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不无担心又确定道:“任老弟,你真的有把握?”
“嗨,我的姜大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洗洗睡得了!”任自强颇为不耐,心下腹诽不已:“特玛是我出力,又不是你出力,你担心个毛线?”
挂了电话,他先去电影厅把姑娘们都叫回来,这才告诉她们:“夜里我和陈三出去一趟,你们就在房间里替我们打好掩护,有人找我的话就说我喝多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谈。”
“嗯,强哥,你小心点!”姑娘们纷纷点头。
“你们不用担心,都早点休息,天亮之前我就回来。”
他又给罗长春交代了一下,要外松内紧,表面还和往常一样。
然后他背着陈三,从阳台翻出,顺着墙溜下去。否则,十几米高,陈三除非用勾绳才能下去。
出了利顺德酒店后花园,两人专挑灯光晦暗和人迹稀少的地方走。这两天虽足不出户,但在酒店四楼已经把附近路线看清楚了。
出了英租界来到约定地点,和等得已是焦急不安的祁武汇合,三人赶往日租界。
兜兜转转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袁文桧落脚点附近,任自强和陈三没露面,让祁武去和盯梢的兄弟接头,拿回最新最确切的信息。
无他,当下传递信息都要靠两条腿跑路,先前的消息已是两三个小时以前的事。此时,想必信息多有变动。
果不其然,没多大功夫,祁武匆匆跑过来后,说道:“任先生,袁文桧家里又来了十来个心腹弟子,人数多了不少,现在动手……?”
前面给得消息是袁文桧身边也就不到二十人,这一下增加到三十人出头,无疑难度大了许多。
“多了更好,刚好一网打尽!”任自强压根不在意对方人多人少,接着问道:“里面有没有不相干的人?比如佣人、女人之类不该杀的人。”
“没有,此处是袁文桧帮会总部,不是他的宅子。”
“那就好。”任自强放心不少又有点遗憾,不是家就意味着袁贼的财产不在这儿,捞不到多少油水。
“你俩先呆在这儿,我上去看看院里的情况。”
说完,任自强飞身跳上三米多高的围墙,俯身向院子里观望。
祁武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再看面前少了一人,头一抬发现人在墙头。他张大嘴巴喃喃道:“卧槽,怎么上去的?”
陈三听见不由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没理他,心道:“强哥的厉害岂是你小子能懂的?”
同时,他也奇怪,没几天功夫,感觉强哥功夫又高深了不少,令人高山仰止一般。
院子不大,目测也就占地一亩地。大门口也没安排值岗放哨,院子里更是半个人影也无。
院子里一栋二层小洋楼,一楼大厅此时灯火通明,透过窗户看到大厅里有不少人,吆五喝六,人声鼎沸。
此刻已是半夜三更,院子附近人家大都熄灯安歇,只余零星的灯火和路灯。昏黄的弯月才刚露个脸,街上的行人更是稀少。
大致扫了一眼后,任自强心中有了定夺:“不等了,直接干!”
他跳下围墙,附在陈三耳边,指指墙上的电线道:“我把你送到围墙上,你看我到了楼房门口,给你信号,你就把电线剪断,剩下就交给我。”
任自强从怀里掏出一支蒙着红布的手电筒,闪了一下。有红布挡着,电筒光线朦胧。
“明白,强哥!”陈三点点头。
“任先生,我干啥?”祁武过来凑热闹。
“你嘛,就注意周围的动静就行,等我消息你再进来。”任自强拍拍祁武的肩膀,然后提着陈三的腰带提醒道:“准备好,咱们要上了。”
看到陈三做好准备,他脚尖轻轻一点地,带着陈三毫不费力纵身又上了围墙。
安顿好陈三,任自强无声无息跳入院中,一路顺着墙边潜行到小洋楼大门口。这时才明白大厅里为何那么热闹,原来他们正在赌博。
大门没关,是虚掩的。他随即拿出手电筒,对着陈三方向打开开关照了一下。
随着陈三剪断电线,大厅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人从光明进入黑暗,通常都会有一两秒钟的愣神,而且此时眼前啥都看不见。
就这一刹那功夫,“砰!”任自强犹如饿虎扑食般推开门冲进大厅。当然,他的速度要比老虎快好多。
别人不能视物,他能,而且比红外线看人还清晰。
任自强不发一言,脚步迅捷如风,两手如穿花蝴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向最近的人。
见人就全力出手,招招都是致命杀招,而且都奔着对方咽喉、脖颈而去。
一击即走,都不带补招的,接着直奔下一个。目的很明确,要让对方尽量发不出声响,在最短的时间干翻他们。并且保持现场干净,别弄得血丝糊拉的。wWW.ΧìǔΜЬ.CǒΜ
所到之处,全是清脆而瘆牙“咔嚓、咔嚓……”,颈断骨折声不绝于耳。
他都干翻五六个了,大厅里才有人回过神来,心思竟然还在赌局上,骂骂咧咧道:“玛德,怎么停电了?大家都别动啊,我这次可拿了一把大牌……”
此时也有人反应过来,骂道:“谁特玛开门用那么大力气,想拆房呀?”
这时,被任自强打死的人,不发一声,横七竖八,顺势趴在桌子上有之,倒在地上有之。
“噼里啪啦”桌子被压翻的,凳子带倒得,这动静可就大了!
“卧槽!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让动吗?你们竟然玩赖!”有人气急败坏道。
“快点火,照个亮!”
“我没动呀!”
……
大厅里的人摸不清状况,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任自强对这些充耳不闻,继续全神贯注,埋头苦干。他也不认识袁文桧是谁,只要在这屋子里的人,更懒得留活口。
说实话,这些混混太菜了,压根没多少警觉性不说,身手也弱的可怜。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一个个排着队向阎罗王报道了。
总共就三十二个人,都在大厅里围着桌子或坐或立围成一圈,任自强最快一秒钟能干死两三个。
也就是说,从他冲进大厅,也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也就十来秒功夫,这些混混连面都没照,就全部命丧黄泉。
任自强还奇怪呢,不是说袁文桧是练家子出身吗?手下颇有些能打得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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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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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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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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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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