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无根圆柱子里面的张义,脸色猛然大变。
直接冲我咆哮了起来,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山里野猫一样。
“木阳,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听张义说话,而是说出这话的同时,看向了那一动不动的大伯。
“你也不是张义的大伯……!”
在我这句话说完,跟前的疯子大伯虽然依旧是一动不动。
但那双深邃的眼神之中则是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光彩。
这一刻,我心中立马就有底了。
此时,张义的咆哮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木阳,你抽什么疯,你试也试过了,你还想怎么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带你下来……!”
“赶紧的,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把大伯给我送过来,十万火急……!”
他不说十万火急还好点,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更不慌了。
“张哥,刚才多有得罪!”
我双手一抱拳道:“不过,你如果真的想证明给我看的话。”
“不如,自己把大伯带过去啊,你是他亲侄子,我可不一定带得动……!”
我这话说完,张义顿时哑口无言。
脑袋也缓缓地垂落了下去。
整个圆形的空间之内,除了那墙壁之上的烛台内有细微的火烛之声,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见到张义这番模样我知道,我猜对了,虽然我依旧不知道眼前的张义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还是说他已经被控制了,但这些其实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我没有听他的话,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冲着低下了脑袋的张义道:“张义,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既不是偏殿,也不是陪葬坑,更像是一处处决犯人的刑场……!”
“不知,我这样说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把你大伯带到这里来处决掉呢?”
“这里面必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虽然不清楚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你别忘记我可是风水师,对于九宫八卦,五行原理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里的一切陈设,虽然杂乱,但万变不离其中,你这是准备拿你大伯的命,来祭祀什么东西,我这样说对吗?”
我把我心中所想,全盘托出,想看张义如何接话。
我现在能十分地肯定,眼前的张义根本就不是张义,虽然他连眼神都一样。
但我依旧能肯定他不是张义。
因为它有一种,张义没有的能力。
这个能力,便是鬼门中的五弊三缺。
果然,在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低下头沉默不语的张义,口中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ωωω.χΙυΜЬ.Cǒm
这笑声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眼前是我熟悉人的身体,根本对我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
只是当张义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通红之色。
他依旧没有踏出那无根石柱子范围之外。
而是冲我阴恻恻地说道:“木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送还是不送?”
我没有丝毫的退缩,他不走出这五根柱子的阵法,必然是他走不出来。
我沉声道:“张哥,都到了这份上了,你就自己走出来呗,省得咱们之间伤了和气!”
“桀桀……!”
张义阴冷地笑着,笑声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真以为你不送,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既然如此,我就拿你祭天算了……!”
说着,张义把手放进了口中,轻轻地吹了一下。
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但后者则是嘴角扬起,冲着我笑了起来。
我谨慎地看着四周,耳边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
我第一时间,放出了四翅青蝉。
当四翅青蝉从木盒子中出来的时候,口中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叽叽声。
它这是在示警。
当一条条铁线虫,以及毛茸茸的短小毒虫出现的时候。
我这才知道墙壁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是用来干什么的。
但只要是毒虫之类的,有四翅青蝉在此,根本不惧。
我捡起地上的书包,拽出一根根浸泡过鸡冠血的墨线,便摆在了我的四周。
弄好这一切之后,我看向阵法之中的张义。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你的所化的阵法是有时效的吧?”
张义冷笑道:“呵呵,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当初诛神司的人都奈何不了我,你一个小小风水师,又能耐我何?”
说着,张义,伸手一指我身后不远的位置道:“你有万毒不侵的宝贝,那他呢……”
我眉头一皱,转身这么一看,当时脑袋就有些眩晕了。
身后的东西,不是什么怨魂,厉鬼,也不是什么魑魅魍魉。
而是刚才被张义麻醉之后的上古洞螈。
大爷的!
我心中暗骂一声,根本没有发现这上古洞螈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并且,此时的上古洞螈的那双眼睛竟然变的与那张义的眼神是一样一样的。
我甚至从这条上古洞螈的眼神中看到了那属于张义的嘲讽之语!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三个大字。
摄魂术!
这摄魂术,是从古代的一种诅咒之法演变而来的一个分支。
它与南洋的降头术,海湾的巫术,以及泰国的一种操控人灵魂的术法很是相似。
但却又完全不同。
这摄魂术,国内几乎绝迹,在隋唐时期,传入日本,属于扶桑一族的秘密之法。
但我绝对不相信,张义是日本人。
并且从未听说过,这摄魂术能控制动物的。
我只知道驯兽师,但眼前那上古洞螈的那双赤红眼神很明显的不是普通的摄魂了。
在我与那上古洞螈相互对视的刹那,它发出了一声独有的龙吟之声,朝着我就跑了过来。
看着俺犹如小汽车头部一样的大脑袋,以及那速度,只要被撞上,我直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大爷的,这张义早就没安好心啊……!
我艰难地躲过了上古洞螈撞上来的身体,望向了原本在我身后的疯子大伯。
他此刻并没有再呆在原地,而是脸庞朝着我的方向。
但身体确实用一种唱戏那样的小碎步朝着张义站着的地方缓缓移动过去。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他的样子并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拉扯着他不断地往后退。
此时的四翅青蝉已经是在与那些毒虫纠缠在了一起,从它那叽叽声的信号传来,那边的情况并不乐观!
而我这边跟一个‘龙’交战,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
可眼看着那疯子大伯就被一股虚无之力给缓缓拉动过去,我心急如焚。
可这上古洞螈根本就不给我念咒语的时间,而我的雷神符因为刚才过度的消耗,现在也无法第一时间凝聚。
一层雷神符的话,也根本无法对这庞然大物产生一丢丢的伤害。
我能做的便是,一边躲避它的攻击,一边用铜钱袭击他的两根龙角。
这时,我忽然间想起月如了。
如果她在的话,只需要刷刷几刀,什么庞然大物,什么上古洞螈,直接给你干跪下。
可我不是她,也自然没有她那样的功夫。
但就算如此,就让我这样束手就擒,岂能是我棺山风格。
“张义,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大吼一声,随即躲开上古洞螈的一刹那。
直接把镇棺尺朝着张义的方向甩了过去,甩动的同时我用上体内最后的内劲。
“恍恍天威,以尺引之。”
“神雷制符,破除万邪!”
……
“棺山之名,以血引之。”
“血火叠燃,急急如律令!”
……
“太保之名,急急如律令!”
“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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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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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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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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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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