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毗邻华国西疆地界西海市北面西江的绛县一个偏远山区的张家村里,有一个渔夫,名字叫张财旺,四十开外,是张家村里公认有名的一个奸猾之徒,由于过早就鬓发稀疏,头上谢顶,光溜溜的没毛,村民们都叫他是秃子张。张财旺的老婆蔡玉兰,三十九岁,面貌丑陋,泼妇一个,为人最是阴险狠毒,名声在外,村民一般不敢轻易招惹。张财旺和蔡玉兰这夫妇俩,夫唱妇随,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他们驾船撒网,趁机大发国难财,先是暗中用银钱买通了见钱眼开的水路渡口上官府的巡查人员,然后就公然来往于西江的南北,他们夫妻俩,假借着捕鱼为名的幌子,却是偷偷摸摸的抬高价钱,开始了贩卖军粮给魔军,牟取暴利,就是这样子,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张财旺的家里,突然间,就给暴富了起来,他购买了许多的田亩,雇佣长工数十人,然后又大兴土木,修筑住宅,渐渐地,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然而,人心所向,欲壑难填,欲求不满,张财旺、蔡玉兰夫妻俩尝到了甜头,心中的贪欲,却是更加地炽盛了。
张财旺家的东隔壁邻居张万民,也是一个渔民,两家因为中间的界墙,给闹下了矛盾,加上张财旺有钱后,横行霸道,为富不仁,因而,两家人的矛盾越来越深了。
这天晚上,张万民起夜上茅房,无意中看到了张财旺家里忽然间购买了许多的粮食,院子里面堆积如山,怀疑他们夫妻俩瞒天过海,极有可能在偷偷摸摸地向西江对岸中的魔军兜售粮食,牟取暴利,发国难财,于是他就向当地的官府进行了告发。
张财旺得知之后,吓了一跳,赶快用重金贿赂了当地的县令黄轩逸,结果,见钱眼开的贪官黄轩逸睁着眼说瞎话,他以查无实据为由,反判了张万民诬告陷害张财旺,打了一百棍棒,让衙役将其赶出了衙门。张万民告发张财旺偷卖粮食给魔军获了罪,一百棍棒,几乎要了他的命,含冤受屈,因此而怀恨在心,开始了细密观察,想找准一个机会,泄愤报复张财旺和那个狗贪官黄轩逸。
然而,有了钱财的张财旺,对此却是嗤之以鼻,他根本就没有把张万民放在眼里,仍然天天弄潮,航行在西江上,肆无忌惮的做他的售粮“生意”。
人魔大战,民不聊生,张家村来了一对逃难的年轻夫妻,男人名字叫焦振跃,妻子方朔月,夫妻俩背着破烂不堪的行李,带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娃娃,说是他们的女儿,名字叫焦桂枝。
焦振跃一家三口人,住进了张家村东头一个荒草丛生、被人早就废弃闲置了的小院中。住下后,焦振跃靠着给张家村的大地主张**家抗长工混饭吃,妻子方朔月在家纺线织布,经管着年幼的女儿,勉强养家糊口。焦桂枝打小就姿色出众,貌美如花,可惜,魔军侵略华国,时逢乱世,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地主张**的家里,突然间不敢要长工了,所有的长工,都被赶了出来,焦振跃苦命的一家人,一日三餐,一下子给没有了着落,无田耕种,生活艰难,穷困潦倒,迫于无奈,焦振跃夫妻俩只好又带着女儿焦桂枝离开了张家村,亡命天涯,他们一家人沿门乞讨,勉强维持生命,然而,魔军肆虐,世道险恶,闹腾的人心惶惶,家家户户流离失所,乞丐也难当,在讨饭的途中,焦振跃夫妻俩双双不幸感染上了瘟疫,无法救治,撒手人寰,去了另一个世界报到了。
父母双亡,无钱埋葬,悲伤逆流成河的九岁女孩子焦桂枝,只好在自己的头上插上了一根稻草,跪在大街上自卖自身,换钱来埋葬她的父母。
