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脚缩在椅子上,光着脚丫,双腿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白光。
“有钱真好。”宁馨抬头看看月亮,说道,“在这大都市里,还能随心所欲的看月亮、赏星星。”
杨飞笑道:“你也可以。”
宁馨摇了摇头:“我家条件不好,我爸得了你的帮助,这几年才把债务慢慢的还清了,我上大学,四年也花了不少钱,现在国家又不包分配工作,要不是你,我还得自个去找工作呢。”
杨飞道:“这就是你不读研的原因?你比我聪明,成绩也一直比我好,你真要考研究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宁馨垂下眼皮,不说话。
杨飞问道:“上次牙膏厂转手后,你爸拿到的钱,不就还了债了吗?怎么还欠着钱?”
宁馨道:“只还了一部分。”
杨飞道:“宁总的工资也不算低,这么多年,才把债还完?”
宁馨道:“家里搞了一次装修,再加上我上大学的开支,差不多了。我妈迷上了打麻将,又没有出去工作了,靠我爸一个人赚钱。”
杨飞道:“你早说啊,你现在想考研吗?”
宁馨道:“我不想老是麻烦你。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不分彼此。”
杨飞默然。
是啊,他们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亲近哩!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和宁馨之间谈话最多的一天。
后院忽然传来咕咚一声响。
杨飞惊了一下,起身道:“好像有人跳进来了。”
宁馨紧张的道:“有人?”
她下意识的拉住了杨飞的手,往他身上靠。
刚洗过澡的她,身上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杨飞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门后,抄起一根高尔夫球杆。
他现在学会了打高尔夫球,这也是跟陈若玲在一起后学会的小资活动。
骑马、打靶、射击、高尔夫,无一不是上层社会的喜好,普通人想玩,也没这个环境和财力。
宁馨像小尾巴似的,扯着杨飞的衣服,跟在他身后。
杨飞退出来,带上房门,一边注意聆听后院的动静,一边从房子侧面往后院走去。
宁馨压低嗓子,悄声道:“杨飞,是贼吗?我们别惹他,悄悄的报警吧?我怕他们手里有刀,怕他们伤了你。”
杨飞轻轻碰了一下她嘴唇,示意她噤声。xǐυmь.℃òm
宁馨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月光拉长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落在杨飞眼前的地面上。
果然有贼!
杨飞高举起高尔夫杆,紧了紧手,吸气、运力,然后忽然窜出去,用力一杆子,砸在那人脑袋上。
那人正趴在窗台上,手里拿了把钳子,准备起开防盗窗呢,只觉后脑一阵钻心的痛。
他缓缓转过身,指着杨飞,双眼瞪得贼圆。
杨飞可不会他任何机会,冷笑一声,又挥了一杆!
这一次,他挥得很低,有多低呢?
嗯,就是那贼人腿的高度。
所以,一杆打进了两球。
那贼人痛苦得双手捧着蛋蛋,跳着腿,吸着凉气,嘴里发出嗬嗬的叫声。
杨飞的第三杆,又打了过来。
嘭!
这一杆,砸在对方的下巴上。
咯、咔嚓!
颌骨断裂的声音。
贼人连嗬嗬声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喔喔的乱叫。
杨飞紧了紧手中的合金杆,呸了一声:“真硬啊,这么经打!再试一杆!”
贼人吓得转身就逃,跳起来,双手攀住了后院围墙的檐,身子费力的往上缩。
可惜,他进来的时候,是借助了自行车,而且这四合院,里面的院子深度,明显比围墙外要深!
你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贼人双腿在墙上乱蹬,双手使劲往上爬,但任由他怎么用力,也休想上得去了。
力气越来越小,越到后面,越没有希望。
杨飞挥杆,砸在他后背上。
合金杆砸背脊骨,简直不要太酸爽!
这时,前门响起拍门声。
杨飞对宁馨道:“你去看下是谁,不要随便打开门。”
宁馨嗯了一声,往前面去了。
杨飞又砸了贼人两杆,冷笑道:“跑啊!要不要借你个凳子?”
“好啊,好啊!”贼人语焉不详的应道。
杨飞狠狠打了他两杆:“呸!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贼人痛得直抖嗦:“别打了,别打了。我不知道你在家里啊。我在这边蹲好几天了,这屋里的灯就没亮过。”
“呵呵,没亮过是吧?”
“停了天好不容易停电,我就想趁机进来摸个宝贝,没想到你们在家里啊。不要打了,我这就走,以后再不来犯。”
“哈哈,有意思,你还想着以后呢?”
这时,宁馨的声音传了过来:“杨飞,是警察来了。”
“警察?”杨飞倒是一愣,这边刚抓住贼,那边警察就来了?
“杨老板,是我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朱琳的表叔。
上次杨飞和他打过交道。
杨飞笑了笑:“是你们啊。”
“杨老板,我们刚才在外面巡逻,看到你墙根下有辆自行车,自行车的座子上还有脏兮兮的脚印,我心中生疑,再往上一看,看到墙面上也有脚印,便怕你家进了贼,所以来敲门。”
“你们来得正好。贼我已经抓住了,喏,正在翻墙想跑的那位就是了。”
公安们都是一乐,打起强光手电,朝那贼人脸上照。
贼人放弃了翻墙,双手遮住脸,不断的躲闪。
公安上前,一把揪住贼人的衣领,将他扭转过来,一脚踢在他膝盖处,那贼便哎哟一声,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公安对准他脸一照,呵呵笑道:“哟,这不张老炮儿吗?刚从里面放出来,才一个星期吧?你这手又痒了?得咧,你这么喜欢在里面待着,这次就让你待久一点。”
那张老炮儿,苦瓜着脸:“政府,我这次没偷着,刚进来就被抓着了,我还挨了一顿打,你看我的脸,还有,我的腰都要被他打断了。你们抓我可以,但他一定要赔偿我医药费!”
“看把你能的!还赔你医药费?你知道这人谁家吗?就敢乱翻墙!还好今天你是落在杨老板手里,要是撞在他的保镖手里,你这双手,只怕早断掌了!”公安冷笑一声,将他拷了起来,沉喝一声,“带走!”
说完,他又换了笑脸,对杨飞道:“杨老板,打扰了。那府上要是没啥损失的话,我们这就告辞了。”
杨飞摆摆手:“他刚进来,我就看到他了。没什么损失。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几个公安笑了笑,临走之前,又看了宁馨一眼。
宁馨送他们出门,回过头来时,脸色就有些闷闷的。
杨飞问她:“吓到了?”
“没。”
“那你脸色这么难看?”
“刚才那几个公安出门后,说了两句话,我正好在关门,听到了。”
“哦?什么话?”
“他们说,这杨老板啊,有钱就是好,又换了个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个跟名模似的,上次那个跟明星似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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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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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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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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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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