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误以为江小念有危险,他这个当师伯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咬牙拼了老命开启血祭秘术……
费尽心血救出了江小念后,江小念却脑瘫的要去寻那绿衣小妖,叶不归无奈,于是俩人在死亡沙漠外围分道扬镳。
叶不归这次好运到头了,自身因为秘术的原因就虚弱不堪,却又在死亡沙漠外围遇到了沙匪,他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眼看要糟殃,最后还是枝枝靠谱,用寻宝鼠一族的幻影断尾术,救了自己和叶不归一命。
命是保住了,可枝枝却颓废了。
它虽身为鼠类,却极爱美,尾巴没了,整只鼠都蔫儿巴巴的,每天不吃也不喝,提不起半点精神来,只经常侧着蹲坐在黄铜镜前,扭头看着光秃秃的屁屁黯然神伤。
叶不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有人比他更心疼这只老鼠。
他和它相识于好百年前,还没拜入灵山派时,他们就在一起了。
认识的过程也很匪夷所思,当年他不过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沿街乞讨时,因为不小心踩到某个大富人家的小少爷,弄脏了他的鞋子。
被小少爷和他的随从按在大街上打,将他打个半死后,才把晕迷的人扔在街角。
大冬天,他从晕迷中醒来时又冷又饿,手脚都被打折了,动也动不了。
下雪了,小小年纪的他就尝遍了世间冷漠,看透了人性有多残忍。
他以为要冻死或饿死在街角时,从垃圾堆边的杂物中露出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眼睛虽小,可却比黑夜的星星还亮……
眼睛的主人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灰鼠,太过肥胖的身体,让它像一个吹胀的气球一般,险些看不到四只脚。
虽然胖,却怪异的萌。
它探头探脑的看着不远处浑身是血的小乞丐,乌黑的眼睛露出像人类一样不忍的表情,它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
小乞丐叶不归看着越靠越近的老鼠,瑟缩了一下,心中恐慌不已,完了!老鼠要来吃他了。
“走开……你走开……不要吃我……呜呜……不要吃我……我脏,不好吃……呜呜……”
“吱……吱吱……”大灰鼠远远的朝他转了转,然后又转身走了。
小乞丐刚送了一口气,可过了一会儿,大灰鼠又来了,这一次离他更近了。
小乞丐吓得捂住了眼睛,可过了一会儿,身上并没有被老鼠咬的刺痛,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与近在咫尺的老鼠差点面撞面。
他下意识的准备尖叫,可鼻尖却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睁开眼,看到老鼠叼着一片干硬的馒头,放到了他眼皮底下。
“吱……吱吱……”
小乞丐愣住了,暗淡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片干净的馒头。
灰鼠用爪子小心翼翼的将馒头片,朝他的面前移了移,“吱吱……”
小乞丐犹豫了一会,用着几乎干痒的嗓子问:“是给我吃的吗?”
“吱。”灰鼠吱了一声,甩了甩尾巴,转身走了。
小乞丐艰难的移动双手,将馒头片狼吞虎咽的吃进了肚子……
小半个时辰后,刚刚走掉的灰鼠又来了,嘴里叼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停在小乞丐的不远处,确定小乞丐不会伤害自己之后,它又慢慢的向前移了几步,将叼着的植物小心翼翼的塞到小乞丐的手里。
小乞丐从很小的时候就游荡江湖,懂的东西自然不少,他认得出来这是跌打损伤的草药。
这一次没在瑟缩,直接将老鼠给他的药嚼碎敷在伤口处……
那天之后,小灰鼠总会按时给他送草药,还偷偷的给他送东西吃,有时候是饭团,有时候是烂了一边的苹果,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烙饼……
这件事情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信,连小乞丐都会意外,他重伤的其间居然是被一只老鼠给养活的。
小孩子身体正在发育,折了的手脚也慢慢长好了,等他可以站起来走路以后,那只一直给他送吃的小老鼠,突然就不见了。
小乞丐不死心,沿着大街小巷拼命的找,于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弄堂里找到了那只灰鼠。
小乞丐害怕吓到它,悄悄地走进弄堂,没敢弄出半点声音。
一步步靠近。
靠得近才看得更清楚,那只灰色老鼠全身毛皮软软的,像世界上最好的绸缎,柔光顺滑,完全不像出入垃圾桶的老鼠,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脏。
