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花费辣么多功夫,无非是给小鬼子玩一手故布迷阵,误导小鬼子错判其离开丰宁城的踪迹。
任自强相信经过这一出,即使小鬼子今晚发现丰宁城有变,闻讯而来的鬼子短时间也摸不清状况。
吃过晚饭,他叫过来吴成玉直言相告:“吴大夫,实不相瞒,因为我的事还没办完,还要在鬼子腹地停留好长一段时间,所以那些从鬼子手里就回来的女人我不方便带在身边,我打算把她们送到后方去安身。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手下人手不多,实在分不出多少人去护送她们。你也知道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护送的人数少了很难保证她们的安全。
因此,我想让你们这些人护送,你们只需送她们到怀柔境内,我会通知我的人前来接应你们,你们把这些女人交给我的人以后就可以回来,这样也耽误不了你们几天功夫,你看有木有问题?”
吴成玉沉吟了一下才有些为难道:“英雄,按理说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不要说让我们送人这点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不带半点皱眉的。
但是英雄您也知道,我手下这些人大都是才摸上枪杆子连枪都不会开的普通人,他们也就能唬唬外行,真要在路上碰上土匪乱兵这些硬茬子准露馅,保准一打就散。
所以您叫我们护送这些女人我看是有些所托非人,到时候出了事我们丢脸是小,完不成您的重托事大啊?万一这些女人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百死难辞其咎!”
“哈哈....!”任自强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吴大夫,事情没你想的这么严重,你说得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我说我分不出太多人手,不代表我不派人跟着,没有我的人带路,你们也找不到地方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不是想让我教你们怎么对付鬼子吗?这次护送的路上就是你们最好的学习机会,我会吩咐我的人对你们倾囊相授。你放心,他们都是我教出来的,我保证只要你们向他们用心学习,再加上按照这次所学的刻苦训练,将来在和小鬼子的战斗中一定会受用无穷的。”
听任自强如此一说,吴成玉喜不自禁,信誓旦旦道:“我吴成玉绝不负英雄所托,誓死完成任务。”
“嗯,吴大夫,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我不但把这次在丰宁城缴获的全部武器弹药、电台都送给你们,我还会把这次缴获的二百多万财物和剩下二百多吨粮食都送给你们,帮助你们回来后更好的打鬼子。”
“英雄,对您的慷慨解囊相助我代表党组织对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吴成玉紧紧握住任自强的手感动的无以复加,好像一不小心又秃噜嘴了。
不过任自强装作没听到‘党组织’三字,他猜测吴成玉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勾起他的好奇心,为尽力争取他做的铺垫,所以怎可能上这个当,于是打个哈哈道:
“吴大夫,咱们之间客气话就别说了,我因为有要事在身,虽然不能带着你们一起打鬼子,但咱们作为华夏同胞的一份子,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鬼子在咱们的土地上对同胞大造杀虐?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凡是打鬼子的人我碰到就不会袖手旁观,能支持就支持。对于你们这样能勇敢站出来和小鬼子作斗争的人我是很敬重的,这些物资交到你们手上也算物尽其用,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好吧,英雄,我就愧领了。”
“对了,吴大夫,你们那些受伤的人怎么安置?”
“英雄,实不相瞒,我们在郭家屯有个秘密安置点。”
“郭家屯?”任自强闻听很是惊讶,指指西北方向:“是那里的郭家屯吗?”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吴大夫,我前天就是从郭家屯过来的,在郭家屯刚好遇到小鬼子下乡扫荡,我们先是消灭了扫荡的小鬼子和二狗子,接着连夜拿下郭家屯解救了被关起来的乡亲们,昨天凌晨又和增援的小鬼子骑兵中队干了一仗,我们的马就是缴获自鬼子骑兵中队。”
“原来如此,我说前天晚上小鬼子骑兵和伪满洲国骑兵怎么会急慌慌出城,至今未归?”
“吴大夫,郭家屯有个小山村叫李家屯你知道吗?”
