在你们面前的是……”
“永恒之主的车轮……月之轮……”
“天国的守门人!”
数以百计的金色羽翼中,圣歌在隐隐唱诵。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拉丁语、波兰语、法兰语、佛郎机语……
种种语言,共同赞美着。
苏醒的座天使长,月之轮,神之左眼。
傲然凌空。
两个车轮,滚滚作响,金色羽翼,圣歌阵阵。
………………………………
咚……咚……咚……
教皇国的大教堂,钟楼上的钟,忽地无人自响。
正在礼拜的红衣主教们纷纷抬起头,看向那正在布道的教皇。
神在人间的牧首。
老迈的教皇,拿起手中的经书。
他虔诚而狂热的说道:“赞美吧!主的羔羊们!”
“因主的使者,第三天的守护者,主的左眼和车轮,拖曳月亮的使者,已经降临!”
于是,他画了个十字:“主啊!愿您的国降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阿门!”
所有教士,纷纷祈祷起来:“愿您的国降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阿门!”
……………………
白骨教堂。
圣座之上,神圣的六翼天使,悬浮于半空。
祂那模糊的神圣容貌,隐藏在乳白色的圣光之中。
祂背后,天国之门,似乎在缓缓打开。
炽白的圣光与神圣的圣歌,从中隐隐溢出。
所有教士,都已经匍匐在地。
开始祷告。
“我知道我是个罪人,需要您的赦免……”
在祷告声中,天使之王,举起祂的权杖。
权杖之中,圣光如水一样的流动着。
祂看向权杖之上镶嵌的一枚宝石。
来自于天国的宝石。
亚哈利的核心!
透过它,天使之王看到了,银色的车轮,腾空而起,金色羽翼张开。
“亚哈利……苏醒了?”祂想着。
但……
这似乎不在计划内。
祂不该醒的这么快……
因为……
祂还没有拿到核心!
没有核心的话……
没有核心,就意味着祂若陨落。
那么,从祂的躯体中,就会有异端诞生!
想到异端,天使之王忽地不安起来。
…………………………
灵平安看向那些因为自己的音乐而如痴如醉的人们。
他忽然想了起来。
“我记得……我是答应了千叶美智子的……”
“在这里,似乎浪费了不少时间啊……”
“去找一找千夜酱吧!”
于是,他整个人像幻影一样消失。
下一瞬,人便出现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中。
抬眼向前,他看到了一辆银光闪闪,充满了未来科幻气息,但又无比复古的战车,悬浮在那大厅的半空。
一只只金色的眼睛,从车身中钻出来。
战车之内,似有机械声在冷冰冰的说着。
“凡人!”
“跪下!”
“在神圣的亚哈利面前跪下!”
“向至高无上的神跪下!”
“祈祷吧!”
“羔羊们!”
“在你们面前的是永恒之主的车轮,月之轮……”
“天国的守门人!”
车轮滚滚,气势汹汹。
灵平安却是皱起了眉头。
“跪下?”他疑惑着:“你叫谁跪下?”
“至高无上?”
“谁批准你使用这样的词了?”
“至高无上……”他嘴角轻轻抽动:“这是只有我才能使用的词!”
他本能的感觉,在他面前,用‘至高无上’是在打他的脸!
更是在当众撒谎!
毕竟,蚂蚁窝里有一只蚂蚁说自己很强壮,天下无敌了。
蚂蚁们战战兢兢。
但人类听到了的话,恐怕只会耻笑!
你打的过我的一根寒毛吗?
来,我用一个指甲盖来和你比试比试!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于是,他眯起眼睛。
“唔……”他看着那悬浮着的战车,忽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原来是一条可怜虫……”
………………………………
座天使长,月之轮亚哈利悬浮在半空。
滚滚神威,如山如狱,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所有人都只觉莫名的心悸,心中忍不住的生出了要膜拜、跪拜、忏悔的念头。
这是来自本能的冲动。
是面对上位者的颤栗。
被写在基因里,刻在灵魂中的冲动。
就在此时,一声嗤笑,从某个角落传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戴着脸谱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随意的点评着、嘲讽着:“原来是一条可怜虫!”
在月之轮之前,在这复苏的天使长面前,这男人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他将这天使,视若无物!
“你说什么?!”
车轮之中,神威滚滚!
那数以百计的羽翼之内,无数的怒斥滚滚而来。
“跪下!”
“跪下!”
“跪下!”
但那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随意的扭了扭脖子。
“我说……”他慢慢走上前,然后伸出手。
一只洁白如玉,普普通通的成年男人的手。
这手平平无奇,毫无威势。
但当他伸出手。
却是遮天蔽日。
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座天使,像一只无助的萤火虫一样,被这只手轻飘飘的握住了。
是的!
在所有人眼中,戴着脸谱面具的男人,只是轻轻伸手。
那手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灵能。
只是轻轻一握,宛如西游记中,如来佛祖张开手掌。
在所有人眼中,那悬浮着的天使,便被这只手轻飘飘的握住。
原本威风凛凛的座天使,成为了他手中的一个小小的带着轮子的玩具。
“都说了……你是一条可怜虫!”脸谱下的男人轻笑着:“你还不信!”
他的手轻轻一抛,手掌中的银色战车,就被抛出来,摔在地板上。
战车被摔了个粉碎。
一个个金色的零件,散落开来。
齿轮与铆钉,哗啦啦的在地板上滚动。
“怎么回事?”人们震撼莫名。
“座天使……居然是一堆零件……”
“一台机器?”
“十字教的机器!”
这个事实,叫人们难以平复。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是可以理解。
座天使,在十字教传说中,本就是物质的,而非是纯灵性的。
最重要的是……祂们的称呼。
座天使。
神之轮、神之眼。
这本身就寓意着祂们的地位。
是工具,是机器。
就像人类发明创作的汽车、飞机、轮船、监控、卫星……
但,那戴着脸谱的男人,却笑了起来。
他戏谑的问着那些散落满地的零件:“喂!你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吧?”
“你这可怜的倒霉蛋!”
人们看向那些散落满地的零件。
这些零件,在人们的注视下,慢慢的溶解,变成一滩滩银色的果冻一样的东西。
然后,这些东西慢慢的蠕动着,慢慢的拼凑在一起。
最终,一个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人前。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
然后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身体。
一只公牛角,从他的额头上长出来。
青色的胡须,从他的下巴长出来。
他的脸慢慢的苍老。
接着,他跪了下来。
向着那戴着脸谱面具的男人跪下来。
“风暴之子……月亮与时间的守护者……全乌尔的保护者……”
“南纳向您致敬!”
“感谢您将我从永恒的奴役与禁锢中解放出来!”
“南纳!?”礼宫爱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苏美尔的月神,预言之神?”
“最高主神风暴之神恩利尔之子,太阳神乌图与冥王涅加尔的父亲?”
银色的老人听着,惭愧不已。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想不到人间还有人记得我……”
说着他就苦笑不已。
而所有人都震撼莫名!
十字教的座天使月之轮亚哈利,怎么会是苏美尔的月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
在礼宫爱子这样级别较高的人的心中。
她们隐隐约约,若有所知。
“神话入侵……”
“神话覆盖……”
“真相是这样的吗?”
“这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的残忍?!”
战败者,不止尸骨无存。
还要被制成器物。
就像古代的人类部落,对付战败者一样。
将失败者的身体,制成酒器。
以此永恒的羞辱、奴役并折磨于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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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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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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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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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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