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经棚就沿西拉沐沦河而下,一路向东而去。
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山区的秋夜变得愈发冷飕飕的,他不能再耽误时间。
他很清楚东北的冬季来得早,前世他也见识过白山黑水之间的冰天雪地,他可不想在寒冷的冬季与小鬼子战斗。
他计划此去东北最多停留一个月时间,最好赶在冬季来临前能够返回保定府。
因此,一为赶时间,二是为了避免暴露行军路线,任自强没再对沿途鬼子据点下手,顺河而下直奔通辽。
他清楚东北不但多山林、平原,还多大江大河,转移时遇上前者还好说,但遇上后者玩河流泅渡却是队员们的弱项。
他们充其量只在小河沟里训练过武装泅渡和水下潜伏,真遇到宽达上千米或者更宽的大江大河,那点水平真不够看。
兵法有云,不打无准备之仗。为弥补这方面,说是突击适应性训练也好,说是临时抱佛脚也罢。
在借顺西拉沐沦河而下的时机,他安排队员们分批玩起了顺河‘漂流’游戏。
刚好这次在赤峰小鬼子仓库发现几条充气橡皮艇和船桨、救生圈等渡河工具,他索性拿出来当队员们的渡河训练工具。
队员们对任自强动不动总会在需要之时拿出他们原本没有配备的装备,已经变得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像首次伏击小鬼子骑兵中队的六挺重机枪,还有冒着热气新鲜的食物,以及这次的橡皮艇等。老大不解释,队员们都得到陈三的告诫不会多嘴去问。
任自强在他们心目中已经犹如神明般的存在,能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也很正常。
初始玩橡皮艇漂流,陈三他们无不手忙脚乱,一个个都经历过翻船掉入水里变成落汤鸡的过程,惹得任自强大笑不止。
以他能‘一苇渡江’的功力,只要不是横渡大海,这种训练不必要参与。
反正西拉沐沦河到达通辽辽河长达四百多公里,这么远的距离足够队员们把操舟水平练得似模似样。
不光队员们训练操舟渡河,而且胯下坐骑也得训练渡河,任自强可舍不得扔下黑子。
他知道马会游泳,但仅仅知道这点还不够。总要测试马能游多远,马在水中能坚持多久,以及在水中游泳的速度?
任自强是经过大数据时代的人,他深知只有掌握了队员们和马渡河时的大致准确数据,他才能在东北和小鬼子周旋中需要紧急泅渡时做到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否则,要陷入被小鬼子‘半渡而击’的困境中,就凭他现在的本事也只能保自己一条小命。
不要说黑子一匹马的性命,就是陈三、大头、何大壮、刘三水他们的小命都难保,说不得就会饮恨东北江河中做了水鬼或喂了鱼。
所以思深方易远,谋定而后动即是这个道理。
四百多公里水路既要搞训练,又要防鬼子,还要晚上歇息烤烤火烧锅姜汤祛祛寒气。
顺便在河里抓抓鱼,熬个鱼汤或烤鱼来换换口味,野味着实吃得太多了。
当下的生物资源环境太好了,即使路过地方不像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也差不了多少。
期间有一天晚上还遭到狼群的包围,结果被任自强吐气开声的一声吼吓得几十头野狼屁滚尿流而逃。
陈三、大头他们戏称:“强哥,做到您这地步,我看您都快和山神没什么两样?”
可惜的是野狼群倒是见过几波,但亚洲体型最大的虎科动物东北虎却始终未得一见。
如此一耽误,足足走了五天才到通辽附近。到这里,西拉沐沦河也注入了西辽河。
此时还没有通辽这个名,它现在的地名叫白音泰赉镇。
到了这里就不能再玩漂流了,通辽作为内连赤峰,外接吉省、辽省的交通要地,小鬼子驻防部队明显增多。
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任自强一改往日晓行夜宿,变成夜行晓宿。
幸好还有一周时间就到今年中秋,天天晚上夜空中一轮弯月高悬,倒是方便了陈三等其他队员走夜路。
再有通辽至四平的铁路线作为参照,压根不担心会在夜里迷了路。
此行任自强早有目标,首先沿辽省和吉省分界线前进,一直到长白山脉,找寻‘抗联’英雄。
总归路途中想打吉省的鬼子打吉省,想打辽省的鬼子打辽省,他戏称之为玩一手‘中心开花’。
打鬼子打习惯了,连着一个星期没对小鬼子下手,陈三他们早就心痒难耐。
看着沿途愈来愈密集的鬼子据点,他们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两眼放光馋涎欲滴道:
“啧啧啧!这里小鬼子真特玛多啊,以咱们的速度一晚上至少可以拿下三、四个据点。”
“都别急,记住沉住气不少打粮食。这才那到哪儿,等到了四平人烟会更密集,到那时咱们再动手。”任自强如此安慰道。
两天后到了四平附近,看到哈大铁路线上每十来分钟就“咣当咣当”来往一列火车。
饶是陈三等队员在保定府见过火车也不禁震撼不已:“靠靠靠!这里铁路上的火车咋这么多?”