它的眼睛滴溜溜的,又黑又亮,像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子,尾巴也是毛茸茸的,在尾尖处更是长出了一大蓬蓬松的绒毛,拖在地上像一把小扫帚,可爱极了。
它看到小乞丐倒也不害怕,却也不再靠近,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往后退了几步,与他隔了极远一段的距离,确认足够安全了,才自顾自的玩着。
它两只前爪微曲着,双后腿人立而起,靠着两条后腿直立起来,撑着蓬松的尾巴像一只袋鼠一样,在弄堂里蹦跳了玩。
“好可爱的小老鼠。”蹲在弄堂门口的小乞丐眨眨眼睛,自言自语喃喃道,说完忍不住唇角都露出了一抹笑,这小老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自顾自的都玩的这么开心。
老鼠这东西其实他真不稀罕,这年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老鼠。
大街上、阴沟里,垃圾堆、到处都是老鼠,所有脏乱臭的地方都有它们,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小乞丐也从来都不觉得老鼠是可爱的东西,以前四处流浪的时候,住在破庙里,经常会有老鼠咬他,抢他的东西吃,在他的印象里,老鼠一直是讨厌的,当然这只除外。
这只老鼠胖嘟嘟的,毛毛蓬松。
长相也跟普通的老鼠不一样,一般老鼠不可能有这么大,一般老鼠会令人讨厌,可是这个老鼠却令人感到可爱,特别眼睛特别有神,好像会说话。
如果其他的老鼠是武大郎的话,那么这只老鼠一定是老鼠中的潘安,貌美无双。
最重要的……这一只老鼠还救了他,给他送吃的,给他治病,这么漂亮、这么有智慧、这么人性化的老鼠肯定会讨人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听得懂我说话吗?"小乞丐没敢再靠近,害怕它又走了,到时候又要费力才能找到。
“吱吱……”
小乞丐歪了歪头,又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吱吱……”
他听不懂老鼠在说什么,但既然说要报答,那就先从吃的开始。
这只老鼠喂他的时候,拖过来的大多都是素食和水果,没有肉。
他记得老鼠也是爱吃肉的。
于是,小乞丐偷偷溜上了山。
冬天过完了,春天万物生长,河里有鱼,山上的野鸡野兔不少,他的弹弓一绝,平素讨不到东西吃的时候,都是来山上抓野兔充饥,所以现在打野鸡,野兔也丝毫不费力。
打到野兔后,他提着兔子又去了那个弄堂。
那只大灰鼠还没走,前肢正捧着一个海棠果,“咯吱咯吱”啃得正起劲,吃得两腮鼓鼓囊囊的,莫名可爱,让人手痒想去捏一下。
"来,这个给你吃。”
小乞丐收起太过直白的目光,弯起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幅度,尝试着对着灰鼠微微一笑,便将这只野兔扔在了弄堂中。
一般的老鼠一定是听不懂人类的话的,可是小乞丐明白,这只灰鼠可不是普通的老鼠,当初它喂养自己的时候,曾经简单的交流过几次。
虽然自己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是显然……它能大概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猜到,这只灰鼠一定不是普通的老鼠,甚至有可能是千金难求的灵兽。
灵兽类有智慧,而像灰鼠它这么聪明的动物,应该明白笑容代表的含义。
毕竟,灵兽不是野兽,它们的智慧也只比人类低,一些强大的灵兽狡猾得不得了,有的修炼到一定极致甚至可以化成人形。
……
小灰鼠果然听懂了他的话,手里的海棠果已经扔了,可却没有靠近那只野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它却不靠近,一双毛绒绒的耳朵高高的竖起,模样有些警惕。
在小乞丐不能动的时候,它经常靠近投喂,但是当小乞丐能动的时候,它却开始警惕了。
该有的善良有,该有的机敏也有,果然是一只很聪明的老鼠,对接触的人类都保持在足够的安全范围内。
"你吃呀,很好吃的。”小乞丐感觉它对自己的警惕,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强忍着不舍直接离开了。
那灰鼠见到他离开,再看到那只野兔,像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听不到脚步声时,才像忍耐不住般朝弄堂外窜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探头,朝远处观望,见人已经走的老远,这才扭头看着面前这只野兔,低头小心且谨慎的闻了闻。
确定人走了,确定野兔能吃,灰鼠的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像人类小孩般眼睛弯弯的。
"吱吱"灰鼠嘴里发出快乐的叫声。
