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数目不对也不关任自强的事,布鲁克要找就去找他女儿凯瑟琳。
布鲁克对任自强拿出这么多国家现钞倒没介意:“呵呵,密斯任,我还以为你又要用大洋付款呢?”
“呵呵,大洋太重,使用起来你麻烦我也麻烦,这都是我临时找人淘换的,所以钱有点杂。”
钱付完任自强又把两辆摩托车和汽油放进仓库,随即关好仓库大门落锁,钥匙自然也在他手里。
他可不想再跑一趟塘沽,等和布鲁克、菲尔一行人上车出了大门,他当即捂着肚子故作难受道:
“布鲁克,麻烦停下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卫生间就在仓库后面,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我知道地方,我可能要拉肚子,麻烦你们多等一会儿。”
布鲁克也不勉强:“卫生间没灯,你把手电筒拿上。”
“谢谢!”任自强随即拿着手电筒推开车门一溜小跑跑进院子。到了仓库后面立马在墙上开洞钻进仓库,然后马不停蹄疯狂扫货。
一边扫货还支棱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深怕布鲁克等急了来厕所查看。
扫完一间直接把墙洞一封进入下一间,两间仓库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收完。储物戒里还剩五分之一的地方,也不知能不能放下阿尔瓦洛的货。
等忙完后他才捂着肚子气喘吁吁从仓库后面跑到车上,一上车就大倒苦水:
“唉,都怪我嘴太馋,下午吃了好几份冰激凌,我估计是肚子受凉了。”
“密斯任,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任自强现在是布鲁克家族的财神也不为过,金贵无比,不能有半点闪失。
“没事,没事,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一个谎言需要一千句话来弥补,任自强算是体会到了。
等回到英租界布鲁克看任自强确实没事了才放过他。
回到酒店房间,任自强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晴子赶紧给思琪发电报,让她转告罗峰明天一早就组织人修路,从野狐沟到刘家堡,两天之内要修的能通行卡车。
然后才告知凯瑟琳:“我和你爸爸说好了,明天中午要去你家做客。”
“太好啦,妈妈都念叨了你好几次呢!”下次要是听谁说米国女孩不以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为荣,任自强听了绝对嗤之以鼻。
看看此时凯瑟琳激动莫名的劲就知道,简直是凭空臆测,一派胡言。
由于最近晴子为公司事务忙得飞起,凯瑟琳家的午宴她就没带妹妹弟弟参见。
这回上门任自强就比较正式了,没像第一次就简简单单提了两瓶酒。他和凯瑟琳商量了以后,为她的家人每个人都准备了厚礼。
布鲁克喜欢黄金,送了一架做工精美的金制马车,菲尔则是一门缩小版金制‘红衣大炮’,小鲍勃一把明显带有蒙古族风格装饰用的金制小刀。
布鲁克太太同样是宝石,不过是两颗花生米大的钻石。抢的人太多,这些玩意他现在也记不清是从谁手里洗劫来的。
凯瑟琳为此很是惊讶:“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宝石?”
“嘿嘿,家里有矿!”任自强摆出一幅后世‘氪金大佬’不差钱的模样。
他又一想,手里各色宝石还有很多,与其放在手里吃不能吃用也没地方用,不如卖出换钱。要不然,这些东西都快成思琪她们玩游戏的‘弹子’了。
于是对凯瑟琳道:“这玩意我还有很多,你这次回米国我给不了你多少现金,不如你把这些宝石拿回去换钱?”
