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愣愕,和离之后,南宫丞不是没有邀过她回府,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说爱上她却是头一回。
说毫无触动是骗人的,但既已从那个地方走出来,她从未想过再回去。
他的家族,尔虞我诈,他的府邸,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这些都是阻碍她回去的山关海口。
南宫丞宽阔的胸怀裹住她,“我在跟你表白,你没反应的吗?”
白晚舟白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反应。”
“当然是立刻扑进我怀里。”
白晚舟推了他一把,自恋!
“我脑子很乱,我要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怎么拒绝!
南宫丞以为她是羞涩,顿时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你好好想,我不急,反正我可以爬墙。”
白晚舟,“……”
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得治!
得让他在女人手里摔个大跟头,否则他还以为自己所向披靡,只要开口表白,别人就得巴着他感恩戴德呢!
看着她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南宫丞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你在想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很乱,还在捋呢。”
“做点运动有助于脑子活络。”某人的气息有些重了,手也不安分起来。
白晚舟火冒三丈,什么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个,“拿开你的脏手!”
“不脏,来之前洗过。”
“……”
“况且你真的胖了,还胖了不少。”爪子落在她腰间亲自捏了捏,南宫丞下出定论,“肯定是最近我没来,你这活动量不够。”
还有这说法?
白晚舟本来一点想法也没有,想到前世那位某照门男明星就说过干那啥是最好的室内运动,可以减肥的,便有些心动了。
这防线刚放松一小块口子,就被某人撕开。
满室旖旎,被翻红浪,白晚舟在浮浮沉沉里渐渐忘了今夕是何夕,此地是何地。
风浪平息后,白晚舟进入贤者时间,怎么就又被这贼汉子吃干抹净了呢!她这定力是越来越不行了啊!
某人许久没吃肉,这么两口显然不够,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某些不安分的兄弟伙子就又昂首挺立神气活现,涎皮赖脸的求亲亲求抱抱求举高高。
白晚舟却是不想再来了,一遭都累死了,还二战,累不死她。
看她面色疲惫,娇弱的身体也如娇花刚刚接受风雨摧残,某人到底是舍不得,“我忍忍吧。”
白晚舟翻个白眼,给他快活一次就不错了,作为一只光棍,忍不是应该的么,说得好像他是大方才饶了她似的。
这一通折腾着实是累到了,白晚舟很快又睡着了。
某人伸手轻轻摸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带着无限期许。
这都是赖嬷嬷给他出的主意,赖嬷嬷说,只要把这位的肚皮吹起来,揣上个孩子,还怕她不愿意回府?一想到白晚舟求着闹着抱着他大腿要回淮王府的情形,某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且让她再嘚瑟蹦跶几天,了不起这些日子辛苦些,只要播种成功,届时再好好振夫纲!
眼下……还是当个做小伏低的狗腿为妙。
如意殿。
太后将水烟枪狠狠掷到了桌边,“堂堂芸卫,竟然没看住一个小小渔家女?”
光亮冰冷的油砖地板上跪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黑衣女子,女子磕了两个头,“是莫愁无能,请太后责罚!”
太后面色阴沉,“责罚是免不了的,领罚之前你得先给哀家把人找回来!”
莫愁又磕了两个头,“是。”
“滚吧。”太后甩了甩云袖。
莫愁没有从殿门出去,而是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旋即便不见了,也没人看清她是怎么走的,从哪里走的。
太后还是很生气,挂着个脸。
周嬷嬷劝慰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莫愁,这丫头武功高强,尤其是一身忍术功夫厉害,交代下去的任务,一向都完成得漂亮,这回也是着了那渔女的道了。”
“那渔女又没有功夫,一包蒙汗药就给她药倒了,还不怪她?”太后不爽道。
周嬷嬷道,“就是因为没有功夫,又长得一脸无害,容易迷糊人。莫愁这些日子说是看着她,实则却是陪在一起生活,难免放松警惕,谁也不知道那女人身上藏着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啊。”
“如此有心机,越发不能留!”太后厉了神色,“她对老七意图不轨,哀家倒是不担心老七,男人嘛,又吃不了亏,哀家只是嫌她碍眼,别整出幺蛾子挡着白丫头和老七和好。”
周嬷嬷点头,“太后说得是,那小两口,互相都有情意的,就是还差点火候。”
太后恨铁不成钢道,“还不是老七不争气,若能叫白丫头给他揣个种,哀家至于这么操心吗!”
周嬷嬷表示赞同,“在一起一年多,一点儿动静都没,早该请个大夫去看看才是。”
太后冷哼,“人家自己就是个大夫,能不知道这些?她就是不想怀!要说也该教训教训才是,在其位不谋其政,肚子都不想用,哪有这么做妻子的。”
太后是越说越气,也不知是气南宫丞还是气白晚舟,吓得周嬷嬷都不敢再说话,生怕惹火烧身。
再说颖王府的楚醉云,因着楚将军跟她说要把楚碧云嫁给颖王做妾,已闷闷不乐数日了。
这日,她叫了一个与楚府交好的太医到内院,让太医给她仔仔细细的把了一回脉。
“太医,我这身子什么时候才能调养好?”wWW.ΧìǔΜЬ.CǒΜ
太医自然知道她想尽快怀孕,但不得不实话实说,“王妃之前那一胎怀得勉强,掉得又仓促,把身子都掏空了,没个三年五载的休养,子嗣上怕是难为。”
啪!
楚醉云当场就把手边的茶碗砸在地上。
不能怀孩子,在皇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形同虚设!
她不自禁的就把账算到白晚舟头上。
当时颖王染了天花,白晚舟又和南宫丞闹得僵,她是打算先弄掉颖王再摆平白晚舟,最后花点心思和南宫丞再续前缘的。
要不是白晚舟倒插一脚来给颖王治病,她怎么会剑走偏招换了颖王的药,结果被颖王发现了呢?
颖王发现她换了药之后,她哭着解释说是不相信白晚舟才会有此举,其实是为了保护颖王而已,好在颖王最后相信了她,但终究是有了芥蒂。
为了消除芥蒂,她又不顾大夫劝诫强行用药受孕,才会把身子骨弄坏了的。
如今真想要孩子,却要不上了。
太医看着她山雨欲来的黑脸,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还没把话说完呢,三五年能怀上都是造化,很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楚醉云又砸了两个茶杯才稍稍解了气,“劳烦太医给本妃配些调养助孕的丸药,本妃和王爷都很想要个孩子。”
太医连忙拱手,“这不消王妃嘱咐,下官与将军和夫人多少年的交情了,自也是想早日看王妃为皇家开枝散叶的。”
楚醉云这才放了太医走。
太医一走,丫鬟便在她耳旁瞧瞧禀报了什么。
楚醉云阴沉的脸庞顿时烟消云霁,撇起红艳艳的唇瓣淡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把人带进来。”
丫鬟很快从外面带进来一个女子。
不正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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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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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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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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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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