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对我充满了敌意,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朝她竖了一下中指。
可没想到她挺暴躁,直接掏出了枪。wWW.ΧìǔΜЬ.CǒΜ
“老大,她要杀人灭口,救命啊!”而我立刻撒腿就跑,一边跑一喊,很快斗篷男再次出现在车间里。
“于佳,把枪放下。”斗篷男的声音有点严厉。
黑衣女子把枪收了起来。
“老大,她绝对是卧底,刚才要杀我灭口。”我说。
“老大,别听他瞎说。”于佳辩解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胆子这么小,没吓尿吧。”
“吓尿你个毛毛灰,老子一看你就像卧底。”我反怼道。
“行了,抓紧时间休息,凌晨三点咱们出发。”斗篷男说。
“是,老大!”
我重新回到了废旧车间里的那间办公室,斗篷男的两名小弟跟在旁边,他不让我乱走,既是谨慎,也说明还不完全相信自己。
“带自己去临海干嘛?”我躺在砖头和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上,心里暗暗思考着。
可惜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开口对监视自己的两人问:“兄弟,老大明天带我去临海干嘛?”
“老大的事情咱们那里知道,劝你最好别瞎打听,免得小命怎么没了都不知道。”一人说。
“也就是睡不着随便问问。”我说。
心里有事,又在这种环境,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不过感觉没睡几分钟,便被人叫醒了。
走出车间,发现一共两辆车,九个人,我跟着斗篷男和黑衣女子一辆车,还有一名司机,剩下的五人坐在后面一辆车里。
黑衣女子于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和斗篷男坐在后排,斗篷男没有穿斗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
脸上好像被火烧过,坑坑洼洼好多伤疤,看起来挺吓人,目光有点阴森,像一条毒蛇。
跟他对视了一眼,我的目光立刻移开了,心跳加快,竟然有点害怕:“我去,这人不会整天活在阴暗世界吧,这眼神也太特么吓人了。”心里暗道一声。
“会用吗?”车子没开多久,他拿出一把枪递到了我面前问。
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很容易,先打开保险,然后子弹上膛,接着扣动扳机,砰!”他演示了一遍,只不过**里没子弹,砰的声音是嘴里发出的,即便这样,也把我吓得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试试。”他把枪递到了我面前。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伸手把枪接过来,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打开保险,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然后轻轻扣了一下扳机。
“是不是很容易?”他问。
我点了点头,开枪确实没什么复杂,估摸能不能打中目标才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下一秒,他从箱子里拿出两个**和一把子弹,说:“自己压上子弹,把**收好。”
“老大,这次去临海很危险吗?还要带枪?”我问。
他瞥了一眼,答非所问:“干我们这一行,天天把脑袋捌在裤腰带上,那一次出去不危险?”
“老大,带这么个累赘干嘛?”前排的于佳插话道。
“你闭嘴。”斗篷男呵斥了一声。
“是。”于佳脸上很委屈,但仍然低头应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车子里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斗篷男不说话,谁也不敢开口,我慢慢的将两个**压满子弹,朝着车外看去,发现车子已经上江临高速,朝着临海方向疾驰而去。
我身上没有手机,只有一把手枪,也不知道对方给的是真子弹还是假子弹,斗篷男像条毒蛇,根本不敢相信他。
思来想去,现在只能听天由命,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自从经历过婚姻和事业的双重打击之后,我变了很多,放在以前,在这种情况下,别说睡觉了,估摸早就吓尿了。
现在也不是不怕,只不过想到大不了就是一死,也就看开了,爱咋咋地,最多就是一个死,没什么大不了,这样想心态反而平静了很多,不那么紧张,也不会患得患失,头脑还特别清醒。
感觉有人推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司机,麻子脸(斗篷男因为不穿斗篷了,以后称呼麻子脸)和于佳已经下车。
我急忙揉了一下眼睛,也跟着下了车。
临海市,顾名思义靠近海边。
停车的地方是一个早餐店,麻子脸、于佳、我和司机坐一桌,要了几屉小笼包和小米粥。
正饿呢,昨晚吃泡面根本没吃饱,于是我也没客气,直接开吃起来,心想着,即便是今天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吃完早饭之后,重新上车,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一栋海边别墅门前,麻子脸带着我们下车,走进了别墅,他和于佳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司机也不陌生。
“这里应该是他们在临海的一个落脚点。”我在心里暗暗想道,不过另一辆车却没有跟过来:“估摸可能去别的落脚点了,看来这个组织比想象的还要庞大和严格。”
我和司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休息一会,咱们晚上行动。”麻子脸说。
“老大,睡了一路了,根本睡不着,你给部手机玩玩,打发一下时间。”我说。
麻子脸摇了摇头,目光十分阴森。
我硬着头皮继续说:“要不你再叫个人进来,我们三个玩斗地主。”
他再次摇头。
“老大,你把我跟他关一起,相互撸鸟玩啊。”我说:“找个小妹玩玩总行吧?”
