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篾刀我再熟悉不过了,左阴的武器也是竹篾刀。这竹篾刀很小,可以折叠的,打开之后,一半是刀柄,一半是刀身!
但这竹篾刀却是锋利无比,更是很难使用,除了扎纸匠之外,我便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使用过这种刀,更不会有人拿这种刀来作为杀人武器!唯有……真正的扎纸匠!
而在看到眼前这人拿出竹篾刀的时候,我就怔了一下,跟着反应过来就问了他一句,“你是扎纸匠?”
“没错!”这扎纸匠点了点头,说:“现在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仇恨了吧?”
扎纸匠这么一提,我才明白了过来,笑了笑,说:“我李初九活到现在,遇到两个扎纸匠,一个是左阴,一个是右阳!不巧的是,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里。要是我猜的没错,你才是他们真正的师傅吧?”
“看来你还不是太笨!”这扎纸匠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恶,说:“既然你知道我是他们的师傅,你杀了他,是该拿你的命来偿还吧!我们真正的扎纸一门,人虽然没有你们道门的人多,可也不是怕事的人!”
“哈哈……”听到他这番话,我就打笑了起来,说:“你可知道?你的两个宝贝徒弟和那该死的周八字,差点害死了我们整个村的人!而且,我一家人的血海深仇,他们就是罪魁祸首!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冷冷的瞪着他。这扎纸匠的眉头不自然的拧了起来,嘴角一抽,怒道:“休要胡说八道,你杀了他们,让我这一门断了后!这灭门之仇,我定要拿你的命来偿还!”
扎纸匠的话音刚落,猛的从椅子上冲了过来。手腕一转,那手中的竹篾刀更是发出了一道寒光。
“好,既然你们是一丘之貉,那我也留不得你!”我握着镇魂尺爆呵了一声,不退反进,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他占了先手,率先冲到了我的面前,在离我一米左右的距离时,脚步骤然停了下来,手中的竹篾刀猛的朝我扫了过来。
只看到一丝一闪而过的寒光,我的镇魂尺就猛的挑了上去。“咔”,只听见咔的一声响,他的竹篾刀就扫在了我的镇魂尺上。
我挡住了他的力量,另一只手挥拳就朝他的胸膛打了过去。我们现在是近身战斗,这扎纸匠也没有后退的意思,也是和我对轰了一拳。
砰的一声沉闷声响,我们的拳头就在空中对撞在了一起。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反推力量就把我们给分开了。
我被震退的时候,手臂就有些发麻了。连忙甩了甩,一只脚猛的蹬在了地上,借力反冲了上去。
在快要靠近他的范围时,我就高高的跃了起来,双手握着镇魂尺,猛的朝他脑袋劈了下去!
我这一招的力道很大,几乎全身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扎纸匠看到我这般气势,也是不敢硬接,脸色一变,身体迅速的往侧面扑了一下,刚好躲开了我的镇魂尺!Χiυmъ.cοΜ
身体的惯性太猛了,我的身体落下来之时,镇魂尺就重重的劈在了地上。几乎就是同时,扎纸匠的竹篾刀就朝我脖子划了过来。
我当即一只手撑在地上,身体倒立了起来,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刚好踢中了他的手腕。
另一只接踵而至的脚,更是准确无误的踢在了他的胸膛上。这一脚的力道不小,扎纸匠被我踢的连退了好几步。
站稳之后,我就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了,咬着牙愤愤的说道:“有这般身手,他们死在你手上也不足为奇!”
我冷冷一笑,道:“说来还得感谢他们,要不是仇恨,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老了,身手体力皆不如你!但这个仇,不光代表我自己,还代表我们扎纸匠的威严!”这扎纸匠冷哼了一声,再次冲了上来。
我现在不能耽搁时间,子龙他们还等着我解围。也顾不上下重手了,咬牙冲了上去。
在对面他刺过来的竹篾刀时,我就身体一侧,那竹篾刀几乎是贴着我的胸膛刺过去的。就连我的衣服,也是被划拉出了一条口子。
他的确是老了,身手已经不灵活了,反应也迟钝了不少。我躲过了他的竹篾刀后,就反手握住了镇魂尺,猛的往他肚子上抡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扎纸匠的脸就疼的抽搐了一下,身体也是向后弓了起来。
我的膝盖也是提了起来,狠狠的撞击在他的腹部上,直接把他踢的倒飞了回去。
他的身体一落在地上,还想要翻身站起来。我自然不会给他机会了,身体往下一倾斜,镇魂尺刚好对准了他脖子的位置,冷声道:“你输了!”
“自古成王败寇,我既然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这是我们扎纸匠的尊严!”他说话的时候,手就松开了,手中的竹篾刀也是落到了地上。看他的样子,是不准备反抗了!
我没有杀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是一个好的扎纸匠,有骨气!但你收的那两个徒弟,却是丢你的脸,更是丢了你们扎纸一门的脸!你走吧,我不杀你!”
“额……”听到我说要放他走,这老扎纸匠就一脸愕然的看着我,顿了一下,才问我:“你当真不杀我?”
“嗯!”我点了点头,收回了镇魂尺,道:“扎纸匠也是从道门分离出去的,你不是坏人。虽然你用假的纸人害了雪梅,但罪不至死。还有,我是道门的人,不想看到你们扎纸一门消失!”
说完我就朝鬼算师的房屋里走了进去,还没走到大门口,这老扎纸匠就开口了,“等等……小伙子……”
他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我回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就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我那两个徒儿,真的害死了你一家?”
“嗯。”我咬着牙嗯了一声,道:“他们伤天害理,罪该万死!”
我这话一说出口,这扎纸匠就显得有些茫然了!不知道在想啥,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才看着我说:“看来,带他走的周八字,并没有让他们归入道门,而是去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其实,周八字现在做的这些事,我早就猜到他不是个好人了!都怪我是老糊涂啊,误听了他的谗言……唉……”
我看到他提到了周八字,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因为我早就想到了这一切。背后的人,就是周八字无疑!
他这么做,就是想借刀杀人,还要害雪梅!不用想都知道了,周八字已经发现我们来小义村了!
我怔了一下,才说:“既然你提到这一点了,我倒是想问你,周八字是不是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这老扎纸匠没有任何的犹豫,回答我说:“不过,这村子里很多走阴人都在帮他做事了!而他不会现身,现身的是鬼算师!”
“那鬼算师呢?”想着子龙他们还在引魂,我心里就再次担心了起来。
“走了,已经走了!是他让我把孟嬴的纸人送给寡妇雪梅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这老扎纸匠坦然的说道。
这周八字,果然好生阴险,就算我们找到了他的爪牙,始终还是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很小心,更加谨慎。
“你走吧,我还要找鬼算师!”我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往鬼算师的屋里走。
“小伙子,你等一下!”老扎纸匠再次喊住了我,我还没回头,他就继续往下说了起来,“那些黑鸦已经不是普通的黑鸦了,它们吃了人肉,变得很凶残。除了鬼算师之外,没有人能赶走它们!我欠你一条命,让我来帮你赶走它们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正的扎纸术,不比任何的道术低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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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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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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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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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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