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天诚驾着车没有停下的意思。
“爹,到了,我住这边王府,我们到地方了。”汪一山指着路那便道。
汪天诚见状,又抬着手边的木棍敲了敲汪一山的头。
“我是喊你来过好日子的吗?就知道去王府,都不知道去找王妃。”
汪一山捂着头,有些无奈。
他爹只教了他拳脚的功夫,没教他找人的功夫。
这要他如何是好。
“爹你有王妃的消息了吗?我跟你一起去。”
这番话汪天诚听着终于满意了不少,对着汪一山也终于和颜悦色了些。
“有些消息,但是不是真的还不清楚。”
“等我去找,找到了,再来告诉你。”
汪一山这会儿内心情绪剧烈波动了一番,别的不说。
他爹这是真不打算带他了。
“爹,那您这一去,要去多久啊?”
“还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关你的事情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汪天诚摆摆手,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汪一山再无奈,只能目送他爹赶着牛车远去了。
汪天诚倒也没去很远的地方,找一间靠近北边的客栈,把客栈的柴房给租了下来。
店里的小二心中也是忒好奇,这老头子给的银子不少,住好厢房都是够的,为什么要住柴房呢?
上门是客,便要好生招待着。
待到夜深人静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汪天诚带着宝儿站在门口。
摸了摸宝儿的头:“走,宝儿。”
一人一狼,遁入夜色。
草原的营帐内,林舒晴几日前就发现了一件事。
每当自己想挣扎起身的时候,便会浑身发麻,使不上劲。
说痛也不是哪里痛,反正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在床上趴着,吃穿都由帐内的仆人伺候着。
也不知她醒来的那日,是怎么挥手打了洛桑的。
林舒晴心中分外疑惑,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燃烧的香上。
那香柱的样子很奇特,香味清冽而沁人心脾。
难道是这香有问题?
可帐子里的仆人每日都在,从早到晚,也都闻着这香,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反应。
就在林舒晴疑惑不已时,一个灰袍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凑到林舒晴跟前,对着她的手腕探了探脉象。
“你身子好多了,再躺半月就能站起来了。”女子一双美目在外,似带清浅笑意。
“你,是给我治病的?”林舒晴疑惑道。
听闻这声音是女子,心中不仅没有放心警惕,反而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听这女子的口音还是大源那便的,似乎还有些耳熟。
再望着她的眉眼,林舒晴确认是此人应是大源的女子。
“是,我是给你治病的。你中了毒蛊,第二次了……”
“若是不治好,怕是日后寿命有损。”
那女子倒也坦诚,一桩桩都说了出来。
不知是怜悯眼前的林舒晴,才告诉她这些,还是因为觉得她此番已经翻不起风浪。
听到自己中蛊毒的消息,还是两次。
林舒晴脑子中快速翻转着。
这毒蛊,难道就是自己梦回现代的关键吗?
眼看着就到家门口了,她不能不看门口的人。
“我上一次中毒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林舒晴皱着眉头道,似在关心自己的病情。
“不知道,有几年了,你身上余毒未清。乖乖在这里待着,世上只有我能给你治病。”灰袍人轻拍了林舒晴的额头道。
林舒晴浑身一僵,心脏猛地加速了几分。
这人的态度,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
再望着那双眼睛,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我们见过?”林舒晴疑惑问道。
那灰袍女子笑了笑,眼波流转,直接坐在了林舒晴的床边,握着她的手道:“这我自然不能告诉你。”
“但以后,我们会常见的。”
这口音和语气分外甜蜜,仿佛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
但在林舒晴的耳力,无异于恶鬼索命。
还是个女鬼!
但也耐着性子,跟眼前的人聊了几句,套取了不少的信息。
她魂归现代的关键确实跟蛊毒有关。
但这蛊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毒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几率会死。
这个也是她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原因,因为身上的毒素未清。
至于中的是那种毒,那女子始终不肯告诉自己。
林舒晴也没深究。
反正有了头绪,日久天长,她总有机会再回去。
再次看最后的答案。
就这么平波无澜过了两日,某天夜里。
帐子的四周响起狼的嚎叫声,林舒晴此刻倒也能稍微活动活动,譬如从床上自己坐起来。
她帐子里的灯还未熄灭,听着这外面狼嚎声,风也跟着鼓动起来。
“前面……营帐……”
“快去……”
外面的声音嘈杂,她听不清太多的东西。
大概只是知晓了,前面出了什么情况。
连带自己帐子这边的人手,去了不少。
正好奇出了什么情况的林舒晴,见自己的帐子门口处的帘子被掀开了。
平日里给自己送药的侍女走了进来。
侍女麻木着一张脸,不似平常般恐惧或羡慕。
林舒晴瞧着她一步步上前,走到自己的身边,一双无神的棕色眸子盯着自己。xǐυmь.℃òm
忽然动手一扯,脸上的皮被缓慢拉了下来……
林舒晴刚刚想放声尖叫,但立马忍住了。
这是鬼还是什么?
如果是鬼,她这是发现新物种了?
眼看着那人把皮给扯了起来,皮下是一张苍老却精神闪烁的脸。
林舒晴有些犹豫,不知眼前的人是敌是友。
“王妃,我是汪天诚,汪一山他爹。”
听着汪一山原版熟悉的口音,林舒晴顿时安心下来了。
洛桑不至于弄出这么个东西来骗她。
“王妃这是生病了?”汪天诚瞧着林舒晴的脸色闻到,加上嗅到了空气里的药味。
林舒晴点点头,“说我是中了蛊毒,但中了什么毒,我也不清楚。”
“得罪王妃了,我给王妃探个脉象。”
说着,汪天诚就对着林舒晴的脉象仔细探查了一会儿,脸色有些难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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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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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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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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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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