虽然瘦骨嶙峋,好在模样长的俊俏,九岁的焦桂枝被一个老女人李敏给看上了,花钱买下了她,帮忙埋葬了她的父母后,就把她给当成了摇钱树。老女人李敏早年间是一个烟花女,攒下了一笔钱,现在人老色衰,没了生意,适逢乱世年间,她就在绛县城里买了个院子,安居了下来,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这个世界上,李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亲人,于是,她就对焦桂枝非常的好,将其收为了义女,母女俩相依为命,经过她的一番细心的**,聪明绝顶的焦桂枝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仅学会了琴棋书画,而且还是精益求精的那一种,喜坏了李敏,越发对她疼爱了。
这年,焦桂枝十五岁了,干妈李敏商量着想让她卖艺不卖身赚钱,养活她们娘俩。知恩图报的焦桂枝顺从了干妈李敏的意愿,答应献艺接客。李敏放出去了消息,绛县城里,有许多的纨绔子弟、公子哥儿们争相前来捧场献媚。
富商周星驰的二公子周华健,风流倜傥,人才出众,他对焦桂枝的遭遇深表同情,情有独钟,且情比金坚,不惜与父母划清界限、恩断义绝,停留在了妓院,直到自己身上的钱袋空空,还是痴情恋恋,不肯离开。
干妈李敏变了脸,整天白眼相待,可是,焦桂枝却是不管不顾,依然对待他很好,二人年龄相仿,话语投机,郎才女貌,惺惺相惜,私定终身,之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阿宝,聪明伶俐,惹人疼爱。木已成舟,干妈李敏虽然是颇有微词,心里不舒服,也是难以拆散他们,无可奈何了。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周华健突然间得了一个怪病,而且病得很重,焦桂枝日夜服侍,端水送药,背地里失声痛哭,割下臂肉煎汤当药,给周华健吃,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周华健弥留之际,紧紧地拉着焦桂枝的手,哭泣着说道:“你虽然是个风尘女,然而,你对我的情意,就连结发夫妻,恐怕也不能做到。当年为了你,我与父母断绝了关系,现在已经无家可归,无地可埋了,几根枯尸骨,不管是火烧,还是丢弃,都任凭你来处置。唯一让我挂念的是阿宝这一点点骨血,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你答应我,不管多艰难,都要好好地抚养他长大成人,这样,九泉之下,我也就能瞑目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焦桂枝抽泣着答应道:“郎君,你放心,为妻我一定会的。”
周华健死了之后,焦桂枝给三岁的儿子阿宝穿上了白衣服,一起给周华健服丧,风风光光的下了葬。
自此之后,焦桂枝谢绝了接客,一心一意抚养孩子,干妈李敏拿她也是没有了办法,只好由着她去。
不久,马月明率领着妖魔鬼怪的军队人马,打来了县城,焦桂枝背着阿宝,搀扶着干妈李敏将要过江上北疆地界去避灾难,正好有一只渔船,在离江边百步外,船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靠在桨上睁大了眼睛在瞧看。
焦桂枝呼叫着说道:“大叔,大婶,还请你们行个方便,大发善心,帮我们一家人登上对岸,我一定不会吝惜渡费。”焦桂枝虽然心急火燎,可是,船上的那对中年夫妻,却是十分地悠闲,他们喋喋不休地和她计较着钱多钱少。
双方正在问答间,突然间,魔界的骑兵蜂拥而来,渔夫夫妻赶紧撑船远去了。
