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王昨夜和楚碧云孟浪一夜,清晨乍醒,只觉如在云里雾里,看着怀中熟睡的娇美人,懊恼也有,惭愧也有,最可怕的是,居然又升起一股无名燥火。
楚碧云就在这时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就将他抱住。
两段嫩白如藕的攀在他遒劲有力的腰肢上,她不着寸缕,唯有胸口一块巴掌大的大红牡丹肚兜,魅惑、娇憨、美妙被她占全了。
颖王才二十一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下就控制不住了。
翻身将她裹到身下。
楚碧云被他弄醒,眼底带着丝丝雨露,又像勾引又像求饶似的,“王爷饶了我吧,我初开的身子,受不了你这么折腾。”
听了这话,颖王双眸越发通红。
楚碧云都没想到,平日里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这种时候会带着一种凶相。
这是楚碧云没见识过的样子,她好爱他!
她笑着就伸手替他抹去额头汗珠。
两人正入港,门外突然传来楚醉云的声音,“王爷,你在这里吗!”
颖王蓦的就瘫软下来,楚碧云也是大吃一惊,“姐姐来了。”
看着颖王惊慌失措的模样,楚碧云方才的甜蜜餍足一扫而空,酸涩顿时盈满胸膛。
他们两个,即便如此坦诚相待,她在他心里,永远也比不过姐姐。
姐姐来了,他竟惊慌成这样,她成什么了?偷的还是窃的?
她正待发作,脑中突的响起白晚舟的话,树上的桃儿,你不去摘它,它是不会主动掉到你手中的。
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取!
她立刻便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了,反而也是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样,低声道,“王爷要是不想让姐姐知道,我去处理。”
颖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不是该去和楚醉云炫耀示威,好让他和楚醉云的隔阂越大才对吗?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他并不真正了解眼前这个小丫头。
嗯,在他眼里,楚碧云一直都是小丫头,直到昨晚,他才意识到,楚碧云是个女人,鲜嫩多汁、妖娆妩媚的成熟女人!
楚碧云见他不说话,便知道她确实猜中了他的心思。
她起身默默穿上衣裳,将帐子拉上,“王爷别出声。”
嘱咐完,她缓缓打开门,将楚醉云迎了进来,“姐姐怎么一清早就来聒噪,我还在睡觉呢!”
房中很香,遮住了那些暧昧的气息,楚醉云毫不掩饰的盯着楚碧云,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王爷呢?”
楚碧云打了个哈欠,“姐姐这话好好笑,王爷一直不都是姐姐霸着的吗,怎么来问我要王爷?我这里不喾皇宫里的冷宫,夫君哪里肯流连?姐姐肯允我进府,难道不就是想着王爷永远都不可能睁眼看我一眼吗?这才几日,怎么,姐姐不自信了?觉得自己笼络不住王爷了?把我当敌人了?”
楚碧云连珠炮般,既是对楚醉云的反击,更是对颖王的控诉。
床上的颖王听了,心头一阵阵异样的情绪升腾起来。
楚醉云冷笑两声,“你知道就好,王爷是我的男人,你永远都别想染指!哪怕我将他拒之千里,他也会在千里之外默默守着我,等着我,不会看得上你这种……”
说到这里,楚醉云的眼睛突然瞥到床边。
楚碧云方才将颖王的皂靴提到床下,却故意留了一点尖头在外面。
她才不肯白白吃楚醉云的亏!Χiυmъ.cοΜ
楚醉云看到那一抹皂色,又惊又怒,脸上表情很精彩。
楚碧云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又不经意拨开了睡袍,露出里头那抹鲜红的牡丹肚兜。
楚醉云瞧见,整个人都懵了,举步就想到床边拉开床幔。
楚碧云却拉住她,对她挑了挑眉,“我的好姐姐,咱们别斗了好吗?王爷永远都是你的,我老老实实做我不得宠爱的偏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
楚碧云的话让楚醉云犹如醍醐灌顶,此时若是掀开床幔,她和颖王之间的鸿沟就再也填补不上了!
装傻,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强行抑制住心头的愤恨,冷冷道,“你已经嫁进门来了,王爷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也是有的,我会安排你们圆房。”
楚醉云的心在滴血,她怎么都想不到,连颖王都会背叛她!
楚碧云却嫣然一笑,“那就多谢姐姐啦。”
楚醉云踉跄着离开。
楚碧云这才走到床边,拉开帐幔,柔柔道,“委屈王爷了,姐姐已经走了。”
颖王眉头拧成一团,单手支在太阳穴边,毫无章序的揉着。
楚碧云想替他揉,却被他一把打开。
楚碧云心惊,眼睛就蓄了泪,昨晚那些好,终究是香料所致,并不是他们之间真实的欢好。
颖王见她失落,心头生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王爷对姐姐情根深种,我知道的,有昨晚那些回忆,我这辈子,已经足够了。”
颖王心头又是一震,他不过是一时糊涂,一夜孟浪,就牵绊住一个女人的一辈子!
何其沉重!
他穿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楚碧云的小院。
楚碧云则是倚在门框上,淡淡目送着他的离去,眼角泪水却是不住的滚滚而落。
……
南宫丞接连七日闭门不出,直到第八日,才带着娄华交上来的名单和那夜在黄粱一梦活捉的刺客进宫了。
他是被抬着进宫的。
晋文帝早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也派了人和太医到淮王府探望,都被白晚舟拒之门外,晋文帝担心归担心,却也知道白晚舟是个牢靠的,她不许人进去,怕是自己有本事给南宫丞治好,便也没有太在意。
这一下看到南宫丞面无血色、整个人瘦了一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惊得说不出话来,“丞儿,你没事吧!”
南宫丞艰难地回答,“受了点伤,王妃已经替我处理照顾好了,父皇不必担心。”
当父母的,最见不得儿女懂事,南宫丞这么一说,晋文帝的心就揪了起来。
“你媳妇也是胡闹!你伤得这样重!”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神色顿时凝重,“听说你是在烟花巷子里受的伤,是吗?”
南宫丞满脸不好意思,“陪下属们去喝两盅,儿臣没有做对不起媳妇的事。”
晋文帝方才升起的那点心疼顿时化作乌有,“你才刚成亲几天哪?你媳妇没谋杀亲夫,还给你治伤,已经是难得!”
南宫丞喉结滚动,吞了两口口水,伴君如伴虎,父皇近来越发喜怒无常了。
“儿臣受伤,是有人故意为之。儿臣请父皇做主。”
晋文帝微眯眼睛,带了两分狡黠和审视,“好几个大臣跟朕说你最近在查四年前公孙红的案子,怎么回事,说说?”
南宫丞将那张名单交到晋文帝手中,“这是公孙红案的受贿名单。”
晋文帝打开一看,威严的脸庞顿时沉得能滴出墨汁,“这名单只是公孙红的口供,怎么确定他不是临终前随口攀咬?”
南宫丞指了指殿外,“刺杀儿臣的刺客还有几个活口,就在殿外,父皇可以亲自审问幕后主使。”
晋文帝眸底卷起狂怒,“这么说,你已经审过了?”
南宫丞点头,“刺杀我的人,就是这名单上的第一人!”
晋文帝将名单狠狠拍在桌上,“放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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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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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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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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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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