“知道,我以前经常去为李家屯的乡亲们看病,和李家屯的乡亲们关系还不错。”
“那就好,我告诉你李家屯的乡亲们也都被我武装起来,他们现在有二百多人五百多条枪,我也教了他们打鬼子的战术。等你们送完人回来可以去找他们,毕竟联合起来力量大嘛!”
“哎,英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才好,要是你能留下带领我们一起打鬼子那该多好啊?我们何至于被小鬼子欺负的东躲西藏?”
“吴大夫,这话就别说了,我还有我的事,实在不敢耽搁。何况等你们真学会了我们的本事,小鬼子再不敢等闲视之。”
吴成玉一看实在勉强不来,只好满是遗憾的点点头:“好吧。”
和吴成玉谈好后,任自强立马吩咐大头给武云珠发电报,通知她安排人前去怀柔和赤城交界处接人。
然后指定原周青手下一个叫张喜生的神枪手带三个队员陪同护送,这三个队员分别担任队伍中的侦查员、火力手、机枪手,他们送完后将留在唐家堡不再回来。
如此安排完全可以看出任自强的诚意,只要吴成玉他们能学会其中的战术组合搭配,以后他们和小鬼子的敌后斗争中必将大放异彩。
张喜生等四人一听要离开任自强护送女人回家,嘴上虽然不敢说不同意的话,但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们私下还认为是老大看不上他们的本事,要把他们藉此机会踢出亲卫队。xǐυmь.℃òm
任自强一看他们委屈的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着一顿呵斥:
“你们四个混蛋玩意一看脑子里就没想好事,是不是怪我对你们有意见才派你们回去的?”
四人哪敢跟任自强顶嘴,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那么大男人竟然委屈的直掉泪。
“你看看你们那点出息,一点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任自强恨铁不成钢道,接着话题一转问道:“喜生,你今年多大了?”
“报告老板,我今年二十五了。”
“你们几个都多大了?”
“老板,我也二十五,比喜生还大三个月。”
“我二十六。”
“我二十八了。”
“喜生,想想你们的年龄明白我为什么要指定你们四个护送那些女人回唐家堡吗?”
张喜生懵懂无知的摇摇头:“老板,这和我们的岁数有多大关系?”
“你们都是猪脑子,你们就没问过我对陈三、大壮这些我原先的队员给得是啥待遇?”
四人摇摇头依然不得其要领。
“唉,跟你们说话真是费劲!”任自强摇摇头只好苦口婆心道:“按照你们的岁数,要是小鬼子没打来,你们说不定在家里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现在你们跟了我,虽说要东奔西跑,还要打鬼子,但该成家还要成家,总不能孤家寡人跟我浪荡一辈子吧?”
张喜生道:“老板,我们还没跟您学好本事,成家不急!”
“哼!你们不急我急,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连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咱们干得又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战场上子弹可不认人,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如果你们真有那么一天,死了连女人都没尝过,那你们在地下还不埋怨死我啊?所以我这次安排你们四个去护送这些女人,也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啥机会?”四人还是不明就里。
“唉,真是榆木脑袋!还要我明说吗?你们跟着我任自强混,我不但要包你们吃香喝辣,而且还要包你们成家立业,就像陈三、大壮他们那些老队员一样,这么说你们该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
“那我问你们,这次送回去的女人有七十多个,你们就没有看上眼的?就没动心思选一个当自己媳妇的念头?”
四人摇摇头。
“啥意思?你们看不上还是嫌弃人家被小鬼子祸祸过?我可告诉你们,这些女人都是好女人,她们都是被逼迫的,即使她们失去了清白心灵也是干净的!”
“老板,没有没有,都不是,是我们压根都没敢看她们。”
“哦!”任自强才放心,循循善诱道:“那不正好吗,这一路上你们正好和她们多交流交流,最好在到唐家堡以前就选定自己的目标。你们要知道家里还有不少光棍汉呢,你们现在不提前动手,可别等别人动手了你们又后悔?记住,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
这么一说,四人心思明显活泛起来,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真有看对眼的,你们一定不要藏着掖着,回去抓紧时机向云珠嫂子打报告,让她替我主持你们的婚礼。啧啧!七十多个姑娘,你们可别一下挑花眼了?”
