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认识,也就不会被个神经病气到六亲不认。
秦佔低声道:“别说反话,我心里难受。”
“你活该。”
秦佔道:“三番两次让你受伤,受委屈,你是不是特别累?”
闵姜西说:“是。”
秦佔问:“想过分手吗?”
闵姜西怒急攻心,突然用尽全力推他,秦佔被她推开,看见闵姜西七分怨三分恨的望着他,眼前一片水雾。
她说:“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闹着玩是吗?还是在你看来我是那种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人?我被张扬抓走时连遗言都想好了,心里唯一过不去的坎是生怕楚晋行知道我为什么被抓走,我怎么样无所谓,谁让我男朋友是你,但我不想让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呢?你在意救我的人是楚晋行,问我后不后悔跟你在一起,问我想没想过分手……“
闵姜西努力忍着眼眶中摇摇欲坠的眼泪,秦佔的脸已经模糊,她看不清楚,只觉得委屈到极处,“算了。”
她转身往门口走,秦佔挡住门,闵姜西一声不吭,掉头走楼梯,秦佔将人拉回来,俯身吻她,闵姜西一边推一边躲闪,他将人按在墙上,强硬到近乎凶狠,闵姜西哪里是他的对手,唇瓣被撬开,他蛮横探入,她狠狠地抠着他的手臂,他丝毫不为所动。
秦佔闭着眼睛,直到尝到一丝咸,睁开眼,正好看到一大滴眼泪从闵姜西眼眶中滑落,她眼中除了眼泪之外,还有炙热的倔强,饶是如此仍旧一声不吭。Χiυmъ.cοΜ
秦佔心口猛然一缩,垂下头,沉声道:“对不起,西宝对不起……”
闵姜西掉泪,秦佔抬手帮她擦掉,低声说:“我知道我混蛋…可我改不了,我受不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我怕你觉得我没他好。”
闵姜西心疼,瞪着他道:“我活该,找谁不好偏偏找一个混蛋!”
秦佔道:“我以后再也不闹你了,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说。”
闵姜西唇瓣紧抿,看着秦佔眼底的一片浓墨色,阵阵揪心,烦躁道:“你是傻子吗?”她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
秦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像是接连几次回答错的小朋友,连答案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闵姜西心疼又心软,蹙眉道:“我不像你,开心时好听话张口就来,不开心分分钟拿人当靶子。”
秦佔低声道:“我改。”
闵姜西心又软了几寸,强撑着道:“你不需要为谁改变。”
秦佔看着闵姜西,眼里是细碎的温柔,就连声音也软的不可思议,他说:“西宝,我喜欢你,愿意变成你希望的样子。”
闵姜西骨头发酥,靠着墙才能站稳,这回连硬气的话都讲不出口,非但讲不出口,还忽然觉得事情闹成这样,不光是秦佔的责任,她也有很大的问题,也许他有些话问的让人恼火,但她实话实说就行了,干嘛嘴硬非得逆着说?
视线飘忽,闵姜西越想越心虚。
秦佔还偏偏火上浇油,温声道:“别生气了,看你生气我心疼。”
闵姜西眉头一蹙,下意识想怼人,话到嘴边生生忍住,沉默半晌,出声道:“我也有错。”
秦佔很快说:“你没错,是我不好。”
闵姜西试着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我从来没怪过你,司徒宁的事没有,这次也没有,如果非要说因果,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你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替我出头,我脾气不好,性格又差,十个人里九个受不了。”说着,闵姜西顿了一下,像是特别努力才强迫自己说出口,“你能忍受我已经很好了,我没别的想法。”
秦佔直勾勾的睨着闵姜西,闵姜西被他盯到浑身不自在,又想‘口出恶言’,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紧,她逼着自己改变习惯。
许是五秒,许是更久,秦佔终于开口:“西宝…”
他只说了两个字,闵姜西浑身汗毛竖起,秦佔俯身吻她,她没有躲,他身上同时散发着两股强烈的气息,既温柔又强硬,本是两个极端,此时却奇异的融合在一起。
闵姜西闭眼回应,身后是墙,身前是他,她几乎不用自己用力站着,因为太放松,某一瞬间她听到喉咙间溢出的轻哼,像是慵懒的猫,眼睛睁开,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果然,秦佔也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唇却还贴在一起。
秦佔瞳孔幽深,卷着贪嗔痴恋,闵姜西差点陷进去,慌着垂下视线,秦佔似乎勾了下唇角,重新闭眼吻她。
静谧无人的狭窄空间,闵姜西背后冰凉,身前滚烫,她听到秦佔鼻间越发浓重的呼吸声,但她不想叫停,秦佔的唇小心翼翼的往下滑,下巴,侧颌,耳根,脖颈……闵姜西紧紧攥着拳,没有推开他。
她上身穿着件下摆宽松的毛衣,秦佔一手搭在她腰间,隔着毛衣都能掐到她腰肢的纤细,手指跃跃欲试,其实可以摸进去,但他没有,说实话也有点不敢,主动分开,他低头睨着她,闵姜西脸色泛红,不怕接吻,怕的是接完吻之后的尴尬。
秦佔叫她,“西宝。”
闵姜西不看他,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秦佔低声道:“我喜欢你。”
闵姜西看着他胸口毛衣上的纹路,沉默片刻,“我也是。”
话音落下,秦佔眼底的墨色像是突然被点着,亮的惊人,在他看来闵姜西这样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一个字都没说,他抬高她的下巴,急切的吻上去。
闵姜西张口回应,迷乱间还有空想自己是不是堕落了,果然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佔吻她脖颈,又欲又凶,闵姜西还是有些不适应,躲了,秦佔将她抵在墙壁上,呼吸灼热,声音低沉,“可以吗?”
闵姜西脑袋有些短路,“嗯?”
秦佔又问了一遍,“现在可以吗?”
闵姜西说:“什么可以吗?”
秦佔看着她眼中单纯的茫然,体内更是躁动,哑着嗓子道:“我想跟你再进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进无可进,再进,只能往她身体里进,闵姜西瞬间提神醒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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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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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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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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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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