魔界骑兵下了马,当场斩杀了李敏,胁迫着焦桂枝和阿宝跟着他们去,献给了魔界统帅马月明。琇書網
马月明一见焦桂枝的模样,欣喜雀跃,他原本打算把三岁的小宝杀死,独留下他的母亲供他取乐,焦桂枝见状,痛哭连连,在阶下叩头,嘣嘣有声,说道:“丈夫病故,干妈被杀,我现在只有儿子这么一个亲人了,儿子活,我也活,儿子死,我也死,既然大王说喜爱我,也应当爱屋及乌,兼爱我的儿子,否则,我是宁死不从。”焦桂枝睫毛沾泪,盈盈像秋水,娇啼声呖呖,就像清晨黄莺的啭鸣,马月明看后,瞬间优柔寡断了起来。
马月明非常好色,唤出来沿途中烧杀掳掠来的众多凡人女子,一个一个的和焦桂枝相比较,竟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于是,马月明就下令,把那些女人赏赐给了部下,然后就将焦桂枝纳为了他的王妃,将阿宝立为了王子。
焦桂枝沦落风尘,她善于装饰打扮,又能言善语,很快,就使马月明深受迷惑,乐不思蜀,对她宠爱有加了。可是,焦桂枝为了儿子,忍辱负重,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苦于没有机会,母子俩可以逃出马月明的魔掌。
魔军打进绛县,狗官黄轩逸携妻带子,闻风而逃,马月明不费吹灰之力,就霸占了黄轩逸的府邸,开始在绛县城里安营扎寨,祸乱着人间。
财迷心窍的张财旺,泊舟在绛县城下,蔡玉兰时时携带鲜鱼入城,向魔军兜售。听闻焦桂枝貌美且富有,就贿赂关系进入府邸求见。她被带领到后堂,见焦桂枝面南而坐,左右两边的侍女都满头珠翠,满身绮罗,屏声息气,小心侍候,一点也不敢松懈倦怠。
蔡玉兰对焦桂枝叩头跪拜,极尽献媚谄谀之能事,和停船江上索取船费时那种穷凶极恶相迥然不同。
焦桂枝在张家村住过几年,隐隐约约还认识蔡玉兰,于是问道:“婆子是张家村里的人吗?”
蔡玉兰赶紧回答:“是的。”
焦桂枝说道:“那好,你明天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托你。”说完,赏给蔡玉兰很多的金帛,蔡玉兰千恩万谢,拜辞离开。
第二天,蔡玉兰果真又来了,立即就有心腹丫鬟引导她到一间密室中。
蔡玉兰看到了焦桂枝盘腿坐在绣床上,十分地威重,可是,她的睫毛上,却是盈盈闪光有泪痕。
焦桂枝见到蔡玉兰来了,就招呼着她坐下,赐茶和水果,问她家里的情况,问得十分详细。蔡玉兰一一细告。焦桂枝听后,更加悲泣。
蔡玉兰趁机低声问焦桂枝:“娘子在这里,深受魔爷的宠爱,怎么还不快乐呢?”
焦桂枝摇了摇手,叫她不要出声。丫鬟到门外察看,并无一人,焦桂枝然后垂泪,哭泣着说道:“我被掳来后,虽然得到了恩宠,但也有难堪的地方,有的事情,甚至连娼妓也不愿意做。马月明又生性多疑,常常醉后在红烛下亮出白刀子,让我心里战战兢兢,忐忑不安,时常苦闷。我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我膝下还有一个小娇儿,因此,才隐忍含辱,直到如今。这伙妖魔鬼怪,肆意妄为,祸乱人间,最后一定会被斩杀覆灭,到那时,我们母子俩,也不知道何处才是我孤儿寡母真正的归宿?”
说完泪流不止,淡黄衫子的衣袖,都被泪水打湿了。
蔡玉兰安慰焦桂枝说道:“娘子,切莫要太悲伤,老身有救你出去的手段,只怕娘子不是真心想逃呢。”
焦桂枝对天发誓:“如说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蔡玉兰相信了,说道:“我有小船,停泊在城下,只要遇到顺风,逃走又有什么难?只是娘子的家已破,如果空手逃过江去,你们母子两个,要靠什么生活呢?我家又赤贫,实在是没有能力帮助你们母子俩忙,这点,实在让人担忧啊!”