能不多吗?哈大铁路线是小鬼子在东北连接南北的经济运输大动脉,有‘黄金线’的美誉。
小鬼子从东北掠夺的粮食、木材、矿产资源都由这条铁路线源源不断运输至出海口,再装船送回国内。
任自强前世还坐过一次哈大线,不过那时已经不是绿皮火车而是高铁了。近一千公里里程,只需四个小时就到了。
从哈尔冰午饭后出发,到了大连后都不耽误参见老同学摆的接风宴。
“强哥,咱们在这条铁路线上再搞一把破坏,小鬼子估计能心疼死?”陈三跃跃欲试。
“不行啊,咱们初来乍到还没摸清火车运行班次,你看看,这条路上可是跑着不少客运列车,里面坐得也不全是小鬼子,还有不少是咱们同胞,这要出了事故,造成的无辜杀虐太多了。”
任自强摇摇头,接着道:“先不急,咱们还要在这儿待好长一段时间,等搞清楚火车班次,咱们要搞就搞一把大得,拆掉小鬼子一座大型铁路桥,至少能瘫痪这条线好几个月。”
“嗯,明白。”陈三不无期盼的点点头。
小鬼子在东北除了铁路线发达,还有公路网也是纵横交错,这也预示着小鬼子增援速度极快。
眼看还有十天就要到小鬼子全面入侵华夏的起始之日,九月十八号,任自强起初想选在这一天凌晨给鬼子个厉害瞧瞧,顺便来个四周年纪念啥的?
嗐!他有此举纯是前世遗留的观念使然,喜欢选在特殊的日子献礼。
可转念一想,一是时间不等人。
就这原计划在东北停留一个月时间都显得紧紧巴巴,再让他耽误十天时间才开始祸祸鬼子,他的归途又将延后了。
二是形式主义害死人,杀鬼子就杀鬼子,搞辣么多花样干嘛?有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感觉。
所以他当即带队在当晚穿过哈大线,绕过四平以后,直接就袭击了一个叫半拉山的小据点。
据点内大概有一百多户人家,小鬼子人数不多,只有一个班的兵力,防御松懈。其余有二十三个伪警察,其中有六个还是‘二鬼子’。
二鬼子即因为岛国的鼓励而非法移民到东北为小鬼子效力,负责管制、残害中国人的棒子国人被称为二鬼子。
这些狗一旦随主人来到华夏,立马在这片土地上以小鬼子以下二等公民自居,无耻、凶狠不啻于他们的主人。
这么个小据点,这点武力任自强不屑于出手,他负责监控全局,免得有人逃走走漏消息。
出手的依旧是陈三等一众火力手,刘三水等神枪手继续在外围压阵。这已是约定俗成的基操,无需任自强多做安排。
小鬼子和‘二鬼子’当即就被乱刀砍死,这是为了隐瞒惯用杀人手法。也让陈三他们知道以后又要多了一个对付的目标,即棒子国的‘二鬼子’。
暂时只留下伪警察为活口,任自强需要从他们嘴里了解现今东北的一些信息。
通过审问伪警察,任自强对白山黑水间的抗日力量有了大致了解。
反抗小鬼子暴政和奴役的战斗从未曾停止,抗日队伍可谓旗号众多,有各种人民革命军、救国军、自卫军、大刀会、红枪会等抗日武装。
除此之外,还有啸聚山林的各路土匪。
别看小鬼子占领东北快满四年,但治安方面不见丝毫好转,各种抗日队伍层出不穷,多如牛毛。
据战后获得日伪机关统计资料表明:就1935年也就是今年,各路抗日队伍总计和小鬼子作战,大大小小的战斗39105次。
也就是平均下来,1935年从年头到年尾每一天都要发生一百多起战斗。
由此可见白山黑水间的人民抗日浪潮是多么汹涌澎湃!