当他使用障眼法从房间保险柜里拿出一只装有二百多颗颜色各异宝石的鹿皮袋子时,凯瑟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家的矿真牛逼,红、蓝、绿宝石,钻石竟然都有。
就凭凯瑟琳在家人面前对任自强的黏糊劲以及连续几日夜不归宿,两人的关系在布鲁克一家面前已是昭然若揭。xǐυmь.℃òm
不过米国人就这点好,虽然布鲁克夫人对任自强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的架势,但对子女的私事乐见其成且看破不说破。
不像国人家女儿带男朋友上门,她的家人长辈恨不得打听清楚你祖宗十八代,只要看上眼说不了三句话就开始‘逼婚’。
你说任自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这也让有点忐忑和纠结的任自强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不故作矜持任凯瑟琳在家人面前秀各种亲昵恩爱。
当然,他也会让布鲁克一家吃上定心丸,表明我对你女儿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他,而是既然确定了关系就要携手共进有长远规划的。
面对布鲁克一家,他侃侃而谈对凯瑟琳今后在欧米的商业扶助开拓计划。
至于凯瑟琳今后在艺术上的发展,这丫头想给家人一个大大得惊喜,要暂时对其秘而不宣。
看到布鲁克两口子和菲尔一脸得贤婿如此夫复何求的惊喜万分模样,任自强心中暗笑,我不会白睡你家女儿,你们这回该放心该满意了吧?
即使你家宝贝千金是金子做得,钻石镶边,能得到如此回报也该物有所值了吧?
抱着这种心思,任自强和凯瑟琳在夕阳西下离开时,布鲁克和菲尔已是酩酊大醉。他没喝多少,酒都神不知鬼不觉被储物戒喝了。
回到酒店房间,两人正在浴室鸳鸯戏水,阿尔瓦洛打来电话告知货已放入仓库等他来验货。
任自强看看时间说道:“现在太早,晚上十点以后我准时过去验货。还有仓库里别留不相干的人,咱们的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密斯任,你放心,我一直很小心的。”
阿尔瓦洛的电话并没扫了两人雅兴,依旧美美的释放完激情才悠闲的清点这次交易的货款。
凯瑟琳现在对他动不动从保险箱里拿出大笔现钞都有点麻木了,一点没觉有保险箱像取之不尽的聚宝盆的觉悟。
她这点就很好,个人感情归感情,但很少关心对方有所少钱或有什么挣钱的门路,省的人想借口解释了。
付完阿尔瓦洛的三百多万货款,任自强从鬼子银行金库里洗劫的英镑、马克、法郎总算是花完了。
他手里还剩一千多万日元,二百多万美刀,以及近三千多万大洋,还有二十多吨金砖。
日元这会儿说啥也不敢在津门大笔开销或存进银行,要不又该惹得鬼子不消停了。大洋也是,最起码等风头过后才能大笔动用。
毕竟对于当下小鬼子在华夏、津门、租界得耳目遍地以及无孔不入和疑神疑鬼,相信谁也没他了解的透彻。
当然,他所谓的了解只限于知道鬼子布局之深的战略,但具体姓甚名谁就不是他所知的。所以,他从没因自己艺高胆大而小瞧鬼子。
同样,晚上的交易他照样很小心,九点钟就出了酒店,看似闲逛兜兜转转一个小时才来到太古码头仓库和阿尔瓦洛碰面。
阿尔瓦洛确实很谨慎也很大胆,除了司机之外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也不担心任自强玩一把黑吃黑。
一见面这位风流倜傥的老不休先不谈生意却开起了玩笑:“密斯任,今早那个莎拉怎么样,还如得了您的眼吧?”
都是男人,任自强也不是风月场上的小白,他没啥不好意思的,咂咂嘴颇为遗憾道:“莎拉好是好,可惜不是我的菜!”
“怎么?”阿尔瓦洛颇为惊讶:“莎拉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尤物,她的风采让你们国家很多男人为之一掷千金呢!”
“呵呵,阿尔瓦洛我的好朋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像莎拉那种交际花我不喜欢,我喜欢纯洁的,你明白吗。”
阿尔瓦洛:“?”
“阿尔瓦洛,我国有句俗话,叫宁吃鲜桃一个不吃烂杏一筐,我要的是‘鲜桃’!”
“嗐!密斯任,我明白你的意思。”阿尔瓦洛露出老司机才有的笑容:“我觉得你的口味还真奇怪呢,青涩姑娘哪有有经验的姑娘会伺候人呢?”
“嘿嘿,没办法,我们华人就讲究这个!”