焦桂枝说道:“不瞒大婶说,马月明率领魔军侵略华国,沿途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掠了几百万两的金银财宝,库藏的钥匙,都由我掌管。只要大婶肯帮忙运出去一部分,到了平安地方,就和大婶瓜分,那时候,还愁什么没饭吃吗?”
闻听此言,贪婪成性的蔡玉兰心中大喜,她高兴地说道:“好啊!娘子这个忙,我帮定了。”
计划就这样商定了下来。
从这天起,焦桂枝就想方设法地从仓库偷运出去了珍珠四升,白银千锭,黄金五十斤,确保安全,焦桂枝还把一个黑色的小旗给了蔡玉兰,说道:“用它行船过水关,只要说是我母子俩想要游山玩水,让你先来探下路,就能通行无阻了。”
原来,马月明宠爱焦桂枝,神魂颠倒,忘乎所以,酒醉后,糊里糊涂的赐给了焦桂枝一面小黑旗,允许她母子俩出入自由,绛县城里,原本就有河流环绕,蔡玉兰拿着小黑旗,果然通行无阻,她撑船入了城,把船系缚在县衙后门的河岸上。
这天,马月明奉女魔头雨蝶儿的命令,寻衅滋事,挑起事端,开辟新的人魔战场。临行前,虚与委蛇的焦桂枝,虚情假意的设了一个宴席,口是心非的给马月明做饯行,预订他回来的日期,反复叮嘱珍重,马月明得意洋洋,十分高兴,毫不生疑。
马月明去了之后,焦桂枝大胆放出去四岁大的儿子阿宝,独自一人,常常在府邸后门的江岸上游戏。
一天午饭时候,焦桂枝让守护府邸的魔兵侍卫们开怀畅饮了一坛她提前下了药的好酒,个个都喝得沉醉不醒。然后,她就把自己的全身裹满了层层的金叶,还有无数的珍珠宝玉,招呼着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进入府内,运出了锦绣包裹二十多只,之后,赶紧换上了良家妇女的衣装,抱着阿宝上船逃走,用那个小黑旗,轻松的赚出了有魔兵把守着的水关。
船日夜不停地航行,又遇上了顺风,如箭一般地飞快前行,五个多时辰后,已经可以望见江的对岸了,焦桂枝的心里,很是舒坦。
焦桂枝无意中发现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常常神神秘密的在一起低声的耳语,语声细微,听不清说话的内容,疑心陡起,忧虑忡帅,然而,船还在江上行驶,无可奈何,只能依偎着儿子阿宝,默默地枯坐着等待。
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高声的急呼,焦桂枝急忙把船篷推开察看,发现魔军的船如蚁集,如蜂聚,钢刀如林,寒光闪闪。立在船头上的马月明高声大喊:“大胆贱人焦桂枝,亏我往日对你那么好,竟然趁我不在府中,与那个死老婆子盗窃巨额财宝,企图逃跑,一个一个的活得不耐烦了吧!赶快把船停下来,还可以给你们留下全尸,否则,让我追上,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原来,魔军侍卫长无意中看到焦桂枝带着儿子阿宝离开了府邸,拿着一个小黑旗,无人阻挡,大惑不解,紧忙联系马月明,报告了这件事,马月明接到这个报告后,急忙赶了回来,发觉财宝被盗,顷刻之间,大发雷霆,暴跳如雷,急忙忙率领着魔军,一路追赶了过来。
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听到了马月明的喊话后,吓得不知所措,这时,风力微弱,夫妻俩拼命地摇着橹,边摇边对焦桂枝发着脾气,暴怒地说道:“我们夫妻俩,可都是无辜的,因为救你们母子两人脱离虎口,丧命魔鬼们的刀下,你能安心吗?你还不赶快投江而死,还等待着什么?”
