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里也很容易变成高风险地区,比如龙头战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近两年已经很少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般红色意味着是不推荐游客来旅游,但是这个国家是不会完全禁止这种事的,他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所有总是有人为了追寻刺激追逐着红色的标志选择下一个旅游城市。
不过这些都和白兰不一样,他是到了才被通知的这件事。
这个城市的人患上了沉睡不醒的疾病,就像变成了一座沉睡公主的荆棘城堡。
横滨平时也是旅游城市里的热门,这会一出了机场却发现街道萧条的不像话,明明还是夏季,却像进入了凛冬一样,只偶而能看见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白兰忍不住对合作伙伴的能力感到惊叹,虽然欧洲也被他搅的一团糟,但是民众都还很有活力呢。
或许这就是地区文化不同吧。
作为横行欧洲的联盟成员之一,白兰的到来还是值得费奥多尔前来迎接的,虽然是塑料同盟,但是有着共同利益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伙伴。
尤其是在白兰暂时放下欧洲的战场,到这边来支援的情况下。
其实是想干掉彭格列的最大同盟港口mafia,再顺便帮“同伴”解决一点小小的问题。
远远的就看到了明显的异国装扮的费奥多尔站在车前,白兰热情的走过去,打着招呼。
熟练的钻进车后座,那里竟然还有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另外一个同盟。
短暂的怔愣之后,白兰以比之前热情十倍的态度对坐在里边的男人招呼道:“我们真的是很久没见过面了,修君~这个国家是这么称呼的吧。”
坐在后座的男人冷淡又矜持的颔首,一头如瀑般倾下的银发让他显得有些阴柔,不过过盛的气势是不会有人错认他的性别的,华贵的气度让狭小的车厢都显得熠熠生辉。
“修君真冷淡,虽然我们的合作起始于一个不光彩的算计,不过修天生就是该和我们作伴的,除了我们,又有哪里能容得下你呢?天界吗?”说到天界,白兰直接扑哧笑出声来。
极尽嘲讽之能,可以说拉的一手好仇恨。
从没有人敢对神明这样说话,大家都是对他又怕又向往。
但是京野言绝不会因为白兰的特殊而被引起了兴趣,他只想揍他。
没办法,他冷静的想,谁让这家伙长了张欠揍的脸呢。
虽然没亲自感受过白兰的可恶,但是远在意大利的小伙伴都告诉他了,白兰是和费奥多尔完全不同的恶劣!
果戈里式的嘲讽与蔑视,就是那种不把你当成和他同等生物的感觉。
比真正的神明还要高傲的多。
不过果戈里会对你甜甜的笑,让你明知道是毒药也心甘情愿的吞下去,只为了那短暂的甜蜜;白兰也会笑得一脸灿烂,但是就是有那种会让人牙痒痒的感觉。
“诶,修君看起来很不喜欢我呢。”白兰拄着脸,眨着闪耀着星星的眼睛。
能在修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找到讨厌,可想而知他是真的不喜欢白兰。
京野言把脸撇向一边,“没有。”
“太让人伤心了,难道修君就只对费佳好吗?要是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该怎么办啊!”
三个人的关系因为互相牵制互相利用而保持着稳定,但要是倾向于哪一边,在他们各自的目标达成前,大概要内部先决个胜负出来才行。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京野言没怎么在意的说。
如果他认真的去解释,反而显得心虚,这副不在乎的样子却不会让白兰多想。
“真过分。”
果然,白兰的试探仅仅浅尝辄止,非常懂分寸的停下了。
要说他们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其实都是那种真想的话能让人十分舒心的类型,虽然其中一个是靠直觉和运气吧。
京野言见过白兰勾搭小姐姐的样子,又会撒娇又会讨好人,可惜的是那个被讨好的小姐姐很快就被白兰杀死了,这家伙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优势,那像是棉花糖一样甜蜜的容貌,总是能把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那时候京野言就在想,如果白兰哪天不做黑手党了,就算是去傍富婆也能过上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不过反派的理想怎么可能止步于混吃等死呢?
三人同盟里,京野言算是比较没什么志向的了,白兰有的时候开玩笑说他曾经统治过无数平行世界,所以这次也准备打通征服世界的副本;费奥多尔会思考异能与人的关系,京野言作为修的时候通常就只想怎么完成任务,其他时候也差不多。
不过最近,他已经准备填补上自己作为反派同盟的缺口,补上其他人都有的理想和逼格,争取不拖后腿。xǐυmь.℃òm
[为了囚禁太宰这样的理由真的很有逼格吗?]
