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醒着,一句话没说完,后颈一疼晕了过去。
打晕一个,宋时初不再装睡,从床上站起来,凑到周安身前,手里的剪刀对着周安的眼睛戳去……然而,剪刀还没下去,周安慌乱中嘴里念了几句鬼、有鬼,脸色铁青,随即就跟面条一样,吓晕地上。
“怂蛋。”宋时初骂了一声,看向最后一个清醒的人,那个对她有想法的常大柱。
“宋妹子,我。”
“常大柱,你对我有想法?”宋时初捏着手里的剪刀,对着常大柱剪合一下。
常大柱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慌乱摇头。
月光下的宋时初,头发披散,身材肥大,一身白色里衣,孔武又有力,说狠话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得颤抖三下,加上一头黑发披散着,瞧着怪恐怖的,胆子小的直接晕了过去,胆子大的——常大柱害怕极了,他也想晕过去。
宋时初瞥一眼晕厥的周安,蹲下身子在周安脖子上补了一手刀,保险起见,得把人给打晕了。
再看哆嗦着的常大柱,瞬间觉得索然无味,这些人太容易对付了,没意思。
指挥着常大柱把周安还有常二柱绑起来,一个拖一个,走到村口,把人挂在村口的歪脖子上。
又让常大柱自己把自己绑起来……
常大柱委屈的看向宋时初:“宋妹子,我刚才帮了你,可以放过我吗?”
常大柱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嘤嘤嘤的看着宋时初,这眼神!辣眼睛。
宋时初嫌弃极了,一闷棍把常大柱打晕。
拿着绳子把人绑住掉在同一个歪脖子树上,拽了几片树叶套在手上当手套,扯掉几个人的裤子,把三个人串成糖葫芦,辣眼睛!
光天化日之下,三个男人竟然这般……
宋时初嫌弃的厉害,赶紧跑回家里。
走进家门,用草木灰来来回回把手搓洗了好几次,歪在床上。
白日里劳累一天,晚上也加班,乏累的厉害,摸到床的一瞬间,忘记了抓老鼠的事儿,立马就睡着了。都没有发现,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宋赟睁开眼睛,一言难尽的盯着她。
无形中教坏孩子的宋时初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什么叫潜移默化。
次日一早。
村里牛氏的大嗓门带着强烈的穿透性,嘶吼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时初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不大一会儿大门外面传来程氏哀嚎的声音。宋时初盛开眼睛,冷眼往外瞥了一下。
看见篱笆大门外面的程氏,眉头皱起,果真蠢的连思考都不会,她都能把三个大男人放到,程氏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敢过来找茬?
换上一身衣服往大门走去,路过灶房,瞧见蹲在灶房烧饭的宋赟,脸上的冷意消退。
小家伙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外面跟哭坟一样嚎叫,还能安心在灶房做饭,这样的心态,肯定不是一般人。果然是她的儿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自豪一下,宋时初走出大门。
外面的程氏脚上围着一层裹脚布,坐在地上跟唱大戏一般哭嚎谩骂,引来一群看热闹的。
村里这些闲得发慌的妇人盯着程氏,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往日安静的山脚小院瞬间热闹起来。
在程氏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妇人,是周安的媳妇儿,周安媳妇儿站在程氏旁边,怨怼的眼神落在宋时初身上。
宋时初打了一个呵欠,视线从看热闹的村民身上一扫而过:“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
这些人也真的够了,夏日正好是忙碌的时候,不好好锄地浇水撒粪,保证秋天有个好丰收,偏偏来这里看热闹,果然人这种生物不管生活在哪个时代,吃瓜的心里是不会改变的。
“贱蹄子你还敢出来,你个糟心玩意扫把星,你怎么对你哥的,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程氏说着往宋时初身上吐了一口浓痰。
宋时初轻松躲开,盯着泥土上的黄色浓痰,眼神里多了几分厌恶,视线落在程氏身上瞥了几眼,慢悠悠说道:“我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这么一个弱女人呢又能做什么?”宋时初似乎很迷糊的回了一句。
“死丫头带着你的贱种滚出来,仔细认错,老娘还能饶了你,不然老娘要闹到村长那里,非得把你赶出去才是。”
宋时初皱起眉头,看向程氏说道:“看来您早上是没有刷牙,我好心帮你一次。”说完往院子里走去。
程氏心里一突突,还没闹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抬眼看见宋时初提着一个脏兮兮的木桶走出来。
宋时初屏住呼吸,瞧一眼程氏,把宋赟早上洗菜的水对着程氏的脑袋泼了过去。
哗啦!
这一桶水下去,程氏头发上多了几颗白色的米粒还有青色菜叶子,怎看都觉得狼狈极了。
围观的村民震惊了,盯着宋时初指指点点的,言语里的恶意化成实质一般。
“这程氏再怎么也是她后娘,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有了分寸还能未婚生子,幸好被赶到山脚这边,若是把人留在村子里,影响咱们村儿的名声。”
“可不是,年纪轻轻的,竟然对长辈下手,这样的人可不得了。”
“还有啊,按着程氏这话的意思,周安早上那模样是宋三丫干的?”
“什么宋三丫人家叫宋时初……”
“这谁知道。”
“周安那几个混子也活该,早上那模样,以后出门都得捂着脸……”
猥琐笑声在人群传开。
听见围观村民的话,程氏脸色瞬间五彩缤纷,心里憋闷的厉害,把火气对着宋时初发泄:“贱蹄子敢对着老娘泼水,老娘非得卖了你,不要脸的玩意,年纪轻轻就跟野男人厮混,生出那么一个贱种,老娘好心帮你解决那个贱种,你竟然对你安子哥下手,村里哪有女像你这样,你怎么还要活着,你就该去死。”程氏说着,扶着自己烫伤后包的跟猪蹄子一样的脚站起来,从看热闹的人手里抢了一把锄头,对着宋时初脑袋砸了下去。
宋时初轻轻躲开,凑到程氏身边,抬脚往程氏受伤的猪蹄子上一踩,嚎叫声传了开来。
宋时初靠近程氏逼问道:“谁是贱蹄子?”
程氏疼的额头汗水往地上滴落,只把黄土砸出一个坑来:“你,你个贱……”
程氏话还没有说话,宋时初腿上微微用力,程氏叫声更凄惨了。
杵在一旁的周安媳妇堪堪反应过来,对着宋时初扑了过来,宋时初拉着程氏往旁边一躲,周安媳妇扑空,腰闪了一下,差点儿摔在地上。
宋时初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质问程氏:“谁是贱蹄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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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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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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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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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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