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得知我回来了,还特地买了酒和菜过来。
杨叔说:“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走,但我知道,你肯定得回来,所以这房子我一直给你留着。”
“舒涵回来之后,得知你走了,几乎每天都过来打扫,她说怕你哪天回来了,房子里不干净你不方便住就不好了。”
杨叔父女俩对我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动不已,差点真的哭出来。
话说一阵子没见杨舒涵,她确实变了不少。
以前这丫头有点……怎么说呢,单纯,甚至有点痴线的感觉,但现在见了她,她整个人都变的特别沉稳,而且眼神里似乎总是带着一些忧郁。
趁杨舒涵去厕所的时候,我偷偷问了杨叔关于她的情况,杨叔却是一番叹息,苦笑说:“丫头命不好,你就别问了。”
杨叔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追问,只好暂时压着心头的好奇。
说是好奇,其实我也是想关心下杨舒涵,毕竟这丫头对我很好。
因为下午急着办事,杨叔拿来的酒我也没喝,吃了饭之后,就打了招呼,跟长风出了门。
“小龙。”我出门的时候,杨叔特地嘱咐我说,“既然回来了,你就要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别再浑噩了,明白吗?”
其实我不明白。
不是不明白杨叔的话,我是不明白杨叔这话里面为什么还有点别有他意的意思。
从家里出来一上车,长风就说:“走吧,先去找郭强那几个孩子。”Χiυmъ.cοΜ
我点点头:“行!”
路上长风告诉我说,我从省城离开之后,兄弟们就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可惜回来了也没有了龙头,没多久就被人打散了。
郭强寇豆姜喜他们几个小子后来就一直在他们上学的附近混,可惜势单力薄,经常被人欺负,混的是惨兮兮的。
长风说,他们之所以被人欺负,就是那些新势力的人都把他们当做了丧家之犬,觉得他们没有了我这个主心骨,就可以任意的欺负!
开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网吧门口停下,长风指了指网吧说:“我去找你之前,他们就一直在这儿玩儿。”
我心里感慨万千,深吸口气,刚想开门下车,不经意的朝门口瞥了眼,顿时一怔。
网吧有人出来。
四个人。
三个穿着校服的小子,拽着一个岁数也不大的孩子从网吧出来了。
而被拽的那小子一脸刚毅,一只眼却被人打的淤青起来。
看到他的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姜喜!
仨孩子拽着姜喜一出来,用力往地上一摔,接着仨人就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可劲的往姜喜身上踹。
“草泥马的!你爹上次怎么说的,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草泥马的!你还敢来这儿玩儿!还敢跟我牛哔,草!”
有个孩子踹的最厉害,骂的叫的也最大声。
我眉头一蹙,开门就要出去,然而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寇豆的叫骂声:“草泥马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听见寇豆的叫声我心里不禁一动,扭头看去,就见寇豆箭步而来,手里还拎着一把刀,过来照人身上就砍,仨孩子见状脸色大变,扭头就往网吧里面跑去。
寇豆骂咧了两句,赶紧把姜喜扶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姜喜拍打着身上的土,风轻云淡道:“死不了!几个破哔小子一点力气没有,踹的我跟踏马挠痒痒似的!”
俩人哈哈就笑了。
看着惨兮兮而又乐观面对的俩小弟兄,我情不自禁的鼻子一酸,眼泪真的憋不住的落了下来。
长风忽然拍了拍我,叹道:“不用伤心,人嘛,谁还没有个落魄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是我的弟兄,是我弟弟!
我踏马却因为担心卓越追杀,不管不顾我的弟弟跑了!
我恨自己,我恨死自己!
“草踏马的!”这时候突然有岁数大一些的人推开门从网吧里蹿了出来,手里居然还拎着一把刀,极其嚣张牛哔,一出来就叫骂起来,“小哔崽子,拿把刀就踏马不是你了是吧!草!”
这货身后还带着几个青年,还有刚才那仨穿校服的小子!
见到来人,寇豆姜喜脸色陡然一变。
然而俩人却没有要跑的意思!
寇豆一咬牙:“草泥马的老刚,你小弟打我小弟,我踏马就砍他们了,怎么的!?”
老刚勃然大怒,过去拎刀就砍,寇豆色变,本能的抬手格挡,结果当的一声,老刚力气实在太大,硬生生的给寇豆的刀砍脱了手。
同时老刚抬腿就是一脚:“草泥马的!”直接给寇豆踹在了地上。
身后七八个小弟,包括那仨学生,围过去就是一顿踹。
姜喜见状大怒,扑过去跟他们拼命,可他毕竟势单力薄,转瞬便被卷了进去,被一帮人也围着一顿踹。
面对这一幕,我心里说不出来的绞痛。
“草踏马的!”我顺手把长风说藏在椅子旁边的刀拿了出来,开门就蹿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刚还特牛哔的叫着:“来啊,把他俩给我架起来,草踏马的,跟我叫唤,我弄不死你俩小哔崽子!”
小弟们纷纷听令,停下来就把寇豆姜喜架起来。
也是同时,我也蹿了过来,二话不说,抬手就往老刚身后狠狠的放了一刀。
“啊!”
老刚始料不及,登时惨呼,噗通倒地。
几个小弟陡然色变,纷纷朝我看过来,接着便是放声大骂。
唰!
我一抬刀,勃然大怒:“草泥马的!动我周龙的兄弟!一个个的,都踏马活拧巴了是不是!草!”
“周龙?!”几个小弟听到我的名号,登时大惊失色,哪儿还敢有半点叫唤的胆子。
而此时,姜喜和寇豆已经看着我呆若木鸡。
眼泪,很快夺眶而出,俩兄弟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呢喃唤道:“龙……龙……龙哥!!!?”
我怒火中烧,没去马上回应他们,而是弯腰,一把给老刚拽了起来,拎着衣领子破口大骂:“草泥马的,你叫老刚是吧?你刚才说什么?要砍我弟弟是不?!”
老刚瞪着眼:“你……你……你是周龙?!”
“我就是你龙爷爷!草泥马的!”
我彻底恼火,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怕我是不是认了怂,一脚把他又踹倒在地,提刀就砍。
唰唰!
老刚登时一顿惨呼。
长风见状赶紧过来拦住我,劝道:“差不多就行了,老周。”
我点点头,抬头扫视这帮小子,厉声暴喝:“你们几个,不想死的,都踏马给我跪下磕头认错!”
噗通!
所有人都被我一声吼的胆破,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咣咣。
一帮人齐刷刷的当即磕头,纷纷叫着对不起。
寇豆和姜喜看着我,咧嘴笑了。
我冲他们招招手。
俩人颠颠过来,看着我又掉泪又笑的:“龙哥!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们都知道!”
我也忍不住的淌泪,一手抓着他们的一只肩膀,铿锵说道:“对不起兄弟,是哥让你们受苦了,对不起!”FL&"buding765&"微X公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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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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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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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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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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