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那里不过是随便长在街边小道上的普通月季。
她做生意的那条长街上也有不少的月季,生长在小巷路口,虽有人驻足观赏,但和名贵完全扯不上边。
林舒晴看了眼那边的花枝,美目一转,上前行了个礼。
“公主恕罪,民女不知这花如此贵重,只是觉得这花娇艳甚是相配。民女会一些种花的法子,日后定种两束月季赔偿给公主。”
大公主闻言嘴角微扬。
“哦,你还会种花。你倒是说说,本宫这屋子里都是些什么花……”
“这紫荷旁的月季是一品朱衣,公主院外开的则是月月粉和金粉连,那压窗户白月季是云蒸霞蔚……”
林舒晴上前一一作答。
大公主脸上的笑容鞥更加浓烈,但林舒晴瞧着,心中有些许不安。
“不错,都答对了。”
“你既会做那透花饼,想来认识一些花也是寻常。本宫就放你一马……”
“不过。”大公主话锋一转,随手折了一束花枝丢在林舒晴跟前。
“既会种花做饼,又会梳妆打扮。如此人才,留在那饼店当个女掌柜实属可惜了,不如,来本公主府上任职,还能有个一官半职?”
“如何?”
林舒晴趴在地上行礼,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瞪大。
这做对是错的,有本事也是错的,她可想伺候人。
“怎么?看不上本宫的公主府?你来本宫府上,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赚的可比你那小店多的是了。再不济,本宫名下店铺众多,还能给你换家大点的铺子……”
这话说到最后,语气有些生硬。
谁赚的多,林舒晴觉得这不一定。
林舒晴依旧没有回复,大公主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了。
就在她张嘴准备说些什么时,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宫女。wWW.ΧìǔΜЬ.CǒΜ
“公主,驸马回府了,正往正院这边来……”宫女上前恭敬行礼,然后又慢慢退下。
大公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欣喜站了起来。
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快帮本宫看看,本宫头发乱吗?”
“公主今天甚美。”跟着身后的大宫女笑容满面夸奖道。
“那便好。”
“驸马爷到……”
大公主提着裙摆欣喜出了屋子,到院子里迎接驸马,至于还跪在地上的林舒晴被她当做空气一般无视了,临走甚至还白了她一眼。
“驸马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大公主仪态万千走上前,笑容中满是关怀。
“今日朝中无要事,衙门中也无事,我便早些回来了。公主这妆容?”一个穿着淡蓝色华服的年轻人走到院中。
他容貌淡雅秀丽,衣角压着一块白色的玉佩,头上戴着一顶紫金色的发冠,上面镶嵌着数颗的珍珠与玛瑙。
如风穿竹林时,沙沙作响的竹叶,久观而心悦。
“驸马!”大公主脸上的笑容娇羞,自然而然牵起了驸马的手。
“好看吗?”
驸马点点头,“好看,公主本来就好看,只是……”
“只是什么?”大公主抬头,眼中满是探寻的神色。
“只是,臣想着过些日子便是宫里的宴席,便给公主买了几个从南边来的梳妆的妇人。”
“公主前些日子说,哪位夫人脸上的妆好看,是从南边传过来的。到底是哪位夫人我记不住,只记得公主夸了那妆,便想给公主一个惊喜。”
“公主看来是已经找到了梳妆的妇人……”驸马说着语气里有些遗憾,可脸上的清淡的笑容依旧不变。
“原来,驸马今日早回是为了这个,驸马的心意我很喜欢。这梳妆的奴婢收下便是了,我公主府又不是养不起人!”大公主袖子一扬,脸上的笑容更加热烈。
只是那驸马笑容却开始寡淡:“公主,不可。”
“府中伺候的婢女虽多,可下人名数皆有宗法律制在前,公主已经有了三位梳头的婢女,加上今日新得的,我再给公主送便是逾矩。”
“这梳头妇人还是卖了,我给公主换上别的……”
“诶,不行。驸马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说卖就卖?我这新得的婢女不要也罢,反正人家还一定想在我公主府里待着。”
“把那俩人唤出来……”大公主端起架子,吩咐身后的人。
“驸马,我让她们走便是了,驸马可别生气了。”
林舒晴在屋子里埋头跪着,没人叫她,她也不敢起来。
高压下的环境加上天气炎热,让她额头冒了不少的汗。
“这人看着年岁尚小,这梳妆的手艺倒是不错。”
林舒晴低头走到院子里,就听得身前的人这么评论她。
可碍于公主府的规矩大,也不敢抬头。
“再不错的手艺,怎么能及得上驸马送给我的梳妆婢呢?”
听到大公主语气里的嫌弃,林舒晴绷紧的心弦稍微放松,不喜欢她就好,不把她留在府里就好。
“公主若是实在喜欢,我便让我买的那俩夫人跟着这小姑娘去拜师学艺,学些手艺,再回来给公主梳妆。”
“都依驸马的!”
林舒晴就这么低着头,被送离了正院。
走在回去的小道上,林舒晴真实松了一口气,跟朱玉鹤对视一眼有种劫后逃生的感受。
这里是公主府,两人也不敢随便说话。
没走几十步,便听着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林姑娘留步……”
林舒晴转过头去,见到的便是一位容貌陌生的女子,似府内的大宫女。
“你先退下,我有话要说。”那大宫女对那引路的宫女说道。
宫女闻声退下,留她们三人在院子口站着。
“林姑娘,这是驸马托我转交给姑娘赔罪礼物。还望姑娘收下后,能忘掉今天不开心的事情。”说着递上一个黑木盒子。
林舒晴不敢伸手去拿,反而谨慎问了句:“驸马,为何?”
“驸马交代的,奴婢也不敢多问。还望姑娘能收下,不然奴婢回去后难逃责罚。”说着盒子再次递上盒子。
林舒晴想不明白这驸马为何给她送东西,两人素不相识非亲非故。
这是黑色的宽盒子,上面雕刻了大朵灿烂的月季花,如同这院中的月季一般,拿到手中的分量丝毫不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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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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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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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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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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