“这次事成了,我让于佳陪你。”麻子脸说,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于佳?”我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那个母夜叉,白贴老子都不要。”
“强哥,老板对你很重视啊。”司机笑着对我说。
“笑个屁,你想要于佳那个母夜叉啊,到时候送你。”我说。
他摆了摆手,说:“我可不敢要,于佳是老大的女人。”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紧张的问:“那、那刚才老大说要把她……”
“强哥,别担心,我跟老大已经五年了,在这期间他送出去两个女人,得到这两个女人的人,现在都独自控制着一方市场,只有年底聚会的时候才会回来,那风光,啧啧。”司机一脸羡慕的说。
“还有这种说法?”我疑惑的问。
“当然啊,这叫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老大把女人送给你,就是拿你当兄弟了。”司机说。
“哦!”我嘴上哦了一声,心中却暗骂一句:“变态。”
睡不着真得很无聊,只好跟司机聊天,可惜对方嘴很严,一般的话题可以各种侃,一到关键地方就成了闷葫芦,根本问不出什么。
上午好不容易熬过去,下午迷糊了一会,晚上叫了外卖,就这样一直被关到凌晨一点钟,麻子脸才把我和司机放出来。
上了车,于佳仍然坐副驾驶,我跟麻子脸坐后排。司机启动车子驶离了海边别墅。
临海市自己不熟,又没手机看地图,只感觉车子好像在海边行驶,随后进了山,再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辆已经跟在了后面。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停了下来。
“带好枪,下车。”麻子脸说。
“是,老大。”我应了一声,把**装上,把枪捌在腰后面,然后下了车。
“拿着。”麻子脸把一个箱子递给了我,我一脸疑惑的伸手接过来,挺沉,估摸有十公斤左右,如果里边都是四号的话,自己够枪毙几十回了。
“于佳,还有你们,跟着阿强上山。”麻子脸说。
“是,老大。”于佳和后面那辆车里的五个人应道。
“老大,你让我去跟人交易?”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是交易,也不是。”
“什么意思?”我一脸的疑惑。
“交易的时候,杀掉对方。”麻子脸说。
“啊!”我轻呼了一声。
下一秒,他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今晚跟你交易的就是他,其他人都可以放过,但他必须死,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
“干掉这人,活着回来,以后就是荣华富贵,如果你被他干掉,那只能说运气不好。”麻子脸说。
“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因为此时此刻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于佳和五名小弟,说是保护自己,但只要出现异动,估摸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在我身后开枪。
“拿着这半张钱,对方也有半张,对上钱之后,还有暗语,听着,你说两只黄鹂鸣翠柳,对方会说一片冰心在玉壶。”麻子脸说。
“懂了。”我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这特么跟特务接头似的,难怪段书兰他们抓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稍倾,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然后把箱子交给旁边的一名小弟,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山上走去。
这山临海,不高,爬了大约半个小时,便隐隐约约看到了山顶,好像上面有一个凉亭。
“那里就是交易的地方,亭子叫观日亭。”于佳小声说。
“嗯!”我点了点头,说:“都把子弹上膛,保险打开,等我确定了人,会大声说一个谁字,然后你们就开枪,明白吗?”
“明白!”五名小弟小声应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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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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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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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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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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