焦桂枝跪在了船舱里,痛哭着说道:“确实如此,是我母子俩,连累了你们夫妇二人,如果能够生还,我就把偷来的所有金银财宝,都给你们,即使我母子两人讨饭,也不埋怨。”
魔兵追赶的船只,越来越近了,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吓得要死,只管催促着焦桂枝快点投江去死,不要拖延时间。
焦桂枝悲泣着说道:“如果魔界的追兵到了近前,我自会跳水自尽,不会拖累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夫妇二人,能够大发善心,带我的儿子过江去,他还那么小!”
张财旺凶巴巴的大声喊到:“焦桂枝,要死就赶快死,谁和你喋喋不休的拉家常。”
焦桂枝紧抱着儿子阿宝嚎啕大哭,泪流下来,给变成了血,可是,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催逼得更紧。
忽然间,仝庆带着喋血飞鹰行动大队成员,出现在了江面上,马月明赶紧命令魔军转舵调头,亡命逃离。
仝庆一行人追杀了过去。
张财旺的船,即将抵达江的北岸,却又迟迟不肯靠近。
突然,张财旺把船停在了芦苇洲的边上,把焦桂枝身上所带的金银珠宝全部取了下来,然后,将她单身推上了岸,说道:“不让你投江淹死,就是老子我的阴德了。”
焦桂枝还在哀哭,可是,张财旺的船,已经远离她而去了。
焦桂枝看到四周全是茫茫的江水,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加上眼前只有青芦白苇,水鸟哀啼,内心更加酸痛,泣不成声。她没有办法,饿了,只能嚼嫩芦芽,渴了,只能喝泥水,这样吃了几天下来,她还没有死。
这天,朝廷官兵的巡逻船听到了芦苇荡里隐隐约约有妇女的哭泣声,十分诧异,于是就循声而来。只见焦桂枝衣衫褴褛,脸容憔悴,满面泥沙,简直像鬼一样的吓人。
朝廷巡查官兵问焦桂枝从哪里来?家住在哪里?焦桂枝如实地做了回答,于是,巡兵就慷慨地送她了一袋干粮,又赠给了五百个铜钱,带着她到了安全地带,让她自谋生路。
焦桂枝沿门乞讨,竟然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教书育人的老先生,可怜同情她的身世,认做了干女儿,收留了她。
焦桂枝思念自己的儿子阿宝,因而请求干爹和她一起去寻访儿子阿周的消息。
张财旺和蔡玉兰返回张家村,拥有了雄厚的资财,立刻成了巨富。这夫妻俩,正苦于没有儿子,将来没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于是,就把阿宝收为了义子,一切都感到很得意。
焦桂枝和干爹来到了张家村,找上了张财旺家,大门口叩头哀求着:“我能够拣回一条命,也多亏你们一对好夫妻。往事不要再提,现在只希望能把我儿阿宝赐还给我。”
张财旺故意装出惊奇的模样,十分惊讶地说道:“这是谁家的女郎?我们并不相识,你又到哪去寻找你的儿子呢?”
焦桂枝以之前的事情质问,张财旺拍手大惊地说道:“如你所说,那你是魔鬼马月明的婆娘了。我如果把你告到官府,还能得到奖赏,你还要诈骗寻找你的儿子吗?”
没有想到,张财旺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焦桂枝硬闯进门,四面环视,却是没能见到阿宝的身影,而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十分的狡猾,他们百般的抵赖,吩咐庄奴把焦桂枝和老先生赶出他家,并且锁上了大门。
焦桂枝仰天大哭,呜呜咽咽的说道:“我千辛万苦,只为了怕辜负故人的托付,现在完了,儿子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就要碰壁自尽。
老先生急忙劝阻她,说道:“傻孩子,你是糊涂了吗?绛县,有地方官管辖,不如我们父女俩前去告状,告状无效,你再死也不晚。”
于是,父女二人满怀着希望,一起到县令那儿控告,张财旺故技重演,用大把的银子,贿赂县令,此案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予以受理。
刚开始,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看见焦桂枝找上门来,把阿宝藏得非常严密,现在,看到焦桂枝黯然神伤的已经离去,就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一天,阿宝在门前玩耍上,邻居张万民看到了,就把孩子引诱到自己的家里,给他糕饼果子吃,问道:“好孩子,告诉伯伯,你是跟着亲娘快乐,还是跟着干爹干妈快乐呢?”
