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还想争辩,我索性堵住他的嘴,没好气抢道:“行了昂,你别每次干什么事儿都不过大脑,上次的事儿你闹明白没?跟江会计有关系吗?”
“是,上次是跟江会计没关系,可这次不一样啊,俺们经理说了,他压根就是按实际工分给俺们报的工资,可到了江会计这就不一样了,你说俺们不找江会计找谁啊?”国字脸艾艾解释。
一听这个我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回头朝江燕核实,江燕道:“这件事绝对是这经理搞的猫腻。你看……”
江燕回去从桌子上拿过来两个表来,我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不过起码也看的出来是那种计算工资的东西,上面有名字,工分还是计件的数目,最后就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工资。
但是,这两个东西上的数值完全不一样。
江燕拿着这东西解释说:“你看,这个是郑尧给我的,这个是他给工人看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他给我的这份,比他给工人看的这份少了很多。”
我成了丈二和尚:“这货干嘛弄两个?这东西作假也没有隐蔽性啊这?”
可不是么,这东西,给民工看了,最后江燕把钱一算一发,民工不立马发现有出入了么,这种手脚做的有什么意义?
我继续道:“按理说这货要想黑钱,不应该是给工人看的少,给你实际上报的多,然后他来领所有工人的钱,从中谋取利益吗?”
我对这行不大清楚,可我觉得想要从中黑钱,不就该这么来么?
江燕一本正经给我解释说:“你说的这个办法也不可能实现,因为工资是直接发放到工头手里的,是不会经过经理手的,所以这里面郑尧搞不到钱。”
“那他干嘛做这没有意义的事儿?额,就算是他跟工头合伙黑钱,那也该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多报工资才对吧?”我挠着头,是真糊涂了。
江燕继续解释道:“理论上是这样,但这工资上报的也不是经理说了就完全算的,公司里有专门人负责监督,有假的话不难发现。”
“我是不懂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式了。”我苦笑道。
江燕道:“总之,郑尧这就是做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从中谋钱的。”
“那这货搞这么一出是为了毛?”
江燕双手一摊,也是一脸的迷糊,还有十足的愤慨:“那我上哪儿猜去?”
反正我是想不通,索性就道:“那咱们就把这货叫来,好好问个清楚?”
我话音一落,江燕还没吭声呢,身后的国字脸立马就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去找郑经理问个明白不就好了吗?”
江燕没好气的啐道:“我刚才不就这么说了吗,你们怎么说的,一个个的,硬说是我黑了你们钱!你们干嘛就不动动脑子想呢,我是按表给你们工头的钱,我怎么从里面黑钱啊?我要黑,就得按钱多的这个表算工资了,我去的!”
立马有个民工带着委屈说:“俺们就是干苦力的,哪儿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啊。”
江燕特无语。
这事儿我反正是觉得奇怪到爆,与其在这百思不得其解,不如直接找那个叫郑尧的家伙过来问问。
我问江燕:“这货在哪儿呢这会儿?”
江燕还没吭声呢,忽然就传来个女性的声音:“郑尧正在来的路上,小龙你稍安勿躁哈。”
声音倒是挺好听的,笑呵呵的,关键是语气还真是有点娇滴滴的。
一听这声音我就有点鸡皮疙瘩蹿出来。
这是朱君彩的声音!
果不其然,很快,朱君彩就穿过民工的人群过来,脸上挂着花枝招展的笑容,穿着一套正装,看起来倒确实有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到了我跟前,朱君彩笑眯眯道:“刚才听人说你要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想找郑尧,所以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待会儿就到。”
人家对咱乐呵呵的,咱总不能给人家吊个脸。
于是我笑呵呵的回道:“那就行,谢了朱总。”
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尤其是当着江燕的面儿,朱君彩居然一点不顾形象,笑吟吟的玉指从我胸前划过,娇滴滴道:“讨厌,你又不是我公司的员工,喊姐就好了。”
我去的,朱君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这不摆明了是要给我放电来的么?
我忍不住的微微哆嗦,赶紧回头看江燕的反应。
江燕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朱君彩忽然转身对国字脸说:“行了,你们没事就赶紧回去工作,这事儿肯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昂。”
人家毕竟是老总,国字脸他们又老实敦厚,肯定不敢造次,吭哧说:“那啥,老板,俺们是真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君彩立刻就端起了派头:“怎么,难道我的话也不管用了,是吗?”
“不是不是,俺们没这个意思……”国字脸怯生生道。
看来国字脸确实也怕得罪了朱君彩这位顶头的上司。
国字脸这般恭恭敬敬的,可他身后有个年轻的民工却不乐意了,立马就啐了一句:“怎么没这个意思了,俺们天天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挣多点钱吗,现在工资有出入,你们不该给俺们一个交代?”
一听这个,朱君彩立马就冷下脸来,咄咄逼人道:“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资格?告诉你,该是你的工资,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眼看这就又要呛呛起来了,我其实心里也是不想民工难做,毕竟咱也是村子里出来的,要不然他们围着江燕要她难看,我肯定不会给他们吹胡子瞪眼的。
见状我赶紧打圆场说:“朱姐你别生气,民工兄弟们不搞清楚怎么个情况心里肯定不踏实,他们愿意等就等吧,行么?”
朱君彩给我说话立马就笑如春风:“我知道小龙你心眼好,可你想啊,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是公司,他们这一大帮人在这堵着算怎么回事?”
这话还真是在理,我想了想冲国字脸说:“要不然你们选几个代表留下来等,剩下的人先回去?这么多人在这儿,确实不大好看,对吧?”
国字脸看来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立马就说:“行吧,那……”
哪儿知道,就在这时候,国字脸的话没说完,门口那里突然就传来骂骂咧咧的高亢声:“草,这么多人在这干鸡扒蛋啊,都给老子让开!”快看&"buding765&"威信公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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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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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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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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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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