阿尔瓦洛无比遗憾:“哎,你早不说,为了能请动莎拉我可花了不少钱呢,我还想咱们交易完后请你去享受一下,这下全白瞎了!”
“怎么会白花钱呢,我不用不是还有你吗?”任自强拍拍他的肩膀使了个彼此都明白的眼色。
这一说反而逗的阿尔瓦洛不好意思的支吾起来:“不...不行,我.....我夫人还在呢!”
难得看老不休还害羞,惹得任自强差点爆笑起来,他强忍住笑两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我没玩总不能给你报销吧?”
“密斯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好朋友,又帮了我这么大忙,即使你玩了也不能让你花钱!”阿尔瓦洛急赤白脸道。
“呵呵,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咱们先验货吧。”任自强不想扯淡了,与其在这儿谈风月,谈莎拉这位一点朱唇万人尝得残花败柳,还不如早早交易完和晴子、凯瑟琳卿卿我我不香吗?
谁知阿尔瓦洛较真了:“密斯任,这次不算,下次,下次你到津门我一定给你找个你满意的姑娘。”
任自强只好顺水推舟:“好好,都依你,到时我恭候你的佳音。”
他没想到这一句无心之语竟然又惹了一段异国情缘,同时又多了一位可以利用的对象,这也是他始料不及的。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由于多了一批采购合同之外的军火,别看他和阿尔瓦洛嘴上称兄道弟,眼看又是‘一铁之交’’,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单论起来信任程度,阿尔瓦洛还差布鲁克老鼻子劲呢。
再说这次大笔大交易过后,以后基本都是小批量的弹药交易,不说是一锤子买卖也差不多。
因此,任自强对这批军火的质量、数量抽检的很仔细。抽检的同时他还有意无意留意阿尔瓦洛的神情变化,看他一直神色如常才确信他没玩幺蛾子。
剩下自然是钱货两讫,约定好以后的弹药采购,目送走阿尔瓦洛完事。对此,阿尔瓦洛也很理解,任谁一下接手这么多武器都得好好消化一段时间。
即使关系再好,总不可能订单一笔比一笔大吧?
这次不用着急忙活,不紧不慢把所有军火收进储物戒。由于储物戒容积有限,他不得不拆了一部分武器包装箱只装武器。
然后关门落锁离去,就这他还不放心,等走到一处僻静地,他又换上夜行衣潜行至仓库附近。
在仓库屋顶足足盯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周围确实不像有人来打仓库的主意,他才放心离去。
即使他回到酒店已是近凌晨一点,凯瑟琳和晴子眼皮都在打架却还在房间等他回来。尤其是晴子,白天忙得可谓脚不沾地,他走时晴子还在公司忙碌没回来呢。
但现在晴子亦然强撑着疲惫之躯,笑语相迎,嘘寒问暖,还要伺候他沐浴更衣。
如此一来,即使任自强的心是石头做得,也被她温热了,暖化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怜花惜玉之人,原本想此间事了想说明天回去的话愣是没吐出口。
无比心疼怜惜之下,他少不得又用内力好好滋润了晴子一番。毕竟他的内力除了美容疗伤之外,只要不使劲折腾,对她恢复体力以及精力那效果是杠杠滴!
好嘛,这下凯瑟琳看到了,那还有好,无比眼热,撒娇卖萌:“亲爱的,我也要发光,我要上天堂!”
当翌日醒来,任自强趁机提出要返回保定府,他也说了这一别可能最短也要两个月才能来。
有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晴子知道轻重不敢出言挽留,但一下像失去主心骨一般六神无主。
凯瑟琳更夸张,犹如听到晴天霹雳,先是傻眼,然后眼顿时红了,扑上来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发一言,泪水扑刷刷夺眶而出。
她和晴子不一样,这次分别她就要回米国。学要继续上,总不能半途而废,还有大把的事要忙,再见面那就不是几个月的事,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以常理度之,正好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你说要分开她难不难受?没哭得肝肠寸断已经算凯瑟琳够坚强,够通情达理了!
凯瑟琳一哭,就像会传染似的,晴子也背过头双肩耸动,无声呜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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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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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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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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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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