阿宝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我愿意跟着亲娘。”
张万民说道:“好极了,伯伯帮你回到亲娘身边去。”
别有用心的张万民,展开了自己的报复行动,他先把阿宝藏在自己的家里,不让他外出,然后自己独自一人出门,去寻找喋血飞鹰行动大队。
当时,仝庆率领着喋血飞鹰行动大队赶跑了马月明魔军队伍,正在清剿潜伏的妖魔鬼怪,焦桂枝和干爹告状路上,遇到了仝庆,正好张万民也在寻找仝庆他们,仝庆嫉恶如仇,闻之大怒,立即命令手下将官率领壮士百人,趁夜去张家村逮捕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二人。
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找不见阿宝,苦闷不已。入夜,张财旺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和老婆蔡玉兰登上了岩顶的最高处,俯瞰底下,有一船一桥,风景美极了。片刻后,大风怒吼,雪花飘坠如掌,忽然间,电闪雷鸣,霹雳下击,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惊俱地堕在了山岩下。被梦惊醒后,张财旺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财旺和蔡玉兰讲述了梦中的情景,忽然,喋血飞鹰行动大队的搜捕者来到了他家的门口,呼声震耳,火光照耀如同白昼。
蔡玉兰刚一走出门查看,就被墨黑的绳索套上了脖颈。张财旺惊恐万分,翻上墙头,想要逃跑。
昏黄凉月中,雷鸣的头和屋檐齐平,他伸开像畚箕一样大的巨掌,“啪”的一掌,就把张财旺扇倒在地,宇岚宇杰姐弟俩紧忙上前,把张财旺捆绑了起来。
董婉儿带队,她遣散了张财旺的家奴,把张财旺所有的家财一一查封清点后没收。
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抵死狡赖,拒不交代他们偷偷摸摸贩卖粮食支助魔界,牟取暴利,仝庆采用了搜魂术,迫使张财旺和蔡玉兰二人开口,老老实实的如实招了供,仝庆通知自己的分身,对张财旺和蔡玉兰二人公开审判,私通魔界,给魔军提供粮食祸害同胞、罪大恶极的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被判处一起斩首示众,暴尸三天,杀鸡儆猴。
仝庆建议自己的分身,把张财旺和蔡玉兰家的一半财产判给了焦桂枝,让她好好的抚养孤儿阿宝长大成人。
张财旺和蔡玉兰夫妻俩受刑的时候,绛县城里围观的群众,万人空巷,拥挤不断,像极了筑起的城墙。
临死前,张财旺终于悔悟了过来,他仰天长叹,大喊一声说:“我到现在才明白,私卖粮食与魔兵,抬高价钱,牟取暴利,发国难财,是多么的愚蠢可笑啊!然后又丧尽天良,落井下石,欺负被魔鬼蹂躏摧残的苦命弱女子焦桂枝,抢她的财宝,将其抛弃在芦苇荡里自生自灭,又劫走她的儿子,后被她找上了门,翻脸不认人,百般刁难,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这是被魔鬼迷惑了心窍,自作自受,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是悔之晚矣啊!奉劝大家吸取教训,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远离邪恶,正直做人吧,不要重蹈我们夫妻二人的覆辙了,让人间充满爱,善良鲜花遍地开!假如能够重生,我一定要做一个好人!”
张财旺临刑前的这段话语,震撼人心,发人深思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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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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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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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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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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