“嘿嘿!老板,我们知道了,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四个大男人一下挺直腰杆。
同时任自强还交代张喜生四人,在护送行程中一定要对吴成玉该保密的保密,除了传授他们战术知识外,有关唐家堡的一切都要守口如瓶。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一行人就起程了。这回有大批骡马代脚,行军速度很快,中午十分就赶到吴成玉所说的郭家屯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个据点也在山中,离李家屯直线距离也不过三十里地,是吴成玉上山采药的一个歇脚点,只有靠山壁搭建了一座孤零零的木屋。
难得此处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据吴成玉讲只有他们几个核心人员知道此处。
到据点后,任自强吩咐一部分队员埋锅造饭以及赶制干粮,另外一部分队员争分夺秒开始培训吴成玉的人以及那些女人学会打枪。
为了让他们尽快熟悉枪械和适应打枪,他特意吩咐每人至少要在今天下午打出五十发子弹。
“哈!我们要打枪了!”男的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步枪,无不欢呼雀跃。
女人们则变成另一个极端,意意思思不肯上前,完全是一脸懵:“我们为什么还要学打枪?”
任自强无奈之下把女人们叫到一边解释道:“姐妹们,现在咱们国家外有小鬼子入侵作乱,内有兵匪横行,已呈乱世之相。
在这个民不聊生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咱们要过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欺凌的生活,还是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挺起腰杆有尊严的生活?”
看到女人们一脸若有所思,他继续说道:“有句话说得好,靠山山会倒,靠水水回流,靠自己永远不倒。我作为你们的老板总不能保护你们一辈子,你们作为女人更应该学会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打算,要自强自立,要学会保护自己。”
“而现在我们保护自己最有利的武器是什么?”任自强举起手中枪晃了晃:“没有别的,只有刀和枪!我实话告诉你们,在我的农场里男女一视同仁,他们农忙时可以是农夫,但是当敌人来了他们拿起枪就是保卫农场的战士!你们只有拿起枪杆子,才会使坏人害怕,他们才不敢再欺负你们,你们也不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话说到这份上,女人们再傻也听明白了,设身处地一想,如果当初手里有枪的话,怎么可能任由畜生一般的小鬼子欺负?一定会跟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最不济也会在临死前拉个小鬼子做垫背。
看到女人们咬牙切齿,双目里冒出火一般的光芒,任自强趁热打铁道:
“姐妹们,你看我们正因为有了枪,学会杀敌本领,在你么眼里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小鬼子却被我们杀得人仰马翻,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学习杀敌本领,直到有一天亲手找小鬼子报仇雪恨!”
“姐妹们,我们要向小鬼子报仇!”被任自强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忍不住义愤填膺的喊道。
这句话就像一颗火星掉进汽油桶,轰然炸响:
“对,我们要向万恶的小鬼子报仇!”
“我们只要学会了打枪,就不会再害怕小鬼子!”
........
看到女人们热烈响应,任自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当即命令道:“周青,你带领你原先的兄弟负责教会姐妹们打枪。”
趁他们各自忙活的空档,任自强在木屋附近找了处隐蔽所在,用储物戒在山壁上挖掘出几处洞穴,用以放置储物戒里的大批粮食、财物及武器弹药。
然后把此处的位置画成图悄悄交给吴成玉,对于他得不可置信以及不可思议,任自强就一句话:“什么都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解释。”
看他那憋屈和极度好奇的模样,估计吴成玉都能为此憋出硬伤来。
“吴大夫,我要提醒你,储藏粮食、财物和武器弹药的地方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你们回来以后,多安排几处秘营,把这些东西分几处存放。狡兔三窟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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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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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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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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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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