然后便迅速地开始撕咬这野兔,那锋利的牙齿咬的特别快速,毫不费力的撕开皮毛,津津有味的吃起里面的肉。
别看它体积不大,可是胃口竟然还不小。
那只身体比它还大的野兔,除了不能吃的皮毛外,血肉竟然被它给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一点都没浪费。
"吱……"灰鼠喉咙动了动,然后非常人性化的打了个嗝,前肢捋了捋嘴角的胡子,擦掉那些血迹,将那些脏东西舔的干干净净,又回复成了一只漂亮的老鼠。
它吃饱后,扭过头来,眼睛看着小乞丐离开的方向,里面星光熠熠,仿佛流动着水银,闪动着像人类一样复杂的情绪。
第二天,小乞丐又来了,像当初灰鼠投喂他一样,小乞丐也开始投喂灰鼠。
但他倒底是人,不像兽类一样单纯,他的投喂里加了些算计。
没错,就是算计。
他孤单惯了,平日没有玩伴,唯一的玩伴就是一只狗,可在三年前的夏天过后,那只狗就不见了,他从街头找到街尾,最后只找到一张带血的狗皮。
毫无疑问,狗被吃了,被谁吃了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别的乞丐,或许某家困难穷苦的人……
那之后,就算再孤单,他也没再养过宠物。
比起孤单,他更害怕玩伴只剩一层带血的皮……xiumb.com
可现在,看到这只灰鼠后,他又燃起了这个念头。
鼠也可以吃,可最起码不到迫不得已,人是不会吃老鼠。
将这只灰鼠收成自己的玩伴的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一开始他其实是可以把肉烤熟给灰鼠的,因为熟肉更香。
但他虽然年纪小,懂的却不少,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知道的便也多了。
他知道,收卖人要先给一点甜头,以后再给更好的,这些东西要一样一样慢慢来。
否则一下子给的好处太多,以后反而难以满足的。
这道理,对于动物也适用。
不能一开始太好,否则它以后每次都要好的,甚至于要更好的。
在啃食果子馒头的时候,给它生肉吃,它一定很高兴,然后再给它吃烤肉,它一定会更高兴。
所有的一切养成习惯以后,那么之后就是水到渠成……
小乞丐提着野鸡站在弄堂外。
弄堂里,那只灰鼠“咔嚓咔嚓”啃食干馒头声又响起,小乞丐眼睛一亮,悄悄的朝门口移去。
他走到门槛前,透过破败的门缝,能清晰地看到那只灰鼠正上下移动着咬一块干馍。
它仿佛一个小玩童一样,用前肢捧着干馍,后肢蹲在地上,两腮鼓鼓的,好玩似的将干馍边角全吃掉。
小乞丐站在门槛处,等它把东西全吃完后,才故意用脚踢在门槛上,发出一点声响。
果然,灰鼠猛地一动,一下子就闪躲到角落里,毛绒绒的耳朵高高竖起,两颗乌黑透亮,如绿豆一样大的眼睛盯着弄堂入口方向,眼中满是警惕。
在看到门缝处探进的小脑袋是小乞丐时,它警惕的双眼睛缓缓平和,连高高竖起的耳朵都慢悠悠的软了下去。
它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尾巴,想了半天将前肢的干馍片给扔了,然后仰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小乞丐,眼底深处有显而易见的期待。
“这个……给你吃……”小乞丐倒也不负它所望,从身后提出野鸡,也不靠近,只朝灰鼠的方向扔了过去,然后等了一会儿,才转身走了。
灰鼠和昨天一样,小心翼翼看过闻过之后,才开始大快朵颐。
第二天,小乞丐再来的时候,就看见弄堂中间有着一些沾血的野鸡毛,至于野鸡的血肉以及骨头全部没有了。
看到这一幕,小乞丐眼睛顿时亮了。
第一步成功,以后需要的就是坚持
没错,习惯真的会慢慢养成,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小乞丐还没来,灰鼠已经蹲在弄堂门口了。
乌黑的眼睛像人类一样荡漾着各种情绪,充满期待和希翼,尖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它似乎在想,那个小乞丐今天会不会再给它一只野兔呢?
当天,小乞丐将一只山鸡又扔在弄堂里,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蹲在弄堂外像自言自语一样对灰鼠说话。
“你爹娘呢?它们去哪了?你出生就在这吗?还是像我一样,流浪到这儿的?你叫什么名字?”
“告诉你哦,我叫叶归,我其实才不是乞丐,我有家的,只是后来爹妈不要我了,因为我家穷,他们养活哥哥就养不活我,我的存在会拖累他们,所以爹带我岀来,说给我买好吃的冰糖葫芦,可买完冰糖葫芦后,他就把我丟了。”
“我在那个陌生的小镇等了爹三天,后来有人告诉我,爹不要我了,他把我丢了。”
“我没再找回去,我也找不回去了,然后我给自己改名叫叶不归……”
“还有,冰糖葫芦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又酸又苦……”
小乞丐蹲在弄堂外啰啰嗦嗦,那只灰鼠却没一直躲在角落,它窜了出来,看到远处的小乞丐后并没有太害怕,而是直接低头撕咬起山鸡了。
......