主考的声音有些虚弱。
[其实我建议考生最好不要搞太多事,不然你以后......]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啊,怕不是要被全球通缉哦,要么就是只能真的加入反派小队,彻底成为反派的一员,那样的话,主考会觉得很愧疚。
诶?你回来了?
[嗯,最近比较忙。]主考的语气逐渐心虚。
[要不你别做考题了,我觉得你的分数差不多了,不然想想如果有一天你从军队退役的话想做什么吧。]
退役?
京野言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是不会有退役的那一天的,因为以那些人对他的畏惧程度,最好的结果就是哪天死在战场上。
兵器只有报废扔进垃圾站这一个选项。
而且他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
——作为人而活下去的目标。
没有目标就没有对未来的期待,也就没有活着的驱动力,只是作为生物的本能为了活着而活着,仅此而已。
有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也很感谢星盟,如果不是早早就把他的人生安排好,他可能早就静静的待在角落腐烂了。
有趣的是,自然界里唯有人类的主观意能识战胜求生的本能。
越想就越迷茫,如果不继续做指挥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或者说,他真的有“要去做”这种从主观上出发的想法存在吗?
(考题的话还是要做的,都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怎样都想有个结果,不然我之前的努力不就像白做功了一样吗?)
[......有的时候都会觉得考生对考题的执着有些过头了,说实话,你真的是因为考试才要继续下去的吗?]
(当然了,放弃的话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
或许考生还没意识到,会觉得不甘心的他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总之,你还是考虑一下好了。]
主考就像用光了电量,一下又不回应了。
京野言把主考的话压在心底。
突然说要他考虑不做指挥的事,果然还是太反常了。
但是没有干涉的理由......
......
到达了费奥多尔的基地之后,三人加上果戈里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会议。
关于接下来的行动的,这也是京野言今天会来的原因。
他现在已经不想破坏费奥多尔的计划了,甚至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把罪推到他身上吗?没什么不好的。
京野言百无聊赖地想。
至于接过了罪之后做什么,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主动权将落入京野言的手中。
“修,那位琴师你能对付吗?”
“他的实力不是我的对手。”修看起来完全没把琴师放在眼里。
然而这样的态度却让费奥多尔头疼起来。
这家伙上次是怎么翻车的看起来已经忘记了!
就这个完全不把比自己弱的人放在眼里的性格,真的太容易翻车了。
他不赞同的看着修,“我希望修能认真一点,琴师在你眼里或许不值一提,但翻遍整个横滨,有可能战胜他的就只有你了,这次的行动,只能成功。”
因为费奥多尔的话,修不得不正视这次的行动,摆正了神色,“我知道了,不会输的。”
得到保证费奥多尔才放下心来,刚出了口气,忽然怔了一下。
等等,修不会把比自己弱的人放到眼里,以修的实力,又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特别?
面对费奥多尔的时候,这个冷酷又高傲的男人总是温柔体贴,收敛一身傲气,那双无法照影世界的眼睛却映着费奥多尔的身影,似乎只能看到他一样。
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费奥多尔保持着之前的表情清除了突如其来的想法。
“虽然京野君做出了篡位的举动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将武侦推到不得不和港口mafia进行死斗的地步,白兰,尽情的胡闹一场吧。”
知道白兰是个安排了也可能因为一时兴起就改变计划的人,所以只要给他个目标,过程随意发挥就好,这一点上还是比较靠谱的。
果戈里:“政府那边就交给我吧,保证不会让他们独身事外。”
费奥多尔:“那就太好了。”
他在手机上拨弄了两下,然后为众人播放了一个视频。
画面上,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用手虚虚拖着一本造型华丽的书,在他所注视的地方,银色的古树拔地而起,随后,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昏倒,陷入了沉睡。
那皱紧眉头的痛苦表情,和[彼岸书]的效果如出一辙。
再后面,是这个男人炸掉了赌场的视频。
看完这段视频的几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无言,或被那种梦幻的力量所震慑,或......因为后面伪造的炸赌场的视频而震惊。
“民众的怒火会把他吞噬,我要做的,就是添加更多的燃料。”
京野言惊悸的看着他,虽然早就猜道要推到他身上,但是这招实在狠。
就像他说的,他可能会被舆论、民意、众望所归吞掉。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弄死他?还要以这样的方式。
简直刷新了他对费奥多尔的认知。
京野言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应对,刚好可以利用一下作为修退场的舞台。
在费奥多尔手里的视频发出去之前,另外一些“小道消息”悄悄的流传开来。
与此同时,恐慌的尽头,愤怒被滋养,只等待一点火星将它引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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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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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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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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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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