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我娘的哭声,我猛的就吓醒了过来。眼睛睁开的刹那,我只差的吓晕了过去,连叫救命都叫不出来!
我娘就躺在我的床上,侧着尸体和我面对面。屋里很黑,但她那张脸实在是太白了,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血蒙蒙的一片,连眼珠子都看不到了。她那枯黄的头发上,还沾着不少的黄泥土。
而我娘就这样睁着她那双血蒙蒙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但脸上的表情又好像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
在我完全被吓蒙的时候,我娘竟然慢慢抬起了她的手臂想要来抱我。她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随着僵硬的手臂往上一抬,我立马就听到了一阵咔咔的骨头声音。
啊!我当即吓的惊叫了一声,随即清醒了过来,张开嘴巴就大喊:“娘,不要。爹,救我……”
我已经吓的语无伦次了,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直到门被我爹踹开了,我才睁开了眼睛。
而我爹看到眼这一幕,也是酒都给吓醒了,双腿抖个不停,嘴里直喊着:“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是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是男人,我忍不下这口气……我……”
我爹说着说着,突然看到了那开着的窗户,还有窗户上面的泥巴,顿时就变了张脸,当即愤怒的大骂了起来:“是哪个狗/日的要吓老子?把我媳妇的尸体都给刨了出来,我日/你仙人板板的!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这疯婆娘诈尸了,妈的!”
我爹以为是别人把我娘的尸体挖了出来,放到我床上,就是想要吓唬他。
我爹看到我还在哭,立马吼了起来:“你哭个球啊,瞧你那怂样,真不知道是谁的种?快滚起来,给我照亮,我去把你这疯娘给埋了!不然,村里人又要背后说我们了。”
我爹从小对我就不好,好像真的没有把我当成他儿子,只要爷爷没在家,他对我不是打就是骂的。
我怕他揍我,就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时天还没亮,我和爹出门的时候,村里人都还在睡觉。
等我们一到后山,果然就看到我娘的坟被人刨了。那大红棺材裸/露了出来,棺材盖也侧翻在边上。淡淡的月光照在大红棺材上,那棺材就好像是被人泼了血水一样。
多看几眼,心里就瘆得慌。
我爹也没说话,一边各种咒骂刨坟的人,一边把我娘的尸体重新埋了。这是新坟,泥土很松软,不一会儿就重新埋好了。
重新埋好了我娘,我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凶神恶煞的骂道:“明天我就让我兄弟小龙去给我查查,是谁刨了我这疯婆娘的坟。要是被我逮到了,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我爹变了,因为村里的流言蜚语,已经变的不像自己了!
回到家后,我爹就去睡回笼觉了。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回房间睡觉,就开着灯在堂屋里坐着。
我知道我娘的事情很邪门儿,她已经出现两次了。第一次是四叔来劈棺材,她突然就出现了。第二次就是今晚,也不知道她怎么从坟里爬出来的?
这两次她都是想带我走,可就算我娘要回来索命,也不应该找我啊!
还有我四叔,我看到的他,肯定不是活人了。
我越想越害怕,又不敢跟我爹说,只想着爷爷快点回来。有他在,我就不会害怕了。
不知不觉,我就坐到了天亮。我爹还在呼呼大睡,我心里闷得慌,就去村口等我爷爷。村里的人都在忙四叔的丧事,四叔家里穷,没钱请先生,摆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就要下葬。
村子里很冷清,就在我失魂落魄走到村口的时候,隔壁邻居的一个大婶突然喊住了我,悄悄把我拉到了边上,四下望了一眼没人后,这才小声的给我说:“初九,大婶儿告诉你一个事儿,但是你莫要怕哈?”
大婶儿的话把我弄糊涂了,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拍着胸口说:“婶儿,你尽管说,我不怕!”
“好!”大婶儿压低了声音,这才开始说了起来:“昨晚上婶儿闹肚子起来上茅厕,正好看到你朝后山跑,跑的贼快,婶儿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初九,你娃怕不是中邪了吧?”m.xiumb.com
额……
她的话更是让我云里雾里了,但我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开玩笑,难不成是我梦游了?
我还在诧异,大婶儿又继续说了起来:“婶儿第二次上茅厕的时候,就模模糊糊看到你窗户边上站着一个人,东倒西歪的,好像吃醉了酒一样。我看了好一阵儿,就觉着那背影有点像……有点像死了的李老四!李老四刚才已经上山埋了,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他找上了你。要是欠他啥的,最好让你爹去烧给他。”
婶儿这番话彻底把我给吓住了,但我脑瓜子还是清醒的。就觉得想不通,如果站在我窗户的影子真是我四叔,那这事就邪门了。
为啥我四叔一出现在我身边,我娘也会出现?还两次都是。
就在我惊恐之时,大婶儿却温和的拉住了我的手,心疼的说:“你看你奶奶,人都死了,还赖在娘家不回来。人死如灯灭,她跟一个死人叫啥劲儿。只是苦了你这娃子,你看看你身上脏兮兮的,指甲盖也全是泥巴,还手都破皮了,快回去洗洗。”
大婶儿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了这一点,我的指甲盖里竟然有好多黄泥巴,手指头的地方,更是破皮了。
我记得我手昨天还好好的,咋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我这手,肯定是去玩泥巴弄的。
可这黄泥巴,只有后山才有啊!难不成,我昨晚真的去了后山?
我疑惑的告辞了婶儿,不愿意面对我爹,就一个人跑到村口去等爷爷回来。可等到太阳落下去,爷爷和大伯还是没有回来。
我心里担心他们,想让我爹给爷爷打个电话,问问爷爷的情况,这才往家走。一回到家,我爹就坐在堂屋等我。
我正要喊他,我爹就站了起来,说:“走,跟我去祭拜你娘,让她不要来缠你了。”
我爹的表情很古怪,阴沉着一张脸,脸色也是铁青铁青的,我看着就害怕,怕他发怒。我不敢说不去,嗯了一声就跟我爹一起出门了。
我爹让我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照亮,等我们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正巧遇到了一个干活的老爷爷下山回家,在看到我爹之后,就笑着开了一句玩笑:“李老二,你小子脚后跟被扎了啊,走路还垫着脚走,真他娘别扭哦。”
“滚!”谁知,我爹冷冷的吼了他一句,径直催促着我走快点。
我当时也好奇,就悄悄回头看了我爹一眼的双脚,果然是垫着脚尖走的,而且走的很稳,看起来丝毫不费劲儿。
更奇怪的是,我爹走路竟然甩的是同边手,左脚跟左手,右脚跟右手,动作还很整齐。
我起初看着想笑,可多看一会儿,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了。
因为我爹越看越不像一个人在走路,而是像一个机器木偶一样的在走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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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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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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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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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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