随着时间推移,这只灰鼠对小乞丐也不有最开始那种警戒心了。
偶尔小乞丐啰嗦着找它说话的时候,它还会“吱吱”回应几声。
这关系明显的亲近,让小乞丐更来劲了。
甚至于后几天的时候,小乞丐才刚踏入弄堂,还没走两步,那灰鼠就一下子冲出来,对小乞丐吱吱直叫。
到了第十天,小乞丐才将野鸡拔毛烤熟,做最后的冲刺。
这其间,灰鼠已经跟小乞丐更熟了,小乞丐才刚刚走到原先弄堂的时候。
“吱吱……吱吱……"
脚边就传来熟悉的吱吱声,灰鼠仿佛站在门边迎接他,见他过来,立马伸出爪子,挠了挠他的裤脚,尖利的鼠爪将粗布裤抓得嘎吱嘎吱直响。
努力和坚持还是有用的,至少……这未来的小伙伴快成了,差不多已经指日可待了。
“吱吱……"
对于他的迟疑,灰鼠正在催促着,它已经不吃馒头和干馍了,每天等着小乞丐的肉食投喂。
它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乞丐,见他手中没提食物,不由不满地“吱吱”叫着,爪子不轻不重的挠着他的裤腿,带毛的鼠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好像崔促小乞丐快点将食物拿出来一样。
“吱吱……吱吱……”
“别着急,我有给你带吃的。”小乞丐从胸口被洗得发白的粗布裳中掏出用油纸包包好的熟鸡。
自己用力嗅了嗅,咽了咽口水后,才弯腰将那只烤野鸡拿了出来。
“可香了……”小乞丐自己都听到了自己重重的咽口水声。
灰鼠也不例外,没有食兽类动物能不爱烤熟的肉类,当灰鼠闻到烤野鸡的味道时,那双乌黑的小眼睛立即发亮了。
“吱吱……吱吱……”它几乎人立而起,双眼与烤鸡齐平,又可怜又期盼地看着小乞丐。
“吱吱……”
“别急,就是给你吃的。"小乞丐一边说,一边却没将烤野鸡扔给灰鼠,而是腾出一只手,试探着伸向灰鼠的背。
灰鼠迟疑了一下,绿豆大的黑眼睛,看了看小乞丐,又歪头看了看野鸡,最终还是蹲在原地没动,任由小乞丐的手摸在它的背上。
手上的触感和想像中的一样,又软又暖,干干净净的,反面rua一把也没看到跳蚤和寄生虫,小乞丐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唇角。
很爱干净的老鼠呢!果然,和其他老鼠不一样。
其他的老鼠又脏又臭,曾经和他一起住破庙的老乞丐饿到受不了时,曾吃过老鼠肉。
他也是那时候近距离摸过老鼠,它们尾巴没毛,就是一根乌黑的肉条,摸一下,那触感……啧!不能回想,很恶心就对了。
而背上的毛则有些硬,不软……手感也不好。
小乞丐收回脑补,甩掉一身鸡皮疙瘩后,把烤鸡放到了地上,移到了灰鼠面前。
灰鼠欢快地叫了声,它“吱”了一声后,一下子就窜起咬住了烤野鸡,吃了第一口,它的眼睛就越发的亮了,连软软的耳朵都兴奋的竖了起来,连撕咬的速度都立刻加快了。
仅仅一会儿,一直体积和它差不多大的烤野鸡就被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连骨头都没留下。
“你这么小一只,肚子怎么那么大?”
“难怪胖的圆滚滚的……”
“吱吱……”灰鼠像是在回应他。
小乞丐摸着它的背小声道:“不过,我养得活你,只要不下大雨,或者下雪封山,我都可以弄到东西喂你,野鸡、鱼、虾、泥鳅……”
“往后,有我一口汤,就有你一块肉……”
“而且我也不会嫌你胖!”
“吱吱……吱吱……”
灰鼠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因为烤肉诱惑太大,它似乎极为高兴,又人立直起,用两后肢欢快地拖着尾巴直立蹦跳了起来,跳了几下,就爬上了小乞丐的膝盖。
小乞丐心中不由一喜,这可是灰鼠第一次如此主动靠近。
小乞丐伸手,尝试着缓慢地将手放在了它的头上,这次它一点都没有躲避,而是干脆俯在他膝盖头,享受地闭起了小眼睛,只用双前肢一左一右开起磨起爪子来,那模样,像极了下午茶之后,一边剔牙、一边被人按摩。
那之后,一人一鼠开始相依为命,不封山和物资丰富时,一人一鼠吃肉,入冬时,灰鼠就不知道从哪弄来干馒头、干馍馍,投喂小乞丐。
一人一鼠倒也潇洒快乐,直到某日,修仙门派在小镇设立灵根测试处,一人一鼠才走上跌宕起伏且不平凡的途程……
作者有话要说:问:“你对象哪来的?”
叶不归:“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对象是我小时候用肉骗来的。”
问:“另一个当事人回答一下。”
枝枝:“别问,问就是当初年幼无知……”
枝枝的原型大概是跳跳鼠吧,有长耳朵、有带毛的尾巴,超级可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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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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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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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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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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