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我纯粹是不想方洁如此萎靡,出于同情才这么说的,可是方洁,表面看起来心力交瘁,萎靡不振,心里却明灯似的,听了我这句话,马上露出更加苦涩的笑来。
“我还有你?周龙,你是我的吗?”方洁笑的比哭还要看着让人心酸,“从认识那天起,只有在你上我的那一刻,你属于我,仅此而已。”
这话怼的我顿时语塞。
“让我吸吧,周龙,我这几天,要不是有它,我早活不下去了。”
方洁就跪在地上,抓着我的裤管,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黑漆漆的眼圈,眸子闪着无比卑微的光。
我黑了脸,语气坚定:“秋水又不是死了,你要这么下去,她出来了之后,她怎么办?”
“我可以等她出来,可这段时间,我怎么过?我没有它,我活不下去!”
方洁突然更加卑微的苦道:“周龙,你来找我,是不是又想上我?你把它给我,让我吸够了,我就让你玩,随便你玩,行吗?”
我心里轰隆隆的。
昔日自信满满的方洁,今天居然因为秋水的事儿,变成了这样。
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我用力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然后,用力撇开方洁之后,腾腾到了茶几那边,翻箱倒柜,最后从抽屉里发现几个很小的塑料包,里面都是白色的晶体,一看,就是祸害人的那种东西。
一看我把她的东西拿出来装进了口袋,方洁登时大惊失色,疯了似的扑过来:“周龙,你、你干嘛,你要干嘛,把冰给我,还给我!”
方洁伸手乱抓乱抢,拼了命的往外口袋里掏,我有点急眼了,用力把她推开,只字不说,扭头进了厕所,把冰拿出来打开,全部丢进了马桶里。
“周龙!”方洁彻底疯了,歇斯底里:“你别……”
哗啦啦……
我不理她,毅然决然按下了冲水按钮,一阵水流,把害人的冲走了。
噗通。
冲进来的方洁轰然倒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面如死灰。
我黑着脸瞥了她一眼,看她那样子心里就火大的不行,深吸口气,过去一把抓住她睡裙,用力往花洒下拖死狗似的拖去。
“你、你要干嘛?!”方洁怕了。
我还是不说话,拖过来之后,拿下来花洒,打开了凉水。
方洁恍然大悟,仓皇失措的往外爬,我一把抓住她,强行摁住她的脖子,用花洒使劲的往头上一顿浇。
方洁顿时抓狂,哇哇大叫挣扎折腾,可惜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再大也反抗不了我的力气,只能在水的冲击之下徒劳。
觉得差不多了,我把水关上,方洁噗通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打哆嗦,牙齿都上下打架,咯噔咯噔的。
“以后别再碰这种东西。”我正色说,“再让我看见,我还这么对你,听见没?”
方洁瑟瑟发抖,眼神呆滞,无言以对。
我深吸口气,换了下语气,语重心长说:“秋水的事情,我也很难受,我就怕你痛苦,所以从外地一回来,就赶过来看你。”
“方洁,我真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件事,颓废成这样。”
我点了根烟抽上,就在地上蹲着:“秋水是好女孩儿,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冲动,但这不代表她就不会回来了,而且你年纪也不大,在你有生之年,总会等到她出来的。”
“我要是你,我肯定会振作起来,把自己照顾好,耐心……”
话到了这儿,方洁突然嘤嘤说:“秋水是我女儿。”
“什么?”我打住了话头,满腹狐疑道。
方洁的声音很小,但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异常清晰:“秋水不是我外甥女,她是我女儿!”
我瞪大了眼,满头雾水。
这又是几个情况?
方洁呢喃着说:“这件事,只有我和我姐和我姐夫知道。我姐有问题,不能生孩子,后来,他们两口子,居然想到利用我要孩子。”
“利用你?”我惊大了眼,背后蹿出来冷汗。
“对,我姐请我吃饭,给我下药,把我迷晕了之后,让我姐夫,把我上了。从那以后,我真的怀孕了,然后,我顶替我姐的身份怀着孩子……直到最后,我生下了秋水。”
我:“……”
骇人听闻!
我崩溃道:“你姐……她真做的出来这种事?”
“你想不到?”方洁笑了,只是笑的,异常苦涩,其中还蕴含着极其浓厚的绝望。她吃力的爬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我也想不到,可是,这是事实。”
“知道吗,我姐和我姐夫都死了,死于煤气中毒,杀他们的人,其实,就是我。”
方洁眼里闪出两点寒星。
我顿时不寒而栗。
“这件事没人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等他们死了之后,知道秋水是我女儿的人,就只有我自己了。”
方洁深吸口气:“我女儿,她是我女儿,周龙!如果是你女儿进了监狱,这辈子都要完了,你会怎么样?”
我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没孩子,我没这个发言权。
最后我都不知道怎么从方洁家出来的。
恍恍惚惚的我,只记得方洁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周龙,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死,不会要自己有事,我还要活着,等秋水出来,我还要去好好的去接我女儿出来。”
如果秋水真是方洁的亲生女儿而非外甥女,那我倒多少放心一些了。
毕竟,方洁肯定会特别期盼秋水出来的那一天。
从方洁家里出来,心情糟糕透顶,给付涛他们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在东旭家饭店,我打了个车,直奔而去。
到了饭店门口,付钱下了车,然而,就在我关上车门,刚刚转身之后的瞬间,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白光。
同时,冷兵器破空的嗖声,乍现!
出于本能我瞬间往后挪了一步,白光距离我超级近,夹着寒气,在我鼻子尖前闪了过去。
白光闪过之后,眼前马上出现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尽管看不清容貌,但这人眼神锐利冷冽,一看,就是奔着杀人来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突然狠狠一脚踹了过来,我闷哼一声,往后踉跄摔倒。
唰!
杀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个字不说,提刀照我脸上就砍了过来。m.χIùmЬ.CǒM
我头皮顿时一紧,本能的想要往旁边翻滚,然而此时,不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汽笛声和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刺眼的灯光,恍惚而来,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心里一沉,死定了!
我都做好被砍的心理准备了,就在这时,刹车时骤然停顿,车及时刹停在了旁边,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另外一旁蹿了过来,猛地朝杀手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刀马上都要到我脑壳子上了,人影硬生生把杀手扑倒在地。
“草泥马的敢动我龙哥?!”骂声在耳畔响起,可惜车灯照的我眼睛生疼,根本看不见来人是谁,但是听声音,多半是寇豆这小子。
我迅速爬起,这时候,开车的人探头出来叫骂,我用手挡住灯光,用力看去,结果,登时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此时杀手居然翻压住了寇豆,手里的刀高高举起,猛地朝寇豆的脖子砍了下去!
“豆子!”我悚然动容,脱口惊道。加我\&"jzwx123\&"微X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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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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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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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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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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