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踩在那巨大的蛇头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哼,黑风,大巫师的身份,我想要的话,自然会自己争取,轮不到你来施舍!”
“你犯了族内禁忌,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是如何从虬褫之口逃出……!”
“无耻!”
黑风伸手一指上方的诺天言道:“诺天言,你这个无耻小儿,就算老子不能用小灰灰也让你知道,老子不是泥捏的!”
我问黑风为什么不能放出七彩大公鸡。
黑风解释道:“血滴子的构造是只要取了人头,便会直接锁死,打开很麻烦的!”
说完他把手中的血滴子交给了我,双眼冒着怒火道:“诺天言,我黑风就算是没有了血滴子,没有了小灰灰也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天言,你在做什么,给我下来……!”巫央也仰头怒斥道。
可那诺天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单手权杖一指,低声念动几声我听不懂的咒语。
只见那条浑身洁白的大虬褫已经吐着黑色的蛇性子,冲着我们这边俯冲了过来。
“木阳赶紧躲起来……!”
黑风一推我,把我推到了一边。
而那巨大的虬褫脑袋也直接砸冲向了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鸡舍已经变成了废墟。
黑风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身法,已经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因为我已经看不到黑风的身影了。
但却能听到黑风不停的怒骂之声,随着声音才能分辨黑风身处的方位。
小巫族的占地面积大,上下高度分离的也高,不然也不能让虬褫在这种地方肆意妄为。琇書蛧
但就算如此,随着诺天言与黑风的争斗,四周的建筑也几乎被毁坏殆尽。
那巫央族长更是气的,指着其中两个人道:“大海,小海,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制止住虬褫?”
那两名小巫族的男子,哭丧着个脸道:“族长,不是我们不制止,是这虬褫现在只听天言哥一人的啊!”
“没用的东西!”
巫央气的权杖重重的砸着地面,冲着依旧在争斗的诺天言道:“天言,你给老夫下来,不然别怪老夫我出手了!”
“族长,这次事情之后,我甘愿受罚,但黑风屡屡瞧不起我,我……!”
“老子,我瞧不起你了怎么样?”
“你就是不行,怎么样?”
“你不是厉害吗,骑着虬褫就以为自己是龙骑士了?”
“老子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老子……”
“啊……!”
一声惨叫从黑风的口中发出,他的身影也在同一时刻出现在了半空。
这倒不是黑风会飞,而是身体是被虬褫给撞飞的。
“混账东西……!”
巫央怒骂一声,把手中的权杖高高举起,双手做举天状,口中念动着复杂的咒语。
这咒语很是繁杂,听得人产生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而族长这边开了头,四下的族人也开始跟着族长做着一样的动作。
那虬褫脑袋上的诺天言见状,脸色一变,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从虬褫的身上摔了下来。
“咣!咣……!”
诺天言与黑风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摔在了地上。
只是两人一个生死未知,一个愤愤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黑风。
而那庞大身躯的虬褫则是被这种人的咒语给搞的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了起来。
一边翻滚,一边想要找出口,逃离这里。
只是虬褫在身体缠绕住那粗大的岩石柱后,一动不动了。
整个场面上终于归于了平静,剩下的只有浓重的喘息声。
并且这喘息声并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一群人的嘴中吐出。
说时迟,那时快。
这一切看似很漫长,其实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
甚至快到,黑风的身体重重摔在了我的不远处时,我都没有完全地反应过来。
“黑风!”
我放下了手中的血滴子,冲着黑风那边跑去。
“你……!”
“你给我滚!”
诺天言还想拦我呢,我冲着他狠狠的叫骂道:“你给老子让开,黑风的体内有尸肉鬼手,马上就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说,黑风他……?”
诺天言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黑风。
我冷笑道:“你少在这装了,我告诉你,如果黑风因为你死了,我以棺山太保的名义,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现在你给我滚!”
我说完直接推了一把诺天言,也不管他怎么样了,上去就开始摸黑风的脖颈。
没有脉搏!
我艹!
我心中立刻猛的一沉,刚想站起来暴打诺天言一顿呢,手就被地上的黑风给抓住了。
黑风紧闭着双眼,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刀,青蝉……”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彻底地明白黑风到底是什么意思。
便道:“黑风,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四翅青蝉吧?”
这时那族长巫央已经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把匕首递给了我道:“黑风受到重创,你用匕首把他的肚子开一个口,把四翅青蝉放进去,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接过匕首道:“大出血怎么办?”
巫央从大袖里面掏出一个药瓶道:“这里是世界上最好的止血药,你只需要撒上一点点即可!”
他说完之后,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诺天言的脸上!
“你干的好事!”
“黑风回光返照,老夫不信你看不出来,罚你去蛇窑闭关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敢进把天言给我带下去……!”
当最后场面上就剩下我跟黑风的时候,我看着手中的匕首,又看了地上闭目的黑风。
自嘲地笑了起来。
忽然想起道家常说的一句话。
何为道,何为天?
我棺山一脉虽然是风水师,但要追究起来,也算是道家之源。
此时此刻的场景,与那先知预言是如出一辙。
甚至拿在手中的匕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用刀。
看着躺在地上的黑风,想着这几天来的接触,以及刚才巫央走后留下来的话。
“黑风,我不知道你师公何许人也,但推演一道可谓是天机之术!”
“我想我现在所想,所做,你师公也应该是早已经看到了……!”
“但不管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哪怕你本来就是回光返照,但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
此时黑风身上的温度都开始有点凉了,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直接掀开了黑风的衣服,露出了黑风的肚皮。
取巫央留下的止血药粉,洒在黑风腹上一点。
而巫央的话也在脑海中不断地浮现。
“这止血药不比其他,动手之前洒在皮肤外面,切记勿要倒多,否则伤口不会愈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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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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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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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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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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