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好舒服!”
“轻一点!师父!轻一点!”
“了不得,当真了不得!”
“三年抱俩!三年抱俩!”
凌星阑:“……”
“翠生!!!你给我出来!!”
身着青蓝色衣裳的清秀少年悄咪咪探出头,擦擦额头的虚汗。
“怎、怎么了,凌公子?”
凌星阑抓住他的衣领,咚地一声摁到墙上。
“你不要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啊!”
翠生慌了,无措道:“小、小奴就是想让师祖大人更加喜欢公子啊…公子你太受宠了自然感觉不到身边的危机,那何仙子一听到我和你关系好,马上就变着法折磨我,她要是找到机会整你,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你是因为我受伤的?”凌星阑拧着眉,放开他。
翠生的手臂还抱着严严实实的绷带,抖抖索索的样子,这几日都还没去木长老那报道学剑。
凌星阑叹口气:“你这、你这羽毛还长得回来吗?”
“沈修士说…只要找回拔下来的羽毛就可以帮我恢复。”
凌星阑见翠生这副可怜到冒泡的样子,心软了:“那些羽毛呢?”
“……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那些抱俩文学统统拿去扔了。”xiumb.com
这可捏住了翠生的七寸,他呜咽一声:“在妙蕖仙子那里……”
翠生回过神来的时候,凌星阑早就跑远了。
因为乾坤逆转洞的异变,近期各方大能都云集长临仙山,向九凤师祖请教对策,一时之间各门各派年轻精锐汇聚一堂,他们随行的弟子们难免切磋一番,故而有了今日这场点到为止的比试。
今日蔺鹤轩穿了一身不同往日的玄黑正服,他很少穿玄色,凌星阑本以为是不合适的,他觉得师父穿白衣就是天下最好看的的人了,可今天一看,蔺鹤轩黑发凤目,身姿如玉,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才有的尊贵气息,凛冽而矜贵,不像仙尊,倒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切磋的地方就定在天字演练场,蔺鹤轩与众位大能位居上位,最左边的位置赫然坐着妙蕖仙子何菡萱。
凌星阑与景天行等人站在下面的演练场,逆着光看上去。
那气质高洁的女子貌似不经意与他对视,微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惊鹄髻上赫然插着一根精美的点翠簪子,漂亮的羽毛在光下流光溢彩,十分惹目。
景天行发觉凌星阑突然很气愤,问道:“怎么了?”
“她竟然把翠生的羽毛做成簪子了!”
凌星阑好想冲上去把那簪子抢下来。
“别冲动啊,你现在冲上去,这么多大能在这里,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愿吗?”
景天行拦住凌星阑。
而另一边的何菡萱心情也说不上好,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蔺鹤轩这么护着一只修行短浅的小妖精了——
她这辈子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生得这般赏心悦目的少年郎,从容颜到身姿无一不是完美的,最关键的是,那双乌黑的眼眸中充满了生机,撩人而不知的模样,可不是一眼就把男人的心勾走了吗!
妙蕖仙子掩唇对旁边的剑修大能笑道:“早听闻那位凌公子姿容不俗,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怪不得把师祖大人迷得神魂颠倒,就算性子骄纵,欺负些修士,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那剑修名为冲天子,是位赫赫有名的体修,素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一听这话,立刻皱着眉看向凌星阑。
“什么狐媚玩意儿,看着就恶心!”
何菡萱柔柔一笑:“道长可别这么说,当心让师祖听了去,可是要罚你的。”
“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妖孽在长临掀起祸端?!”
冲天子被越劝越怒,正好如了何菡萱的意,他立刻拍案而起,向蔺鹤轩躬身请示。
“听闻师祖大人有一爱宠,近日化形,已踏入剑修之道,不如和我的爱徒鹿青云比试比试?”
蔺鹤轩看不出是喜是怒,平静道:“你那徒弟的修为已到金丹后期——”
“光是比试没有彩头,可没什么意思。”
何菡萱嫣然一笑,在一众男性大能之中可谓是众星拱月,很多修士都把她奉为心中女神。
她姿态优雅地取下发簪,柔柔道:“这是我最近得来的一只金丝宝钿钗,上面的点翠虽不甚贵重,只是贪新鲜的凡品,但这冰种翡翠蕴含木系灵气,是一等一的宝贝,对木灵根的青云小侄来说有如锦上添花,以此为彩头,想来不错。”
“师父!弟子愿意!”
凌星阑果然应战了。
景天行:“不行——”
蔺鹤轩:“不可。”
忽然间,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又转瞬错开,摩擦出若有若无的□□味。
景天行自然知道那鹿青云的实力,在他看来凌星阑根本不可能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败了,实在是件膈应人的事。更何况,凌星阑本来就和他修为差距极大,根本就没有必要比!
“回师祖大人,弟子虽然行事放浪,却从小就仰慕着冲天子前辈一拳撼九洲的风采,今日不如让我完成这个心愿,与他的爱徒切磋一二!”景天行掀开衣摆,单膝跪地请示。
“好!这小子还有点意思!”
冲天子拍腿大喊,这马屁是拍到他心坎里去了,连忙就想换人比。
何菡萱笑了:“所谓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想不到蓝颜也有如此惊人的魅力。”
这话被冲天子听到耳朵里,立刻误解了景天行和凌星阑的关系。
“不行不行,都说好了让那个什么凌星阑来比!不换人!”他又改口了。
凌星阑也不想硬碰硬,反驳道:“喂,我可和你没说好,景师兄和我都是一样的。他比,就是我比。”
他这话一出口,蔺鹤轩眸子倏忽一沉。
他说:“凌星阑。”
“是,师父。”凌星阑觉得师父肯定会帮他。
九凤师祖看着台下两个并肩而立的少年郎,一个灵动秀美,一个俊美无俦,心里不知怎的,非常不舒服。
蔺鹤轩冷冷道:“要么不比,要么自己比,不可找外人帮忙。此战你胜算不大,要想好。”
“师父你——”凌星阑愕然道。
师父你怎么这样?怎么不帮他了?
凌星阑看了看蔺鹤轩和一旁笑意盈盈的何菡萱,突然觉得好委屈。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何菡萱察觉到他失落的视线,露出一个优雅得意的笑容。不管如何,凌星阑是晚辈,她才是和师祖并肩而站的人。
蔺鹤轩以为小徒弟肯定会退缩:“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要比,我不怕。”
凌星阑抬起低垂的头颅,一丝柔软的乌发垂落在耳鬓,杏眼中燃烧着灿烂的火焰,身姿秀挺,白色衣袍随灵气在空中飘飞,真好似一株满枝满桠都充斥着蓬勃生命力的桃花。
蔺鹤轩望着那个斗志昂扬的少年郎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徒弟从始至终都这样意气用事,固执倔强,一如当年寒天冰狱里,那只看起来柔弱娇贵的雪鼬,像一团热火般的,融化了他冰封万年的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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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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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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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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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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