这样一来,任自强更放心了,也不担心有小鬼子会联想到自己会祸祸完热河又来祸害东北。
想来小鬼子会把他的队伍当成众多抗日队伍中的一支。
“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有一支很出名的打鬼子队伍叫抗联吗?”任自强听了半天都没从伪警察嘴里听出有关‘抗联’的只言片语,一时忍不住问道。
“好汉爷,我们真没听说过,如有隐瞒我全家死光!”伪警察赌咒发誓道。
“嗯?难道抗联还没打出旗号?”任自强心下怀疑,于是接着问道:“你们听说过杨静宇这位打鬼子的英雄吗?”
这下伪警察纷纷点头:“听说过,听说过,杨大英雄带领的队伍叫东北人民革命军。”
“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好汉爷,我们大致听说过他的队伍在长白山磐石一带活动,具体位置我们真不清楚!”
任自强一想也是,问伪警察关于杨静宇部队的准确位置不是问道于盲吗?伪警察如果真知道,他们岂不是会迫不及待的到小鬼子主人那里领赏。
他又问了伪警察一些问题,得知像半拉山这样身处小鬼子腹地的据点,在小鬼子层层保护之下,已经很少有抗日队来骚扰。
现今东北绝大多数抗日队伍都隐藏在山林中,他们只能袭击山林附近鬼子据点或铁路线、公路线。
同样,小鬼子的主要防御力量也在山林附近或主要大城市以及交通要道上。
对此伪警察只了解一些皮毛,以他们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更多。
半拉山据点由于地处丘陵区,民众生活原本就不好过,除了这些鬼子、二鬼子、伪警察外,倒是难得一见其他为虎作伥之辈。
因此任自强一行只是悄悄处死这些该死之辈,顺手搜缴了武器以及他们的财物,并没惊动其他老百姓就连夜撤出半拉山。
此次来东北,他目的明确,只为祸祸鬼子和帮助原有的抗日队伍而来,倒没必要再播撒抗日火种。
自此后,任自强带着队员犹如在吉省、辽省边界线上扭起了东北‘大秧歌’。
今晚一个大跳深入吉省几十里地,一晚上连续袭击相邻的至少两个小鬼子据点,明晚又转身一个大跳到了辽省继续祸祸鬼子。
依然是祸祸小鬼子软肋,也就是兵力薄弱的集镇,对于县城则避而远之。
在吉省采取冷兵器对敌的手法,能不动枪就不动枪。而到了辽省他杀完鬼子、二鬼子、汉奸后直接把尸体全收进储物戒,一点罪证都不留,
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尸体深埋入地下,也算尘归尘土归土,为他们祸害过的土地增添些养料。
如此一来,辽省的鬼子查案时必将死无对证,又怎么能找到真凶呢?
他之所以采取这种战术,是抓住两地小鬼子互不统属,个人只扫自家门前雪这一特点。
只要小鬼子根据作案手段的不同不能作为‘并案’处理,两地的小鬼子必定不会拧成一股绳来对付他。
这样,他和队员们的安全才会有保障。
一时间,两省交界处开始盛传鬼子腹地来了一群极为凶残的匪徒的消息,他们犹如饿狼,所到之处杀人掳掠,鸡犬不留。
而且专杀鬼子、二鬼子、汉奸,手段凶残冷血连鬼子和二鬼子家人都不放过。
于是吓得小鬼子和二鬼子家属纷纷躲进附近县城避难,再不觉得白山黑水是他们可以作威作福的‘皇道乐土’。
当然,吉省和辽省的鬼子也不是傻子,他们虽然暂时没有联想到是一股匪徒作案做并案处理。
但这伙匪徒的作案路线表明,他们正一边作案,一边接近长白山区。
于是乎两地的鬼子虽没有互通声气,但行动方案大致还是一致的。
那就是一方面提醒匪徒前进路线上的据点保持高度警戒,一方面调动兵力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堵截。m.χIùmЬ.CǒM
但别忘了前文说过,今年是抗日力量风起云涌的一年,小鬼子已经被众多抗日队伍折腾的疲于应付,又能抽调出多少力量来防范任自强呢?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处处防,处处防不住不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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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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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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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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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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