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武者骑着高头大马,在路上奔跑,远远看见路旁有一家小酒寮。
“这有家小酒寮,天寒地冻的,我们过去喝壶酒暖暖身子。”
“这么偏的地方,有点古怪。”
“有什么可古怪的,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却是两府辖地的交界处,常也有人来往。我们三个习武之人,怕个毛。”
“老二说的也有道理。”
三人在马上交谈了几句,已经到了酒寮前。
一个嘴角有一颗风流痣的丰腴女子,站在酒寮前的半道上,朝三个武者招手。
“几位大官人,天寒地冻,莫要急着赶路,来喝壶烫开的热酒,暖暖身子,再行赶路。”
这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烟罗衫,外面罩着镶毛斗篷,衣衫领口开得颇低。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腻白,在这干燥冰寒的初冬时节,带来让人暖洋洋的春意。
看着这个丰腴女子,明明冷得有些发抖,却不得不这般出来拉客,楚楚可怜模样,这就勾动了男人们对美貌女子常有的同情心。
况且这三个武者,本来就打算喝酒,所以很快下马,牵着马往小酒寮走去。
“你是这家小酒寮的老板娘?为何在这么偏的地方开店?”
“奴家正是老板娘,与相公在这地儿开了这么一家小酒寮。几位大官人问为什么选了个这么偏的地方,唉,但凡能在城中混得下去,何苦来这么个破地方受冻。
也怪奴家这招祸的模样,给相公招了祸患,城里待不下去。可这人总要生活,不得已,跑到这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三个武者都是一脸了解了的模样,这个小酒寮老板娘妖妖娆娆的样子,确实挺招祸的。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三位大官人烫好酒。”
丰腴女子对着小酒寮内她的相公喊了一句,又回头对三个武者道:“好叫三位大官人得知,小店的酒是六十文一壶。”
正常一壶酒的价格,不过十几文。这么一家小酒寮,也不可能是名贵的酒水,六十文的价格贵了好几倍。
“行,去烫三壶来。顺便有什么下酒的,都给上一些来。”
三个武者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这里与城里不同,不贵点让人家怎么活得下去。
反倒是卖贵了,让他们稍稍放下戒心,这家小酒寮从各方面来看,没什么问题。
很快,烫好的几壶酒被端上来,还有几碟花生米、萝卜干、鱼干之类的。
丰腴女子的相公,这家小酒寮的老板,是个颇为英俊的年轻人,不过显得唯唯诺诺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几个武者看了就有些鄙夷,这样的男人,连个老婆都护不住,被人逼得不得不远走,着实有些窝囊。
尤其是他现在的表现,更是让人潜意识中就看不起。
酒上来了,三个武者没有马上喝。
其中一位,倒了小半碗,道:“老板娘,还请你先尝尝。”
丰腴女子似乎见怪不怪,笑着道:“几位忒也小心了。”
她伸手接过酒碗,仰头将小半碗酒一饮而尽。
“几位大官人,可放心了?”
喝下酒的她,脸上一片殷红,更增艳丽,看得人心动也意动。
那位接回酒碗的武者,故意在接碗时,趁机摸到她柔软的小手。
丰腴女子吃了一惊,急忙缩回手,飞快回头瞥了一眼她在后面忙碌的相公,见没注意到这边,才放心来。
她低声道:“奴家是有夫之妇,大官人莫要如此。”
说着,拿起桌上一双筷子,将桌面上几碟下酒菜分别尝了一口,而后放下筷子,匆匆逃开,到后面去了。
几个武者嘿嘿笑了起来,放下心来,一边喝着滚烫的热酒,说着荤话,一边不时打量在后面的小酒寮老板娘。
尤其是她领口露出的那一抹细腻雪白。
待几人喝完酒,丰腴女子才又上前来。
“老板娘,酒钱多少?”
“不用。”
“不用?”
“让你们临死前喝壶烫好的热酒暖暖身子,若再收你们酒钱,未免过分了。”
“酒里有毒!”几个武者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顿时瞋目切齿,纷纷怒喝出声,
他们刚想抽出兵刃拼命,身子一软,使不出力气来。
“酒里和菜里都没毒,但你们让奴家尝过后,就都有毒了。”丰腴女子怜悯道。
她刚往前走一步,地上几个中毒倒地的武者中,突然有一个人猛地跳起来朝她扑去。
丰腴女子面色不变,淡淡看着那跳起来的武者。
那武者还没能扑到她近前,已经被身后一双皮肉腐烂的乌黑大手捏住脖颈,直接提了起来。
丰腴女子叹了口气,道:“本想让你死得没有痛苦一点,何苦如此?”
那武者本来就是强提一口气,这时候被捏住脖颈,鼻尖嗅到身后传来的腥气,骇得亡魂俱丧,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丰腴女子突然面色一变,怒道:“你这孽畜,给老娘住口。这些武者的精血还要留着炼丹,等抽干精血了,再留给你吃,不是现在。”
……
黄昏时,方跃骑着灰马,到了天宝府辖下的平澄县。wWW.ΧìǔΜЬ.CǒΜ
他进了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将马交给店小二,让他牵到后面客栈马圈中。
“对了,小二,平澄县这里,离龙冲府府城还有多远?”
“我们这边再过去,就是龙冲府的辖境。不过如果客官要去龙冲府府城,那还要经过两三个县。”
方跃点点头,到客栈房间中放好行李,就到楼下客栈大堂中吃饭。
“听说了吗?下寅村中的村民挖出了一部血棺,死了很多人。”
“真的假的,什么血棺这么可怕?”
“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那具血棺,仿佛浸泡过血液一般,血液完全浸透到棺材的木材中,整个棺材都是血红的。”
……
方跃安静地在邻桌听着,这一路走来,他听到了好几起类似的诡异事件。
有真有假,难以分辨。
“原本以为平安县是特例,出门一趟,才发现其他地方也不太平。反倒是以前的平安县,鲜少有怪事发生,倒不愧平安之名,只可惜……”
方跃摇头叹息。
这些诡异事件,朝廷自然会处理。
从一些渠道上,方跃已经知道大启皇朝有镇压鬼怪的特殊机构和人手。
“世道不平,鬼怪丛生。”
方跃叹了口气,吃完盘中饭菜,回到房间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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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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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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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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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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